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陳秋的花店開在一個大型商場旁的步行街裡,人流量很大,租金也很高,在這樣熱鬨的地方,他那店前滿滿的都是鮮花,簡直像是世外桃源。
尤其是白陳秋紮著可愛的圍裙,捧著花收拾的時候。
那天他正好來這邊見客戶,在對麵一家餐廳,一低頭就看到了白陳秋,他正在彎著腰整理門口的花,圍裙係出纖瘦的身形,黑色的發尾整整齊齊貼在脖頸上,把脖頸顯得愈發白皙。
他盯著那一幕,當時就決定,就是他了。
車子停進停車場裡,他鶴立雞群的混進人流中,向白陳秋的花店走去,一路上收獲目光無數,還有幾個膽大的向他搭訕,要聯係方式。
不耐煩的全都拒絕後,看著白陳秋玻璃全被砸爛的店,外麵圍了不少看熱鬨的人。
他是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抓到,大白天的就來砸,該說是太猖狂還是太智障。
有的人天生自帶氣場,他一出現,甚至沒說話,圍觀的人注意到他後,就自覺的從他身前讓開了。
還沒進去,就聽見白陳秋哭哭啼啼的聲音。
見到他後,向他跑了兩步又停了下來,低下頭:“沈總。”
沈意現在看他就煩,向被按在地上的兩人走去,幾個手下叫了聲:“老板。”
他點著下巴向外麵示意。
幾個閒著的立刻會意,跑出去把看熱鬨的人都給轟走了,還有一個很有眼力見的,拿了把椅子放到沈意身後。
沈意對這些服務享受的很自然。
坐下,打量著被揍的鼻青臉腫的兩人。
“你們是私怨還是有人指使?”
白陳秋懵懵的眨了兩下眼睛,這才明白,原來不是沈意找人砸他的店,是他誤會冤枉沈意了。
兩人對視一眼,硬氣的沒有吱聲。
沈意並沒被他們的硬氣所打動,兩條長腿上下一搭向後靠去,抬眼看向一個手下,對方心領神會,“哢”的一聲就把手裡那人的手腕給卸了。
一聲慘叫。
旁邊那個嚇的心頭直突突,色厲內荏的吼著:“你們這是犯法,我要告你們,大家一起死。”
沈意翹起的腳踩到他臉上:“我會讓人把你打個半死,留下終身殘疾,你可以報警,他也會伏法,不過我會照顧他的家人,我會給他這輩子花不完的錢,至於你……”
沈意哼了聲,一腳把人踹翻:“說!到底是誰?我不會問你們第三遍。”
淩厲的視線如刀般在兩人身上掃過,嚇的要上前的白陳秋又默默退了回去,他很怕沈意,當初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時,對方雖然笑的春風和煦,但充滿侵略感的視線讓他打心底發毛。
可是他做錯了。
他不該為了逼迫岑哥,就答應和沈意在一起。
這一下那兩人被沈意的氣勢和狠鎮住了,剛才的那點硬氣一掃而空。
“我們說,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給我們錢,讓我們來砸店的。”
“誰?”
“我們不知道,他找上我們,一出手就是十萬塊。”
“沒有聯係方式?”
“沒有,他給的是現金,他說他會看著,如果我們好好乾了,以後有可能還和我們合作。”
這倆人該說不說也挺實在,哢哢哢,不分白天黑夜,是真來砸。
沈意會來摻和這一腳,也就是想看看,這砸店的人和他有沒有關係,到底是誰在背後這麼為他“默默付出?”
現在看來藏的還挺深,轉身向白陳秋問道:“你聽見了?”
白陳秋慌張點頭,還有點茫然。
沈意舉起食指敲了下腦袋:“雖然帶著你送的綠帽子,但也接不住你扣的屎盆子,下次找我哭的時候,搞清楚。”
白陳秋的臉瞬間變的比牆上的大白還要白。
他知道沈意是個帶刺的人,就像是紅玫瑰,但這個人以前從沒用刺傷過他。
沈意讓手下把人帶去警察局,就打算離開,雖然沒抓到幕後指使,但如果對方想領功自會出現,不出現沈意就當這事和自己沒關係了。
畢竟和白陳秋有關的事,不值得他浪費太多時間。
白陳秋把圍裙抓的全是褶子,看著走到門口的人,小跑著追了上去:“沈總,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還誤會你,我對不起你。”
他羞愧的抬不起頭。
沈意被門口一捧白色黃心的花束吸引了視線,彎腰從地上撿起,撣去包裝紙上的灰塵,把一朵折斷的花朵,重新扶正,放進花堆裡。
白陳秋惺惺作態的道歉讓他反胃,轉身來到白陳秋身前,高大的身影,威壓的氣勢,讓白陳秋的眼淚都停下了。
他微微低頭,靠近白陳秋耳側如戀人般親昵。
“傷害我,你沒這分量,至於對不起也沒必要,因為——”
泛著冷光的淩厲眸子轉動著向白陳秋看去:“我會報複你,你猜我會怎麼報複你?是讓你身無分文還是前途儘斷,嗬——或許我會想到更有趣的,你就慢慢期待。”
直起身,掏出三百塊錢塞到白陳秋圍裙的兜裡,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陳秋臉色煞白,整個人直顫,沒一會兒就腿軟的緩緩坐到了地上。
他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