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時冷漠又高高在上的謝歲安不同, 和故意占他便宜的謝歲安也不一樣,這個傻呆呆的謝歲安, 讓他忍不住想要欺負他。
他見過謝歲安最多的樣子, 就是一臉陰翳, 重生後雖然也見過了些彆的樣子,但他還是很好奇,謝歲安還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就謝歲安的這張臉,而不是彆的樣子。
方池:“把嘴張開。”
謝歲安紅唇微張,抓著手杖的手不斷握緊。
方池:“張大一點。”
謝歲安看了他一眼,這個充滿攻擊性的方池,讓他有點害羞,之前他逗的都是純情大獅子,現在突然這麼直勾勾盯著他, 手指還在他的腰背搓磨著。
讓他覺得自己宛若待宰羔羊, 緊張又興奮。
聽話的把嘴巴又張開了些。
方池:“舌頭伸出來。”
謝歲安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不大好意思的一點點把舌頭伸了出去, 緊接著上麵就放了一塊糖。
甜味蔓延,還沒等化開,就連帶著舌尖一起被方池給吃了,是草莓味。
酥麻感瞬間傳遍全身,另一隻手抵上方池的胸口,抓緊了他的衣服。
方池不愛吃糖,不愛甜食,但這個味道他一直記得,並且總是會讓他想起來,雖然現在的親吻是為了確認葛戈就是謝歲安。
但他占了自己那麼多回便宜,自己占回來點兒,不過分吧。
他並不著急的一點點把糖舔化,在隻剩下一點的時候,把糖推進了謝歲安嘴裡,酸酸甜甜的味道更加充盈,讓他的獅子耳朵都興奮的抖了兩下。
甚至差點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摟著謝歲安的手又霸道的,把人往自己懷裡按了按。
謝歲安被他親的五迷三道,手杖都掉了,攀附上方池的肩膀。
方池舔過他整齊的牙齒,心裡默默數著:“1顆、2顆……”
舌尖就被卷走了。
等他在回來的時候,隻能重新開始:“1顆、2顆……”
再次被卷走,謝歲安就像是離不開他,要和他糾纏到窒息一樣,方池幾次被他帶跑偏。
謝歲安的手向方池的衣服兜掏去。
方池金色的眼珠盯著謝歲安,他閉著眼睛一副陶醉的樣子,長而密實的睫毛一顫顫的,薄薄眼皮下的眼珠滾來滾去。
他心裡就一個想法,謝歲安意亂情迷的樣子真好看。
而這隻是親吻,如果……他一定會更好看。
方池的獅子耳朵又抖了幾下,當牙齒磕到一起的時候,他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又去:“1顆,2顆……嗯?”
一粒糖被謝歲安推了進來,離開時被他咬到了手指,他牙癢癢的又咬了好幾下才放過他。
明明放進嘴裡的是糖,但倆人就好像磕了什麼藥一樣。
當第二顆糖也融化,方池推進了第三顆糖,手指要離開的時候被謝歲安叼住,對方像是個小饞貓,嘴裡有糖了還不夠,還貪戀他指尖的糖味,非要舔舐乾淨。
地上的糖紙越來越多,謝歲安一隻手揉上了獅子耳朵,他能夠感受到獅子耳朵在興奮的抖著。
而除了耳朵之外,他還有個一直惦記的地方,方池幾乎從來沒露出過的地方。
另一隻手偷偷摸摸的向方池後腰摸去,更加努力的和他親吻,分散他的注意力,弄開他身上的軍式製服,觸碰到皮膚的那一刻,短暫的停了下,怕被方池發現。
而方池現在也在認真比對,謝歲安和葛戈的牙齒和舌頭,到底一不一樣。
兩人各懷心思,謝歲安一點點小心動作,按照記憶找到尾巴應該在的位置,隻是輕輕把手放上去,沒有立刻行動。
一直閉著的眼睛,小心的睜開一條縫,瞄了方池一眼。
見對方皺著眉頭,有點意外,怎麼表情這麼認真嚴肅?
他覺得現在方池的情緒,不如剛才到位,他要怎麼才能再加把火?
