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筷子,瞧著畫麵裡翹著腿的聞時京,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夾著潔白的煙杆,吸煙時臉頰微陷,麵容的輪廓就更加的冷厲,同時還會微微蹙眉,散發出一種成熟男人的性感。
其實他早就注意到了一點,聞時京蹙眉時會給人一種欲求不滿的不耐煩。
這個人的長相真的是……欲。
他拿起手機對顧謹言說道:“我們也過去。”
*
劉明義:“就說他偷東西還打人。”
吳沛:“偷東西?你還有更不靠譜的計策嗎?”
周澤川:“采訪你一下,偷什麼東西?他秦肆意用得著偷東西?”
我沒說話。
劉明義就有膽子繼續說下去,他笑得奸詐:“偷一枚戒指,有的人就是有偷竊癖,哪怕他很有錢。”
劉明義看向我:“放心,我路上來的時候已經把戒指放他兜裡了。”
吳沛和周澤川同時開口,不讚同這麼做。
我抽掉最後一口煙,問劉明義:“說完了?”
我們隔著煙霧對望,時間緩慢沉重的流逝,劉明義過了一會兒才扯了下嘴角,緊張開口:“嗯,說完了。”
我緩緩收回視線。
我給過他很多機會了。
我偏頭,煙灰缸被扔了,我把煙頭重重懟到一次性餐具上。
7年,我自認為對劉明義不錯,沒因為他的家世而嫌棄他,對他和周澤川他們一視同仁,從沒有厚此薄彼後,他和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爭得頭破血流時也是我的站隊,讓他在他家的公司獲得一席之地。
怎麼想,我這樣的好兄弟都該被供起來才對。
可他居然算計我。
氣氛隨著我長時間的沉默變得凝重,我努力壓製著怒火,沒有給這隻白眼狼一巴掌。
“時京,我們得抓緊時間,搶占先機啊。”
我tm忍無可忍,起身一把抓住劉明義衣領,把人拽了過來。
我瞪著他:“報警,然後發現秦肆意兜裡根本沒有什麼戒指,一切都是我自導自演試圖汙蔑他,然後讓駱可徹底厭棄我。”
“這樣你就滿意了?”
本來要拉開我的周澤川和吳沛停下了,麵露思索之色,很快就想明白了。
劉明義表情不斷變化著,最後定在茫然不解上:“你在說什麼?”
我抓著他的手更緊,他的臉越憋越紅。
“你以為這樣駱可就會是你的了?你有什麼資格成為我的替代品?”我質問著,嘴角還噙著一抹譏笑,駱可是誰的我都無所謂,可劉明義他居然算計我!我們7年朋友!他一步步算計我!不但挖坑等我跳,還想把我推坑裡!
他該死!
劉明義的自尊被我刺痛,他吼著:“你又不喜歡駱可!”
我抓著他的手用力向桌子壓了過去,劉明義的腦袋被帶著狠狠砸到桌子上。
我垂眸,瞧著痛到五官都扭曲到一起的劉明義。
蠢貨,抓錯重點了。
劉明義見我看穿了他愚蠢的盤算,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甘心的吼著:“你喜歡駱可!聞時京你喜歡駱可!不然你不會這麼生氣!那你一直以來裝什麼裝!你知道我喜歡駱可是不是!你故意耍我!你……”
“砰”
我抓起他的腦袋又砸了回去。
周澤川見狀提醒了我一下:“你冷靜點。”
我扯起劉明義的腦袋,血水順著他的頭發流下來,他眼珠打著晃好半天才聚焦到我身上。
我冷冷道:“這次我不和你計較,但凡有下一次,想想自己的身份,惹不惹得起我。”
劉明義盯著我還想再說什麼,最後又什麼都沒說。
我嫌棄地把他甩開,真是臟了我的手。
*
飯店門口,一天比一天冷的風吹了過來。
誰都沒想到兄弟幾個高高興興的來吃飯,結果飯沒吃成,兄弟少一個。
周澤川攏緊外套歎了口氣:“喝酒去吧。”
和吳沛看向我。
我還沒回話,顧瑾年的車就漂移到了飯店門口。
我抬起眼皮,就瞧見小叔從副駕駛上下來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剛才還在動手打人,現在見到小叔忽然就有點鼻酸。
我下意識的向小叔走了一步,想要從他那裡得到一個抱抱。
顧瑾年他們已經嘰嘰喳喳聊了起來,提醒著我這是在外麵,我隻能停了下來,畢竟我現在是聞總了。
小叔走了過來,周澤川他們和小叔打著招呼,我沉默的站在一旁被冷風吹紅了鼻尖。
顧瑾年:“走吧走吧,喝酒去。”
周澤川:“走走走,今晚不醉不歸!”
吳沛:“誰不喝醉誰是狗!”
三人熱火朝天的向前走,我興致缺缺地剛下了一個台階,小叔突然踮腳把我抱住,他輕輕拍了我一下,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抱抱,不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