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羅銳跟著李農走下樓。
“你們辦公室還是在接警大廳的一樓,咱們縣局辦公麵積太小,隻能先委屈你們七大隊了。”????李農說這話時,還咯咯笑著,一副我已經騎在你頭上的爽感。
兩人來到以前‘刑事小組’的辦公室。
羅銳推開門,隻見裡麵已經打掃乾淨,而且辦公桌椅和設備,一應俱全,每個牆角都放著剛買的綠植,而且還貼心的買了好幾把能仰躺著休息的辦公椅。
“這是孫功那小子沒事兒的時候,跑來打掃的,我還沒見這小子這麼勤快過。”
羅銳沉吟道:“李隊,您還是把方永輝給我,另外,五源派出所的楊波,我也想借調過來,那個孫功,也算上吧。”
李農皺眉:“可是
孫功就是一個內勤,沒做過刑警。”
“就要他。”
羅銳可不這麼想,孫功雖然有點勢利眼,但正因為他是內勤,在縣局和所有人都熟,以後需要他的地方,肯定不少。另外,以後用這小子跑跑腿,其實也不錯。
李農點頭:“那行,還需要哪些人,你給我列一個名單,明天早上,我就把人給你叫來。”
羅銳不想這麼麻煩:“您決定就行。”
李農一拍羅銳的肩膀:“七大隊,牛的啊!要不是我的職位所限,我都想跟著你混!”
羅銳撇撇嘴:“行啊,我和你換,把你的位置給我。”
“彆說,隻要你多立功,不出什麼意外,我的位置將來就是留給你的。”
李農說的很認真,而且眼裡也看不出什麼波動,像是真心實意的話。
羅銳在心裡感慨了一下,一臉殷勤道:“李隊,不知道你喜歡抽華子不?”
……
羅銳剛推開病房的門,就聞見一股淡淡的煙味。
似乎聽見開門聲,裡麵的老家夥,急忙用手在空中揮舞了兩下。
見到進來的人,鄭榮哈哈一樂。
“是你小子啊,嚇死我了!”
鄭榮不以為意的從床下拿出手來,一支香煙已經吸了半截,他一邊咳嗽還一邊抽,簡直是沒心沒肺。
羅銳黑著臉,沒有一點兒高興的表情,搶走他的煙,扔進廁所裡。
他走到病床,伸出手來:“拿來!”
鄭榮裝無辜:“就最後一根,沒了!”
羅銳盯著他:“彆忽悠我,李隊都給我說了,他出院之前,你死皮賴臉的問他要了兩盒。”
鄭榮撇撇嘴,從枕頭下麵掏出半盒、已經壓扁了的紅塔山,扔給羅銳。
“也就你,就連我親兒子都不敢管我!”
“那是,你兒子一直慣著你。”
羅銳把癟掉的香煙一支支抽出來,掰斷掉,然後扔進垃圾桶裡。
“不是,你說這話,我怎麼聽著就那麼彆扭呢。”
鄭榮白了他一眼,“沒大沒小,我可是你師父,據我所知,我還是你從警後的第一個師父,雖然沒教過你什麼。”
羅銳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有,你教會我,即使死,也要把消息告訴隊友。”
一聽這話,鄭榮眨了眨眼,眼神瞬間黯淡下來。
回想那天,羅銳出去應付鬨事的小混混,他自己用一個老刑警的智慧,追問到李農手裡握著重要的證據。
要不是自己年齡大,比較慈眉善目,甘永芳估計會一直守口如瓶。
誰知,歹徒衝進來,先殺甘永芳,再殺馬樹兵,兩口子都是普通人,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鄭榮和歹徒過了兩招,但終究是年邁體衰,乾不過對方。
不過好在,他把安華拖在血泊之中,讓這個混蛋玩意兒留下了不少血腳印。
當那把尖刀刺進鄭榮的胸口,他立即就栽倒在地。
肺癌晚期,又被刺中要害,鄭榮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經準備迎接死亡的來臨。
若不是如此,安華肯定還會向他補刀。
但一想追查到這麼重要的線索,他必須第一時間告訴給羅銳,所以鄭榮是強撐著站起身,亦步亦趨的走出小賣部。
鄭榮微微歎息一聲:“可惜啊,我的退休申請已經批下來了,這輩子已經到頭了。”
羅銳用實際利益,安慰他:“那也不算虧,退休前,還能拿到個人一等功,退休工資都得翻一番。”
鄭榮不以為意:“隻要是能抓住古誌良,我這功勞不要也行。隻要這沙河縣,再也揚不起沙子。”
羅銳點點頭:“對了,師父,我在省市給你找了幾個專家,而且醫院也安排好了。等你這邊刀傷好了,就得趕緊過去化療。”
鄭榮動容:“得不少錢吧。”
“之前說好了的,錢我來出,你要是以後和龐所經常出去釣魚,多給我幾條魚吃就行。”
“那不行,公是公卯是卯,這錢,我會讓我兒子給你,那小子這些年來,從我這兒折騰不少錢去,不能讓他忘記贍養老子的義務。再說,我還能報銷一些。”
……
下午時,羅銳在縣局附近租了一間公寓,兩室一廳,家電齊全,拎包入住。
雖然單位有宿舍,但始終不太方便。
這時候,DNA檢測雖然有了,但縣城的監控並不是很完善,而且所謂的圖偵部門,現在還沒有。
即使監控拍攝到嫌疑人的畫麵,但畫麵很模糊,大多都識彆不出嫌疑人的身份。
所以,刑警都是靠一雙腳,號稱鐵腳,走訪、查案、逮捕,幾乎整天都在外跑。
單位宿舍裡,遠遠都能聞著一股比老壇酸菜還要酸的臭腳味。
再說,莫晚秋打算隔三差五要來一趟,到時候總得有地方住。
農英現在是這妮子的貼身保鏢,兩居室還是要的,難道三個人睡一個床?