方池隻差最後兩顆牙齒了,其它的高度、寬窄全都一模一樣,他已經完全確認,這倆就是一個人。
突然上牙膛被掃了下,那種細癢他形容不出來,渾身在那一刻都抖了下,緊接著謝歲安突然離開,叼住他的脖頸咬了下去。
作為野獸,脖子這種致命的地方被咬住,讓他渾身的血液都暴走了,低沉的獅吼從口中逸散出,對著謝歲安纖細的脖頸就要咬下去,那上麵青細的血管對他極具吸引力。
牙尖都碰上了,卻硬生生停下了,他甚至能感受到謝歲安動脈的跳動,急促的、有力的,裡麵的血液正在歡快流動著,發出誘人的味道。
可葛戈受傷時,疼的半死不活的樣子浮現在他腦海。
“給他用過止疼藥了,但是對他的身體沒用。”
“有的人天生就對疼痛特彆敏感。”
壓抑又無處宣泄的獅吼,隨著尾巴那裡被繞著圈的按了下後,突然變弱,就像是從一隻大獅子,變成了一隻小獅子,而且聽聲音還是沒斷奶那種。
金色的瞳孔瞬間變成豎瞳,之前還一身凶氣,眨眼間就軟趴趴的,伏在了謝歲安肩膀上,在他身後,金色的毛茸茸的大尾巴甩來甩去。
謝歲安毫不客氣的摸了上去。
方池:“你、你特麼……”
奶凶奶凶的想要罵人,尾巴又被擼的舒服,讓他罵人都罵不全。
方池幾乎從不讓尾巴出來,因為他的尾巴特彆敏感,比耳朵還要敏感。
他第一次注意到尾巴,是小時候不知道和誰打架,對方抓住了他的尾巴,當時他就渾身都不得勁,感覺拳頭都沒力氣了。
因此挨了一頓揍,之後他仔細看了看尾巴,自己摸沒什麼感覺,於是他又去找甄真,讓他抓一下。
甄真很拒絕,一臉嫌棄的飛快抓了一下,但他還是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而且尾巴非常開心,好像還想再讓人摸兩下。
從此以後他就再也不把尾巴露出來了,因為會影響到他打架,而且讓彆人擼尾巴特彆不帥氣,要不是為了美觀,他小時候甚至想過把尾巴給剁了。
後來他大了,多少明白了點,就更不會輕易露出尾巴。
可現在他的尾巴,正在被謝歲安兩隻手摸。
尾巴完全不受他的大腦控製,開心的甩來甩去,還翹起尾巴尖去纏謝歲安的手。
“你特麼彆摸我尾巴!”
沒有任何殺傷力的阻止,方池伏在謝歲安肩膀上,金色的瞳孔是羞恥的,臉都紅了,盯著謝歲安的脖頸,一下下猶豫著要不要咬下去。
獅子耳朵因為尾巴被摸,舒服的抖阿抖。
這局他雖然確認了葛戈就是謝歲安,可總感覺自己還是沒贏,摟著謝歲安的手,氣的抓緊。
謝歲安和尾巴玩的不亦樂乎:“你的尾巴好像很喜歡我。”
方池沒有動靜的沉默著。
謝歲安過了會兒後感覺到不對勁,大獅子又開始彰顯存在感了,他看了下尾巴,原來被摸尾巴還會這樣。
收回一隻手,方池看到他的動作,並沒有阻止他,甚至希望他快點。
大獅子終於得到照顧後,尾巴甩的更興奮了。
半個小時後,方池眼中突然閃過凶氣,再也忍不住對著謝歲安的脖頸咬了下去。
謝歲安疼的渾身一僵,不過還在勤勤懇懇的完成收尾工作,不想大獅子不舒服。
血腥味在方池的嘴裡蔓延,他看著血珠染紅謝歲安的白襯衫,想起上輩子謝歲安畫過一副畫,他告訴自己那叫梅花,在苦寒的時間綻放,嬌豔欲滴,殷紅如血。
他說那是他最喜歡的花,因為有一句話叫:梅花香自苦寒來。
他說人類也終究熬過苦難,如同這梅花一樣,會在地表重新綻放。
而他當時的想法就一個,城主畫畫的樣子真好看,如果那張臉再明媚一些,一定會更好看。
但能讓城主開心一點的,就隻有任務成功,達成他的期盼。
方池張開嘴,謝歲安也終於放過了他的尾巴。
兩人緩了會兒後,才看向彼此,那一霎那好像有小行星撞擊地麵,火山在噴發,冰川在席卷,種子破開了泥土長成了參天大樹,春夏秋冬交替而過,雪地裡開出了燦爛的花,時間仿佛過了幾百幾千年,他們在這洪流之中,看見了彼此,霎時間天地安靜,一切暫停。
直到他們溫熱的呼吸緩緩拂過彼此,時間才再次開始流動。
兩人沉默的移開視線,擂鼓般的心跳聲吵的人臉紅心跳,明明更過分的事情都做過。
謝歲安眼珠默默轉動,看向拖在地上的大尾巴,慢慢的一下下小幅度晃著,透著些意猶未儘的懶散和舒適。
方池也默默轉動著眼珠,看向謝歲安的腰,之前偷偷鑽進衣服裡的手抬了下,黑色羽毛紋身映入眼中。
他又悄悄把手放下,當做什麼都沒發現。
又過了一會兒。
方池:“要去審問抓到的那兩個人嗎?”
