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興趣咬這麼一個醜不拉幾的壯漢,他打算就這樣把老王壓到沒力氣,畢竟已經把對方的牙給掰了,再照他肚子來兩腳好像有點不厚道。
他就看著血絲在大老虎的眼睛裡,一道道滋生。
賭大老虎贏的人氣的罵爹罵娘,沒參賭的人開始打量方池,這個年輕人和傳聞的並不一樣,比他們想象的要強。
也許真不是靠臉蛋和身材,在城主身邊吃軟飯。
方池看大老虎已經翻白眼了,這才鬆開他,起身時瞳孔微眯,掃到大老虎耳垂上,被鬃毛擋住的紅色耳釘。
心裡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還沒等他完全站起,胸牌上的幸運草忽然掉落,大老虎突然爆炸,距離過近方池又毫無防備,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血液濺到眼睛裡,頓時傳來燒灼的刺痛。
緊接著疼痛從身體各處傳來,爆炸崩飛的血肉碎骨,像是散彈.槍一樣打到他身上。
他搖晃著向後退,幾次試圖睜開眼睛,都沒辦法做到。
一腳踩空從台子上摔下,落地的瞬間恢複成人形,幸運無傷的獅耳警覺的動著,人群騷亂的聲音傳入耳中。
“城主!”
“城主出事了!”
“城主你小情人出事了!”
謝歲安來了?他怎麼會來?
這個時候方池突然想躲起來,不想讓謝歲安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雖然他這輩子不想再跟著謝歲安混了,可他也重生沒多久,還沒忘自己是謝歲安手底下最凶猛的野獸,他這樣很給謝歲安丟臉。
僵硬的手指抽動了兩下,摸索著地麵想要站起來。
人群還在七嘴八舌的說著剛才的事,謝歲安剛到就接收到這些混亂的信息,從中剝離出最重要的。
方池出事了。
手杖在地上敲了下:“安靜。”
冷凝的聲線仿佛具有魔力,明明聲音不高,但那些七嘴八舌的聲音瞬間安靜,所有人都一臉八卦的向牆邊貼去。
謝歲安的視線終於再無阻礙,看到了搖搖晃晃站著的方池,一身血跡,雙眸緊閉,偏著頭衝著他這邊,隻那對獅耳在細微的動著。
看上去非常無助,至少在他看來現在的方池很無助。
握著手杖的手瞬間緊繃,但邁出去的步伐仍是沉穩的,不過比起平時,手杖的落點聲亂了。
看熱鬨的沒人注意到,失去了視覺的方池聽的很清楚,謝歲安向自己走來的步伐是慌亂的,不同於他以往的步調,要快上許多。
他自認很了解謝歲安,上輩子,謝歲安的步調從沒亂過。
感覺到對方到了自己身前,手腕突然被抓住,他慌亂的甩開:“彆、彆碰我,我身上臟。”強撐著向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不想讓身上的血腥味熏到他。
謝歲安愛乾淨,他記得。
但是下一秒突然騰空,腿彎下橫了一隻手臂把他打橫抱起,他聽見謝歲安壓抑克製的呼吸,拂過他的臉頰,氣息溫熱。
方池:“你是在公主抱我嗎?”
謝歲安:“所以你是把我當成王子嗎?”
方池:……
我的母語是無語。
就聽謝歲安向彆人交代了聲:“鎖門,這裡所有人不得進出。”
這句話說的長,拂過臉頰的氣息更加明顯,他像是沉入了屬於謝歲安的氣泡裡,裡麵都是謝歲安的味道。
他嗅了嗅鼻子——很好聞。
謝歲安在抱著他向前去,速度很快帶起了風,吹動他擺爛的心。
“城主,我瞎了,真不能留在組織了。”
謝歲安垂眸看了他一眼,他身上的血跡黑色紅色混在一起,可以說千瘡百孔,緊閉的眼皮在不住抖著,這是一張年輕的還沒完全退下青澀的臉,這種時候自帶一種可憐感。
所以他原諒,他想離開自己的想法。
“在組織內受傷的人,組織都會照顧。”
“可我是因為私人恩怨受的傷。”
“不,你是為了從我這裡得到星辰永耀故事的後續,所以這是公傷,你的下半生我會對你負責。”
方池被他的強詞奪理逗笑了:“公傷的人那麼多,城主負責的過來嗎?”
“你在吃醋?”
方池:“!”
我不是、我沒有、你胡說!
耳中的聲音突然變得嘈雜,他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應該是到了比鬥場旁邊的醫院,謝歲安清冷的聲音透過這一切傳入耳中,講理又不講理:“我隻負責你,整個組織隻有你是貼身的,所以你享有特殊待遇。”
方池這才想起來,他是謝歲安親點的,專屬於他的貼身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