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結束,工作人員上台,用腳尖踢了方池兩下:“起來。”
方池茫然的睜開眼睛,看了眼工作人員,搓著頭發坐了起來,頭有點疼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但是看樣子是時間到了。
自己剛才是暈過去了?為什麼?重生回來靈魂還沒適應身體?
要下台子之前,考核官忍不住問了句:“你這身肌肉是用來做什麼的?”
方池低頭看了眼,臉不紅不白:“主要是為了好看。”
所有人都翻著白眼打量了他一遍,然後......操!是挺好看!
方池回答完問題一點沒猶豫的跳下台子,至於肩膀上的傷對於他們這種野獸來說,根本不會在意,開開心心的向他的好兄弟奔去,活了一輩子了,他終於知道對他來說什麼是最重要的。
比起當麵被人叫一聲池哥,然後一個人孤寡。
他更想像從前一樣和他星耀幫的四個好兄弟,一起瀟灑一輩子,最好還能找到個愛人。
甄真不知道他怎麼還笑的出來,但是他察覺到周圍其他人不善的目光,壓下火氣,拽了方池下:“你怎麼了?”
方池剛要去搭他的肩膀,覺得不對勁的扭頭,挑眉看向邊上有著狼耳朵,正氣勢洶洶盯著他的男人。
“你看什麼看。”方池態度囂張,一點不像剛輸的人,雖然他輸的不可理喻。
狼男也是暴脾氣:“我們野獸派的臉都讓你丟儘了!”
方池挑起天生上翹的嘴角哼笑了聲,把身體也轉了過來:“我是你祖宗還是你爹,一個人就代表野獸派了!”
一句話激的周圍這群人高馬大,獸化形態是野獸的人,全都往過圍了一步,甄真緊張的吞了口口水。
“你為什麼故意要輸!”
“輪得到你管!一句話!有本事單挑!”
方池毫不示弱,金色的瞳孔充滿殺氣,他是打算做鹹魚,不是打算做縮頭烏龜,彆管是一輩子還是兩輩子,他都不可能夾著尾巴做人!
“老子怕你!”對方氣的吐沫星子都噴了出來。
方池嫌棄的躲開,也提高嗓門:“怕你不是你老子!”
兩人幾乎要用眼神弄死對方,在這個世界,隻要雙方自願簽下生死狀,就可以在見證人的見證下單挑,是可以殺死對方的單挑。
事後不可以再進行報複,不然就會被抓捕。
兩人要單挑也隻能等選拔結束,大家一看又有好戲看了,都期待起來,誰不愛看熱鬨呐。
甄真把方池拽到人群外圍,一臉陽.痿般的無奈:“咱能收斂下脾氣嘛,不過這不是重點,你為什麼要輸?”
方池撓了撓自己的卷毛:“因為我突然看開人生,覺得拚搏沒意義,躺平才舒服。”對!拚搏到頭終成空,不如擺爛睡大覺,沒錯!他悟了!
甄真恨不得給他一個嘴巴子,不過他太了解方池了,吐口吐沫都是一個釘,做下的決定除非他自己想更改,不然沒人勸得了他。
“你就作吧你,我掙到錢,可彆指望我救濟你。”
“你就摳吧你。”
很快甄真也上場了,他可不像方池,非常的拚,而且如願以償成功取得勝利,方池沒心沒肺的給他呱唧著手掌,好似全然感覺不到眾人看他的目光。
一直到六點鐘,選拔結束,所有參加選拔者,入選的站左邊,沒入選的站右邊。
總考核管背著手站在台子上,正在進行總結陳詞。
方池聽都沒聽,不知道剛才的暈倒以後還會不會發生?這可是個問題。
總考核官:“好了,解——”
方池興奮的抬起頭,腦袋裡那些他曾經錯過的美好小日子已經向他招手了,眼見著他藏在金發裡的獅耳都晃悠了兩下。
但是總考核官最後一個字卻卡住了,抬起視線向門口的方向看去。
沉穩的腳步聲響起,是厚重的皮鞋底踩在瓷磚地麵發出的聲音,伴隨著“篤篤篤”一下下落拐的聲音。
方池對這個聲音太熟悉了,突然就緊張起來,小心翼翼的轉頭向後看去。
鋥亮的黑皮鞋,筆挺的西裝褲,馬甲裹出細瘦的腰線,沒有一絲褶皺的襯衫,冰冷的領帶夾壓出一身禁欲氣息。
大衣的衣擺在修長的小腿後擺蕩,蒼白的手指握著精致的手杖,拇指上的藍寶石戒指,和手杖上的藍寶石交相輝映。
走起路來優雅又強勢,好似每一腳都落在這眾生的頭頂。
“城主。”
總考核官從台子上下來,在場所有人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們生活的這個地方叫不夜城,在這個末世中人類有五個生存據點,不夜城就是其中之一,有著一千萬的人口,而他謝歲安是不夜城的城主。
方池上輩子還和謝歲安共進過晚餐,是除他之外誰都沒有得到過的殊榮。
其實謝歲安沒什麼對不起他的地方,能給到的待遇都給了。
他帶著對前老板的感情,想著這輩子是不和你混了,眼珠一點點上抬,意外的和對方撞上了視線。
他怔了下,但那雙黑漆漆的眼珠,仿佛隻是正巧從他身上略過,沒有任何停留,徑自走到台子上,工作人員第一時間搬了椅子放了上去。
撩起大衣從容的在椅子上坐下,手杖跟著在地上點了下。
下麵所有人都微低著頭,謝歲安的狠是出名的,不夜城沒有一個人會去挑戰他的權威,哪怕他可以稱之為美豔的容貌,讓無數人日思夜寐,也不敢去碰這朵帶刺有毒的高山玫瑰。
銳利的視線掃著下麵那些顆腦袋,抬起手杖向方池一指:“他。”
總考核官反應迅速:“方池。”
聽到自己名字的方池,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謝歲安濃密的眼睫向下壓去,重複了一遍:“方池——”冷的能結冰碴的聲線,念出了方池一身雞皮疙瘩。
抬起頭,四目相對,他看著現在的謝歲安,熟悉又陌生。
上輩子他18歲入組織,花了7年的時間才在謝歲安麵前露臉,那個時候的謝歲安已經三十多歲了,整個人氣質非常陰沉和現在不同,現在的他還有些意氣風發的少年氣,看著都格外明亮,雖然這種明亮刺眼的讓很多人不敢直視。
但他覺得現在的謝歲安,才搭得上那些對他容貌的誇獎,而他上輩子認識的那個謝歲安陰翳的連相貌都讓他覺得晦暗。
謝歲安:“你——做我的貼身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