謝歲安:“嗯。”從方池懷裡離開。
方池現在可以說是衣衫不整,他看了自己一眼又氣了起來,謝歲安太猖狂了,搞得自己像是被他禍害了一樣。
下次!下次一定要教訓他!
讓他見識見識大獅子的厲害。
收起尾巴,整理好衣服後,看向謝歲安:“我隻說一次,以後不許碰我尾巴。”
謝歲安撿起手杖:“辦不到。”
方池:“!”
臥槽!也太理直氣壯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方池:贏了又好像沒贏。
第57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
方池:“你說什麼?”
“因為尾巴感覺很寂寞, 好像很喜歡和我玩耍,所以我不能不碰尾巴,你不能剝奪尾巴被撫摸的權利, 尾巴也有尾巴的尾巴權, 我們要尊重尾巴的意誌。”
謝歲安撐著手杖,說的一本正經。
被好好親吻過後,清冷的聲音濕潤了不少,不再像從前那種高高在上的命令,更像是和你在講道理, 雖然是歪理。
方池都氣笑了:“尾巴是我的。”
謝歲安搖頭:“不, 尾巴是屬於它自己的, 如果你覺得不公平。”頓了下,上前一步:“你也可以摸我, 任何地方, 我都同意。”
方池臉上的紅還沒下去, 瞪了他一眼:“誰要摸你。”
氣洶洶的向院門口走去,懶得和他吵架,反正尾巴是他的,隻要不再放出來,他想摸也摸不到。
還尾巴權,老子想給你兩拳!
兩人離開後沒多久,金豆豆舉著七彩的小風車,嘴裡喊著“呼呼”的跑了進來,人看著胖了一點, 原來瘦到凹陷的臉鼓了起來。
小短腿歡快的倒蹬著, 進了院子後, 小鼻子就用力嗅了兩下, 一轉頭就看見了凳腿邊上那一堆糖紙。
嗖的一下竄了過去,又變成手腳著地的爬行,紮進糖紙堆裡,翻著玩了起來。
沒一會兒,索菲想著應該也差不多親完了,第二次過來,沒見到方池倆人,就見到小狗崽子坐在糖紙堆裡,還拿著糖紙在舔,一臉陶醉。
他深吸了口氣,走過去,單手把小狗崽子提了起來。
糖紙嘩啦啦的往下掉,金豆豆嘴裡叼著糖紙,小腿直蹬,扭頭看見是他後瞬間咧嘴笑了起來,人白淨胖乎了,笑起來都可愛了不少。
尤其是天藍色的大眼睛,乾淨又純粹。
“菲、菲菲。”
索菲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不愧是方池帶來的,一個叫他小菲,一個叫他菲菲。
把他嘴裡的糖皮拽出來:“說了不許這麼叫我,叫叔叔。”
金豆豆也不抓糖皮了,開始抓他,看樣子和他很親近。
“怎麼吃這麼多糖,不是說好,三天才可以吃一顆嗎?”索菲說著把人放到一邊,彎腰看著小家夥。
金豆豆搖頭:“不是豆豆。”
索菲輕輕懟了下他的額頭:“還不承認,不是你誰會吃這麼多糖,你是哈士奇,你不能吃這麼多糖,等你長大沒有鋒利的牙齒,你就哭吧你,我看看。”
金豆豆委屈的懟手指:“不是豆豆。”
索菲捏開他的嘴,看了看他的牙齒,沒有齲齒,不過還是不放心,過兩天再領去醫生那,給他檢查一下。
“小孩子不許說謊,不然叔叔以後就不讓你吃糖了,一顆都沒有。”
金豆豆小嘴撇了撇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過去就抱著索菲的大腿:“菲菲、菲菲,嗚嗚嗚……不是豆豆……”
索菲皺了皺眉頭,看著一地的糖紙,豆豆這孩子還是很聽話的,不讓做什麼從來不做,難道真的不是他?
