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城的數據定型,其它城市的部分數據保持了大體的一致。
按照早前的約定,劉琬英確認加入做空團夥,將會成為過山峰的幕後主使人之一,今天算是兩人徹底達成事業上合作的共識。
俞興對於劉琬英的能力以及她所能負責的內容十分滿意,劉琬英也對俞興……說不上超常還是異常的思路感到驚奇。
但不管怎麼樣,共識一旦達成,工作進展就快了。
俞興是個利索人,劉琬英多年來也有快速推進工作的習慣,兩個人隻用一杯咖啡的功夫就先把資金的使用劃分清楚。
做空需要四家公司,第一層是新加坡的信托a,第二層是開曼群島的公司b,第三層是美國內華達州的公司c,第四層是香江公司d。
d→c→b→a→俞和劉。
這是公司的控製鏈,並不涉及利益分配,隻是為了不被追查過山峰的控製人。
劉琬英之前有認為俞興過於謹慎,但是,她尊重了這種做法。
除了香江公司,前三層架構的最低成本需要2.5*2+5=10萬美元,後續每年還有一些必要的維護費用支出,而這個錢自然是兩個人各出一半。
至於後續做空的利潤分配……
這也是之前就聊過的,過山峰隻是出具調研報告,相關做空資金的投入由兩人自由決定,如果能成功,自然出錢多就掙錢多,反之,沒成功自然就賠的多。
做空同樣有風險,除了調研本身可能存在的問題,也不是調研對了就能把股價打壓下去,如果目標公司有能力抱團逼空或者用重大利好消息對衝,行動也存在失敗可能。
簡單說,確實存在調研報告所說的問題,但這家公司有了新的利好,讓市場和股民有了新的預期,股價自然就不會跌了。
同時,也有更複雜的因素,假的可以說成真的,錯的也可以說成對的。
劉琬英這麼簡單提了一嘴,不認為自家這樣的小機構會涉及到那種層麵的博弈。
俞興隻認真的聆聽,也沒發表自己粗淺的認知,但他對這個更複雜的因素還真是有所經曆,隻是,此刻也不宜多提。
工作推進的很順利,從邊喝咖啡邊談到邊吃飯邊談。
或許是未來工作的展開,劉琬英的胃口都好了不少。
“這個月之內能把所有的公司注冊好,分眾的國內數據應該也差不多能出爐,但我們還需要再等一等。”劉琬英飯後與俞興在街頭漫步,“一是等它的股價回暖,二是詳細挖掘和推斷分眾的操作,三是再看看它在如今這個環境下會不會有違規異動。”
金融風暴後的分眾股價很低,這不利於利潤的獲取。
俞興點頭稱是:“公司注冊快一點慢一點都沒事,我這兩天也在琢磨怎麼能多掙些錢,賣瑰愛網的錢真是沒那麼寬裕了……”
自從意識到錢不耐,這個事就有些讓人困擾。
俞興現在能動用的錢在明確公司注冊成本後隻剩下46.5萬,這筆錢如果不動用杠杆的話,即便成功做空分眾,能夠獲取的利潤也不會特彆多。
所以……
他現在開始考慮加一加杠杆了。
劉琬英聽到這樣的表述之後沒有太過意外,沉吟道:“我們是可以把調研報告直接發給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的,按照邏輯,它會發起調查,但是什麼時候發起又或者到底能不能引起重視,我畢竟沒操作過,萬一石沉大海,我們就很被動。”
“所以,杠杆可以用,或者,就買看跌期權put,但我們需要控製投入的資金。”
按照邏輯,應該能獲利,但就怕世界不按自己的邏輯運轉,又或者有什麼其它意外因素,所以,還是需要控製風險。
俞興歎了口氣:“我明白,我們能用的錢越多,做起事就越方便,就是感覺辛辛苦苦乾了三個月,怎麼又繞回去了,還是需要多掙錢。”
“錢是永遠掙不夠的,隻看你想做什麼。”劉琬英很平靜,“錢就是工具。”
俞興點頭稱是:“小英,你說的有道理。”
劉琬英忍不住仰頭看了看天空,隨即才淡淡的說道:“我本來以為,英子就是極限了。”
“是嗎?這樣叫是挺親切的。”俞興已經收起了事業上的思考,笑道,“但是吧,走在你身邊,一起吹著晚風,偶爾再側頭看一眼年輕貌美的你,不自覺就把你喊小了。”
劉琬英疑問道:“你是不是把你哄小學妹那一套拿出來了?”
俞興“咳”了一聲:“要不,我還是給你把把脈吧,看你精神好點了。”
他稍微伸手,待機而動。
劉琬英隨手一躲:“我怕你手滑。”
“我手不滑,天天去數屏幕,手還粗糙了。”俞興笑道,“之前是因為你手滑,說真的,感覺你精神是好點了,感冒熬一熬,也不用吃藥了。”
劉琬英斜瞥一眼,似嗔非嗔:“看你這樣就知道你在學校裡什麼做派了,倒是奇怪,我哥之前怎麼還說你整天悶在實驗室的。”
“本來我是想讀完老師的研究生的,但是,那一次見到英姐,我回去之後愛慕難舍,就覺得要出來乾一番事業。”俞興嚴肅的說道,“如今好歹是賣出去了一個項目,膽氣壯了一些。
”
劉琬英認真的看著胡扯的俞興,歎道:“你這樣的人太危險了,身上帶著錄音筆,嘴上又張口就來,俞老板,你適合這樣去談投資人。”
俞興驚訝道:“你不正是百曉生的投資人嗎?”
“你,一個被趕出公司的創業者,我,一個已經提出辭職的無業者。”劉琬英有氣無力的說道,“先搞事業先搞錢,你覺得呢?”
她又指了指不遠處的電瓶車:“好歹,爭取下次買一輛嶄新的電瓶車吧。”
俞興攤了攤手:“小學妹就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劉琬英擺出肅穆的表情:“論輩分,我是你師姑。”
“你自己放棄這個身份了,不信,你要不要聽聽當時的錄音?”俞興一本正經的說道。
劉琬英有些驚訝:“你那時候就錄了?我聽聽。”
俞興搖頭:“壞了,你真有點信啊?我錄你們乾什麼?我都是和惡勢力鬥爭的時候才用用防禦手段。”
劉琬英提醒道:“宋宇鋒呢?”
俞興沉吟:“他那時候也挺惡的。”
“回去了。”劉琬英擺擺手,“你把你的言巧語都留著麵對投資人的時候說吧,我忽然有點期待你真去找徐新了,記得弄完珍愛網再去找,我想看看你到底會不會挨揍。”
“香江路遠,今天晚上有《007:大破量子危機》,要不,一起看唄?”俞興發出了邀請。
“50公裡,俞老板不上班,我是要上班堅守崗位的。”劉琬英搖頭,“明天我就找人做新加坡的信托,到時候相關的信托文件都會給你過目,你最好找個第三方的律師,咱們把條款弄清楚,以後的合作才能坦誠。”
“不用,我相信你。”俞興乾脆的說道。
劉琬英看了看這個男人在夜色下的眼睛,似是頗為真誠,這些天或電話或麵談,能感覺出來他對公事是十分認真的,她心裡動了動。俞興繼續說道:“反正,資金又不從信托走,這些公司隻是防止股權穿透的殼,殼的條款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