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中晚可以嗎?”小叔看我的眼神無奈又寵溺。
我滿意點頭,身為一家之主,我有責任和義務了解我們家的一切情況,包括小叔在內,他雖然姓餘,但是在我看來他是和我一個姓的,是我家的人。
之前我讓小叔遷到我家戶口本上,小叔卻並不同意,那一次我足足和小叔冷戰了三天,但是依舊沒用,一向聽我話的小叔在這件事上非常堅決。
我吃著山竹想起這件陳年往事,老爸還在的時候可不會這麼慣著我,我這個脾氣完全是小叔給慣出來的。
“駱可怎麼樣了?”餘杭白扒著柚子問道,把乾淨的果肉放到果盤裡。
“不嚴重,明天就可以出院,在家好好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我從果盤裡叉出一塊柚子。
“不嚴重就好,你以後也不要這麼衝動,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知道知道,我是聞氏的老板,我的一舉一動都關乎著公司的未來,公司的未來就是幾千幾萬名員工的未來,他們的未來就是無數家庭的未來,我身在其位就要扛起責任。”
我進公司的第一天小叔就是這麼和我說的,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明白了為什麼爸他要把公司交給小叔。
這世界上商人多,但有良心的商人不多。
而我們聞家祖祖輩輩留下來的一句話就是達則兼濟天下,小叔接手公司的那幾年,我們聞家的慈善項目也被他堅持保留了下來。
他將一個完完整整的聞氏送回到了我手上。
開了個大會的我現在提到公司兩字都反胃,扯開話題:“駱可就是肋骨輕微的骨裂,骨裂不是骨折,不嚴重的,不像我那年……”
我止住了話頭,一些羞恥的回憶向我襲來。
16歲那年我看到有人虐貓,於是上去和他打了一架,導致我右手骨折被石膏完全裹住,一般這種情況下正常的人都會練習使用左手。
但是我那個時候不正常,那是我剛被綁架不久,對小叔的好感度upupup,一想起我之前給小叔惹得麻煩還有對他的冷臉,我覺得這是改善我們關係的好時機。
於是我……
我固執的一定要小叔喂我。
拖鞋裡的腳趾蜷縮起,叉子上的水果都掉了下去,我感覺到自己臉皮的溫度正在猛竄,那年我都16歲了啊!卻要小叔一口一口喂我!
而小叔大概是心疼我剛遭遇綁架又骨折受傷,他真得就同意了,足足喂了我一個月。
有時候,我真得希望小叔彆那麼寵我。
該死!
我怎麼就提起這一茬了!
我正羞恥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一個車厘子遞到了我嘴前,我抬起眼皮,對麵的小叔一手撐著臉頰,一手捏著車厘子的把,飽滿的紅唇緩緩張開:“啊——”
我的腦袋轟——的一下,炸了!
小叔果然也想起了這件事,還故意來笑話我!
我瞧著在他纖細指尖沉甸甸的深紅色車厘子,又看了看耍這種小手段笑話我的小叔,哼,這就想拿捏我,我張開嘴惡狠狠地直接咬了上去。
你敢喂,我就敢吃!
到底是有點羞恥,這一口咬大了直接咬到了小叔手指上,我怔住,小叔的手指口感還不錯……
一個亂七八糟的想法冒了出來。
“還不鬆開。”小叔垂著眼睫,說話的聲音很輕,我瞧見小叔的耳朵紅了,他今天的鏡鏈是一顆顆圓潤飽滿的珍珠,墜在紅彤彤的耳朵旁,好看的緊。
我莫名慌亂,鬆開嘴時不小心咬破了嘴裡的車厘子,上好的車厘子直接爆汁,豔色的汁水就留在了小叔白嫩的指尖上,綴成了一顆紅色的珠子向下墜,我可能是腦子離家出走了,鬼使神差地伸出舌頭舔了上去,我瞧見我的舌被染成了糜豔的紅色靈活地在小叔的指尖繞了一圈,而小叔的手在抖……
不過是眨眼間。
如果不是車厘子還撐著我的嘴,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整個彆墅都安靜了下來。
隻有小白在叫,叫得讓人懷疑是不是春天來了。
小叔突然站了起來,語氣還算沉穩:“吃完收拾了,我上樓了。”
我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我知道我做錯了,我老實地點頭,默默地嚼著嘴裡的車厘子,然後在小叔離開後舔了下唇麵,真甜啊。
*
餘杭白回到樓上,他先是魂不守舍的到床邊坐下,舉起手,指尖上還留有一點汁水的紅以及那柔軟溫熱的觸感,他蹭地一下站起來,快步向衛生間走去。
洗臉池前他再次舉起了手,燈光下那紅色的汁水十分誘人,銳利的丹鳳眼湧動著濃烈的情緒。
他打開了水龍頭,在把手伸過去的下一秒他停下了動作,第三次舉起手看了過去,然後湊近,像是小偷般輕輕地舔了上去。
是聞時京的味道。
餘杭白沉醉其中又突然驚醒,惶恐的把手拿開,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對自己的厭惡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那張冷豔的臉都因此而猙獰了起來,憤然的把手向鏡子砸了過去。
“哢嚓”一聲。
鏡子出現許多裂痕,裂痕裡紅色的是餘杭白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