那誰會在這裡吃這麼多糖。
猛地想起方池兩人,還有上次方池離開時,兜裡也掉出塊糖。
不會吧?
金豆豆哭的那叫一個慘,他彎腰把小家夥抱了起來,金豆豆一把摟住他的脖子,眼淚鼻涕都蹭他衣服上去了。
“菲菲壞,菲菲凶……”
“好了好了,叔叔錯怪你了,不哭了不哭了,叔叔帶你去吃好吃的。”索菲哄著小狗崽子離開了這裡。
而罪魁禍首的兩人,正在往關押犯人的地方走去。
方池突然想起件事,兩步貼到謝歲安身邊:“你是不是在監視我。”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謝歲安停下腳步,不解的向他看去。
方池心想還和我裝:“那條人魚,你……”
忽然停頓,玩味的笑了下:“不對,不是你,是葛戈!葛戈根本沒有見過,他是怎麼一眼就認出的,你在我房間那裡弄監控了吧,又把這個監控和葛戈一起看了是不是。”
他看著謝歲安臉上的驚訝和錯愕,這件事總瞞不住了吧。
手杖在地上輕輕敲了下,謝歲安現在心裡就一個想法:還有這種好事?
瞬間接受了他安排的理由,一副被發現的尷尬和心虛,扭過頭。
“不夜城哪裡都是有監控的,並不是特意為了監視你,當時抓到那兩個深海人員後,我查了一遍你那條樓道的監控,當時葛戈也在場,我們兩個發現了那條人魚。”
手腕突然被抓住,緊接著被方池抓了過去,金色的瞳孔霸道的盯著他:“哼,我就知道是這樣,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謝歲安心裡狂喜,至少暫時保住了一個馬甲。
“說明什麼?”
“說明你什麼都彆想瞞過我,我什麼都知道。”
謝歲安嘴角隱隱想要向上翹,被他壓下,一臉坦誠:“我並沒有想瞞你什麼,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甩了下被他抓著的手:“還有,這裡是城主府,我是城主,不要總是這麼沒大沒小的。”
方池眼睛一瞪:“你對我動手動腳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謝歲安笑了:“都說了我是城主。”
方池:……
城主了不起啊。
“城……”剛安撫好小狗崽子的索菲,在其他人的提醒下,終於找到了謝歲安,隻是看倆人拉拉扯扯的樣,沒完了是吧!你倆身上是有吸鐵嗎!非得貼在一起!
方池鬆開手:“城主,走路看路,不然容易摔倒。”
謝歲安整理了下被抓皺的袖子,轉眼看向索菲:“什麼事?”
“前往深海基地的隊伍回來了,人去樓空。”索菲瞬間進入工作狀態。
“什麼都沒留下?”
“找到了一組數據。”索菲走上前,把手裡的文件遞了過去。
謝歲安接過後,翻看了兩眼,密密麻麻的公式,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眼皮一沉直接把文件合上了。
“讓他們儘快把這次的任務報告交上來,全部細節。”
“是,還有一件事,D區江家活下來的江眠,昨天在醫院醒過來了。”
方池一聽:“他情況怎麼樣?”
“精神是正常的,醒來一下後,沒等和他了解情況就又昏睡過去了。”
方池點了點頭,無論怎樣,起碼是活下來了。
索菲離開後,他好奇的看著謝歲安手裡的文件:“裡麵是什麼?”
