陸康明道:“市裡哪知道這些事情,這些新警分來的時候,青鬼倒是看過名單……”
李農睜大了眼睛:“陳浩陳支隊?”
“沒錯
,他倒是拿著這個羅銳的簡曆看了好一陣,好像還嘿嘿笑了兩聲。”
李農來了精神:“那我就選羅銳得了,陳支隊能看中的人,那肯定沒問題。”
誰知,陸康明翻了一個白眼,回答說:“青鬼那是冷笑,平時去市裡開會,你見他笑過嗎?他隻對罪犯笑,我聽說,他揚言要把罪犯笑著送進監獄,這陳浩啊,就像黑白無常!他遇到的案子,從來都是一舉告破!”
陳浩是海東省最牛叉的刑警支隊長,沒人不讚同這點。
李農每次看見他,心裡就有點發怵,他對這個羅銳“另眼相看”,便讓李農心裡犯起了嘀咕。
最後,他一咬牙,把羅銳的簡曆放到辦公桌上,算是放棄了這個人。
“對了,說起陳支隊,去年的押運車搶劫案,可是真厲害啊!除了陳支隊外,還有一個年輕人幫助破的案,可惜這事兒本來上了電視,最後被電視台禁播了。
要是咱們縣局來這樣一號人,那咱們縣今年的破案率肯定高升!”
陸康明撇了撇嘴:“這都是青鬼的功勞,什麼年輕人幫助破的案,都是以訛傳訛,我去市局這麼多次,從來沒聽說過這事兒。
有一次,我還專門找萬明霞局長打聽這事兒,她給了我一個白眼。”
李農想起萬明霞,心裡就不是滋味。
以前的胡長羽局長,他是經常見的,私下裡,還經常鼓勵自己。
現在去市局,萬局長他一次都沒見過,隻是開會時,對方按部就班的說說工作方麵的事情,私下裡,她都不搭理人。
陳浩儼然是臨江市局的靈魂人物,大家都看在眼裡,所以萬明霞日子並不好過。
這時,縣局的教導員,敲門走進來,詢問道:“怎麼樣?你們兩位選好了嗎?選好了,我就分配新警們的歸屬了!”
陸康明指了指辦公室桌麵:“這五個人的簡曆都在這兒了,你拿走吧。”
這時,李農遲疑了一下,想要把手裡方永輝的簡曆和羅銳的調換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
快到下午時,新警的歸屬已經安排好。
和羅銳猜的沒錯,除了韓金莉和苗守強之外,方永輝留在了縣局。
羅銳和其他四位被分配到了各個派出所,羅銳的工作單位在縣城的南邊,靠近五源采沙場,就叫五源派出所。
五源派出所來了一輛黑色捷達車,開車的人叫鄭榮,人快六十了,頭發都已經白了。
大夏天的,鄭榮還穿著棕色的皮夾克,他剛下車,就叫嚷道:“誰叫羅銳?”
羅銳趕緊走上前,立正敬禮道:“報告,我是羅銳。”
鄭榮正眼一瞧,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快,叫師父!”
“啊?”羅銳驚了一聲。
“你小子,驚訝什麼?趕緊上車,我是來接你的。我叫鄭榮,以後就是你師父!”
羅銳眨了眨眼,然後推著三個行李箱,吃力地往前走。
鄭榮看著,心裡就咯噔了兩下,他對羅銳的體格和相貌,還是很滿意,不過一個大老爺們推著三個行李箱上崗的,而且還都是28寸的超大行李箱,火車置物架都放不下那種!
往些年來的見習警員,要麼提著一個小行李箱,要麼背著一個包,簡單乾練。
再說,新警員的生活物品,比如床單被褥這些,單位都會配備。
但這小子,東西比女警的都多,哪兒像是來工作的,倒像來旅遊的。
鄭榮心裡打鼓,看著羅銳把行李箱碼在後備箱裡,多餘的一個,他給放在了後排座椅上。
羅銳收拾好,拍了拍手,看向目瞪口呆的鄭榮。
“師父,咱們走吧?”
鄭榮很想進縣局,問問教導員,這個羅銳是怎麼回事,不要臨近退休了,自己收的最後一個徒弟,是一個夾衛生巾的娘炮。
鄭榮沒有剛來時的興奮勁,他點點頭,坐進駕駛座,等羅銳上車後,他啟動了汽車。
車裡,一時無言。
鄭榮心裡有些鬱悶,悶悶的沒說話,但又不想讓氣氛太尷尬,所以他單手開車,另外一隻手掏出一包紅塔山,甩出一支,遞給羅銳。
羅銳見狀,笑了笑,然後屁股離開座位,從後排行李箱抽出一條華子,遞給鄭榮。
“師父,我不抽煙,這個送您,以後請多指教。”
鄭榮嚇了一跳,剛才他通過後視鏡,瞄了兩眼,發現羅銳拉開行李箱拉鏈時,裡麵裝的全是華子。
我去,28寸的行李箱裡,全是華子,紅亮紅亮的!