說到農英,羅銳沒想到她格鬥技術,比她老爹還牛叉,而且還會巴西柔術。
羅銳和她在院子裡比試了兩下,這妞的兩條結實的大腿,跟剪刀似的,死死地夾住他的脖子,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也不是沒有,主要
是對方是女性,羅銳不好下手。
該下手的地方,人家防著,不該下手的地方,你不好意思弄。
因為脖子被夾住,所以羅銳隻好拍拍人家的屁股,無奈認輸。
羅銳的父母從臨江市搬了過來,他所經曆的事兒,大家都知道危險,所以現在每天早上,這一大家子都跟著農英學習防身術,就當做強身健體。
除了這一家人之外,還有住在隔壁的麥克,也跟著學習華夏功夫,他還煞有其事的綁著額帶,上書“功夫”兩字。
這老外是做外貿的,一大家子住在海灣區。
吃燒烤那天晚上,這老小子覺得羅銳裝了太多監控,會拍攝到他隱私,所以才在圍牆後麵大聲嗬斥。
羅銳把他請進院子來,用烤全羊征服了他。
這老小子一邊吃,還一邊豎起大拇指,讚歎道:“very?good!”
至於農山,這哪裡是羅銳請來的保鏢,活脫脫的一位大廚,一日三餐都是他負責。
他最擅長的就是煮肉,而且還得用大鍋燉,那種熱氣騰騰、酣暢淋漓的煮肉方式,也隻有羅銳能供養的起。
不過味道卻是不錯不錯,好極了,人間美味啊!
農山變著花樣做,就連做的肉夾饃都是一流。
羅銳七天休假,胖了好幾斤。
就連莫晚秋都胖了,她還死不承認,不過羅銳從出“水”量就能判斷出,確實是肥了,且膩。
……
翌日一早,縣局。
羅銳推開辦公室的門,裡麵已經到了不少人。
除了方永輝、楊波、孫功之外,還有七個棒小夥,都是年輕力壯的。
李農完全是在照顧羅銳,知道隊裡的老幫菜不好帶,專門找了一些剛從警沒多久的警員。
“羅大!”
“羅大,早上好!”
……
聽著一個個這麼叫自己,羅銳有些恍惚。
兩年多前,他剛高考畢業,剛重生過來,就被顧大勇給抓了。
自己算是從掃黃起家,後來在蔡曉靜的建議下,報考警校,這一路走來,確實不容易。
以前雖然頂著刑事小組組長的名頭,但那是虛的,現在這聲“羅大”才是實打實的。
羅銳笑著和他們招呼,然後叫孫功拿著自己寶馬車鑰匙,從後備箱裡搬來一個大紙箱。
紙箱一打開,裡麵除了中華香煙,還有價值不菲的茅台。
十來個人睜大了眼睛,隻聽羅銳道:“自己拿,一人一條香煙,一人一瓶茅台。煙酒不沾的,就拿回去給自己父母。”
孫功的下巴都掉下來了,以前從來都是底下人往上麵送東西的,怎麼到了七大隊,反而是大隊長給下麵人送禮物的?
“從今天開始,咱們七大隊,就成立了,彆的不說,以後煙酒我管夠,但工作一定要用心,抓捕罪犯,是我們的責任,維護一方平安,是我們的義務。
彆的不說,今天晚上下班後,縣裡的東坡樓,我做東,大家互相認識認識。”
羅銳正意氣風發,一個警員敲響了辦公室的門,他探進頭來:“羅大,有一個女同誌找您。”
羅銳點點頭,跟著他走出辦公室,剛到辦案大廳。
一個女人雙手握著錦旗,雙目灼灼的走向他。
而她的身後,還站著兩個怯生生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