“你看不懂。”謝歲安捏著文件的手,指尖都是白的。
方池眉梢一挑,他也知道他看不懂,但說的這麼直白,過分了吧,咬了咬後槽牙,我看不懂你肯定能看懂,就不能給我講講。
“走吧,去看一下抓回來的那倆個人。”謝歲安心事重重的向前走去,沒注意到方池的不高興。
方池倒是注意到了他瞬間低下來的氣壓,瞄了眼文件,肯定是不好的事。
到了關著人魚的地方,兩人已經醒了。
見到他倆後,急匆匆的撲到鐵欄前,人魚認識方池,盯著方池:“你彆殺我,我這次我真的免費讓你睡……”
他話音剛落,謝歲安的手杖轉了個圈,從鐵欄的細縫中插了進去,直接懟到人魚胸口,就聽人魚痛呼一聲,捂著胸口踉蹌著向後退去。
鮮紅的血順著手杖,向下掉落。
謝歲安冷眼看著人魚:“你說什麼?”
人魚的胸口多了一個坑,捂著傷口的手很快被染紅,他被謝歲安的樣子嚇的不敢吱聲。
北極熊緊張的咽了口口水。
方池瞄著謝歲安,該說不說,他喜歡謝歲安這個反應。
手杖收了回來,這裡的守衛立刻上前,蹲下身,用乾淨的手絹擦拭起手杖,另有人拿了椅子過來。
謝歲安坐下後,雙腿習慣性的交疊。
“你們退下。”
守衛們沉默迅速的離開了這裡。
人魚和北極熊也分清到底誰是老大了,視線都放在了謝歲安身上。
“城主大人,有什麼您儘管問,我一定回答您,真誠的回答您。”北極熊壯碩的身體乖巧的跪坐下去。
人魚忍著疼,爬到他旁邊,和他一樣保持著謙卑的姿勢。
謝歲安:“你們什麼時候離開深海據點的?”
人魚和北極熊交換了下眼色。
北極熊:“在我們失去派到這裡的,兩位成員的消息後。”
謝歲安:“失去消息多久?”
北極熊:“一天左右。”
方池心底“嘖”了聲,反應速度這麼快,那麼他們即使在這倆人口中,問出新的據點,等他們趕到,肯定還是撲空。
謝歲安:“你們能提供出什麼,比你們那兩位隊友所提供的,更加有價值的消息?”
北極熊和人魚一齊向方池看去。
方池眯起眼睛。
人魚舔了下嘴唇:“不夜城裡最近應該發生了些怪事吧。”
謝歲安向他看了過去,嚇的他往北極熊身後縮了下:“這和我們沒關係,我們老大也在研究這個事情。”
北極熊:“對對對,我們沒有惡意,我們想和你們合作,你們隻需要把方池交給老大,讓老大研究研究。”
人魚藏在他身後的手,一直拽他衣服,想讓他趕緊閉嘴。
恐懼的盯著謝歲安,這頭蠢熊是瞎了嗎,看不出這個謝歲安多護著方池!
北極熊:“我們老大很厲害的,如果真的研究出什麼,也是在為人類做貢獻。”
謝歲安:“這就是你們能提供的信息。”
黑漆漆的眼珠,不含任何感情的落在兩人身上。
人魚連忙開口:“不,我們要提供的信息,是那個能把人變成怪物的怪樹,會在人的體內產生綠色的晶核。”
方池和謝歲安聽到綠色的晶核,對視了一眼。
人魚:“你們應該也知道新世界這個組織,他們是有關聯的,這個消息有價值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58章 小哭包
人魚他們兩個隻知道這麼多了, 但這無疑是重磅信息。
謝歲安沒有要他們的命,和方池離開後立刻吩咐人,對江眠以及江家三具還保留著的乾屍, 還有澹台靜, 進行檢查,看他們的體內有沒有綠色晶核。
雖然希望不大,江眠在醫院進行治療,肯定各種檢查都做過,如果有東西早發現了, 澹台靜也是如此。
但還是要試一試。
方池把他得到的那枚綠色晶核遞給了謝歲安。
“要拿我做實驗嗎?”
突如其來冒出的一句話, 驚的謝歲安手抖, 差點沒接住晶核,抬眼向方池看去。
方池看著非常平靜, 既不憤怒也不難過, 好像再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你是不夜城的居民, 是我的貼身保鏢,不是試驗品。”
謝歲安收起晶核:“以後不要說這種話。”
金色的瞳孔緊盯著他:“可是也許從我身上能實驗出什麼,你的夢想不就是帶人類走出地底,走上地表。”
謝歲安的下顎線緊繃著,竭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星辰永耀的實驗已經失敗了。”
“你也說過並未完全失敗,也許總結他們的教訓,這次在我身上就能……”
方池話還沒說完,謝歲安猛地轉過身,這次是他第一次抓方池的衣領, 把他高大的身軀拽彎了腰, 漆黑的眼珠瘋狂的、死死的盯著他:“我讓你不要再說這種話!隻要我謝歲安還活著, 你就永遠不會成為實驗品!”