就是縣局的陸康明那老混蛋,逢年過節才舍得買一條中華煙,敢情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一位富二代?
不對啊,羅銳的簡曆,縣局通過傳真發給所裡了,他來時已經看過,農民家庭,父母開小餐館的,竟然有這般豪橫?
一個行李箱全是華子,那另外兩個行李箱裝的什麼?
鄭榮呆愣著,沒反應過來。
羅銳聳了聳肩,把手裡的華子放到駕駛台上。
這時,鄭榮趕緊拿下來,扔在羅銳的懷裡。
“我說,你這個小同誌,作風不好啊,剛來就送禮,咱們有規矩的,這東西我不能送。”
羅銳撇了撇嘴,他撕開包裝,取出一盒香煙,再撕開膠封,抽出一支,拿在鼻子前嗅了嗅
。
“香!”
羅銳早就看到鄭榮開車的右手了,食指頂端熏的焦黃,一看,就是個老煙民,比青鬼陳浩的煙癮還大。
見他這樣,鄭榮咽了一口唾液。
羅銳笑了笑,從駕駛台上拿了一個打火機,把煙叼在嘴裡點燃後,遞給鄭榮。
“給,師父。”
鄭源瞥了他一眼,肌肉記憶讓他伸出右手,老練的夾住香煙,拿到嘴邊,深深吸了一口。
味道果然不一樣,就兩個字:通透。
一口氣下去,全身上下都舒坦,他抽的紅塔山根本就沒法與之相比。
鄭榮歎了口氣,看了一眼羅銳,笑道:“你小子,剛見麵就用糖衣炮彈來撬動我,不過這煙,我就拿一盒,作為你給我的見麵禮。”
羅銳眨了眨眼,道:“師父,實話給你說吧,我家裡條件不好,但我老丈人是在省會城市做生意的,彆人送了很多好煙好酒給他,什麼中華啊,茅台五糧液啊,他不喝酒抽煙,我也不喝酒抽煙,這些東西放在家裡,都快過期了,扔也不好扔,所以我就拿來,孝敬孝敬像您這樣的長輩。”
聽見這話,鄭榮眼皮一跳,這新收的徒弟,睜眼說瞎話的功夫,比縣局搞審訊的那些老幫菜還厲害。
酒會過期?中華煙拿去扔掉?
這三個行李箱的東西,價值過萬了都,隨便拿到哪家小賣部,打個折賣了,那都是錢!
鄭榮雖然在基層乾片警,但嗅覺很靈敏,明白羅銳這話什麼意思。
他點點頭:“扔了是怪可惜的,不過啊,還是那句話,一條煙好幾百呢,已經違反規定了,我不能要!”
羅銳癟了癟嘴,正待勸,卻聽見老家夥又道:“以後你跟著我,能教你的,我肯定教,不會藏著掖著,畢竟教會你,我也得退休了,你算是我老鄭最後的入門弟子。
你呢,要是有這份孝心,每天散我幾支煙就行了,用不著拿一條給我。”
聞言,羅銳咧開嘴,僵硬的笑了笑。
這老狐狸還真狡猾啊,什麼叫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什麼叫放長線釣大魚?這就是!
給一條華子,不僅違反規定,而且他一天一盒的抽,十天都沒了。
要是羅銳每天給他散幾支,規避了風險不說,而且天長日久的,這要多少條華子?
這一行李箱的華子都夠嗆。
這老鄭暗戳戳的,蔫壞。
兩人一路聊著,迎著滿城亂飛的沙塵,沒一會兒,便到了五源派出所。
羅銳走下車,望向派出所門楣上懸著的機關牌匾。
心裡想著,這就是自己的起點嗎?
感謝一口-胖子追加的1000幣的打賞,大佬豪橫!謝謝。
另外感謝魔鬼紫刀,和快樂二流子的打賞。
至於吖吖妹妹,你的打賞,我以身相許,好不好,謝謝。
謝謝大佬們的月票!
新的一卷,羅銳蛻變後,從一個小民警開始做起,職位也要開始往上升了……
說真的,這是俺的第一本書,真菜鳥。
以前也隻是在雜誌上寫過,剛開書那會兒,踩過很多坑,有很多所謂的毒點,這些我都不了解,被人罵過,被人嫌棄過,沒辦法,已經寫到這裡來了。
能一直追著這本書的,我正兒八經的磕一個!!
真的很感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