過度的緊張, 情緒大爆發下,他的眼皮都在蹦:“給我老實閉嘴,聽我的吩咐,不要想多餘的事情。”
他強烈的反應,完全出乎了方池的意料,他從眼前這雙眼睛中看到了害怕。
謝歲安在害怕。
害怕自己會出事。
他一時間有些懵住,謝歲安對自己的在意和關心,頭一次這麼直白的表現出來。
過了半天,謝歲安才冷靜了些,鬆開他,轉過身:“你先回去吧。”
撐著手杖繼續向前走去。
方池看著他孤單的背影,看著他握著手杖的手上繃起的青筋,突然明白謝歲安為什麼要拄著手杖了。
不是為了裝逼格。
而是在他一次次精疲力儘,在他一次次心神大震的時候,能夠撐住他不倒下。
他幾乎什麼都沒想,就追了上去,抓住謝歲安。
謝歲安沒有轉過來,咳嗽了聲:“還有什麼事?”
方池嘴巴嚅動了兩下,他不知道自己抓住謝歲安要乾什麼,手指在謝歲安的手腕上搓磨著,他的手腕很細瘦,輕輕鬆鬆就被他全部握住。
“沒事就放開我,我還有事要忙。”
獅子耳朵動了兩下,方池的腦袋偏了偏,看向謝歲安的側臉,晶瑩的淚珠讓他的心猛地揪了起來。
他又哭了,上次遇見迷失晶蝶的時候,他也哭了。
原來還是個小哭包。
明明剛才還A到爆的,一言不合就在人魚胸口上留個坑,現在又偷偷掉眼淚。
不過哭的這麼安靜,要不是他耳朵靈敏,根本不會發現。
搞事的時候就恨不得貼他身上,哭的時候就背著他偷偷摸摸,就不能讓他也知道,為什麼非要和他有秘密。
“謝歲安。”
“叫我城主。”
“謝歲安,我可以相信你嗎?”
方池看著那滴眼淚被另一滴眼淚擠下去,他懷疑過謝歲安,那麼多夥人都在惦記他,謝歲安作為城主,有他的理想和責任,會不會也像那些人一樣對自己有所企圖。
不過經曆了這麼多事後,他覺得謝歲安企圖自己身子,和彆的團夥企圖自己身子,真的不一樣。
雖然馬甲是騙自己的,但至少沒傷害過自己。
“回答我。”搓磨著謝歲安手腕的手停下動作。
謝歲安的頭低下去了一些,輕輕的“嗯。”了聲。
方池忽然笑了,不是痞裡痞氣的,很陽光帥氣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溫柔。
“那我就信你。”
謝歲安整個人都定住了,方池就見他臉上的眼淚突然泛濫,開了鍋一樣,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
他無措的撓了撓腦袋,著急了,這怎麼還哭的更厲害了。
謝歲安又甩了下被他抓著的手。
他“嘖”了聲,把人拽的更緊:“往哪跑。”
還想跑到彆的地方偷偷哭!做夢!
他又想了想,左右看了眼,他們這個位置是個羊腸小道,兩邊都是高高的綠植,修剪的整整齊齊像牆一樣,上麵還開著花,還是挺隱蔽的。
“那個、咳……要吃糖嗎?”他想出來的解決眼淚的辦法。
謝歲安怔了下後,搖了搖頭。
方池輕哼了聲,從謝歲安肩膀上探過頭,另一隻手就霸道的,把他的臉推到自己這邊,親了上去。
合著剛才的問話,就是走了個形式。
他簡直就是在謝歲安的身後擁吻他,兩人之間的體型差,讓他幾乎要把謝歲安給裝下。
這次是正常的親吻,不再去對比牙齒和舌頭。
他倆之前吃了太多糖,甜味還留著,隨著攪動愈發明顯,不過很快就混了眼淚的鹹。
方池還是第一次主動無目的的親吻他,有點不大適應和害羞,所以吻的異常溫柔繾綣。
看著謝歲安被淚水打濕成一綹綹的睫毛,心裡就覺得不好受。
“哭什麼?”借著呼吸的空檔問了句,聲音不自覺的放的很輕很輕。
謝歲安的眼皮抖了下,沒好意思睜開,趁著下個呼吸的間隙,答非所問:“根本沒有糖。”
方池看著他,淺淺的吻著他的唇:“我覺得很甜。”
謝歲安的眼睛偷偷的睜開條小縫,和他對上視線後又慌亂閉上,眼尾都擠出了褶,過了會兒貓咪一樣小聲回了句:“我也覺得甜。”
方池把他轉了過來,壓到綠植牆上,淺粉色的花就在謝歲安耳側,像是他戴了朵花。
倆人沒說什麼,方池也沒再問他為什麼哭。
他們在浮動的暗香中,慢慢的,靜悄悄的接吻。
直到謝歲安臉上的淚痕,被方池灼熱的呼吸拂乾,才結束。
方池一手按在謝歲安腦袋邊,撐在綠植牆上,呼吸有些劇烈的看著謝歲安,臉一點點變紅。
在要紅到爆的前一秒,嗖的一下拉開距離,把腦袋撓成炸窩的,原地轉了幾個圈,扔下一句:“我先走了。”
走了兩步後又停下,看著站在光與暗的交界處,倚靠在花朵旁,靜靜望著他的謝歲安,嘴巴開合了好幾下,才發出聲音:“剛才就是在安慰你,那個……那是貼身保鏢的工作。”
掉頭跑了。
謝歲安定定的在那站了半天,把留人的話咽了回去。
正要離開,大獅子又跑了回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手裡就被塞了一把糖,大獅子又風馳電掣的跑了,耳邊回蕩著一句:“以後我不在不許哭。”
謝歲安眨了眨眼睛,笑意一點點綻開,到最後燦爛如花。
撿起掉在地上的幾顆糖,剝開糖紙,送進嘴裡。
“真甜啊。”
撐著手杖離開了,這次他的背影充滿了力量。
方池站在綠植牆的拐彎處,他看到了謝歲安的笑容,也跟著傻嗬嗬的笑了笑,見人走了他也轉過身,和一臉懵逼的索菲對上視線。
索菲攤開的掌心上,還留著幾塊糖。
索菲:“這是要給豆豆的。”
方池又把他手裡那幾塊糖都拿走了:“他那麼小,不能給他吃這麼多糖。”
索菲現在已經完全確定了,那些糖的確是他倆吃的,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手,想著小狗崽子還在等他的糖。
而這倆人一次次不分場合就算了,現在還搶小孩子的糖!
他深吸口氣:“大人糖吃多了也不好,城主院子裡一地糖紙,被誤會是豆豆吃的,小家夥挨了一通訓,委屈的哭了一下午,就等著這些糖撫慰他受傷的、弱小的心靈。”
方池正要剝糖紙的動作停了下來,心虛的又把糖放了回去,隻偷偷留了一顆:“嗯,我就先走了,豆豆就交給你照顧了。”
不再給索菲說話的機會,腳底一抹油他就溜回了D區,去甄真家報道,果然大家都在,見到他後圍著他問東問西的。
任雲舒:“老大,你嘴怎麼有點腫,上火了嗎?”
李嬸兒:“上火啦,行,晚上給你熬點清火的湯。”
方池抹了把嘴巴,尷尬的扯了下嘴角:“嗯,是有點上火。”
角落處的甄真,看著他嘴巴都要撅到了天上去,他一定是和葛戈親嘴了,居然親成這樣,真是不害臊。
啊,親嘴是什麼感覺啊?
18歲的甄真有點躁動。
晚上吃飯的時候又喝了點酒,甄真左右看了看,幾個小的都要睡著了,他向方池使了使動靜,倆人就到樓下去了。
方池:“乾什麼啊?”
甄真灌了口酒:“我問你個事,就、親嘴是啥感覺?”
方池一口酒噴了出去,嗆的咳嗽了好幾聲:“你沒毛病吧你,滾啊,誰要和你討論這種問題,猥瑣。”
說著就要上去,甄真連忙抓住他:“誒誒,彆走,我又不問你彆的,你就和我說說,真有觸電的感覺嗎?”
方池看他態度誠懇,而且隻說這個也不算太過分,心裡還有一點點想要顯擺的因素,重新坐下。
“嗯,有。”
不止是謝歲安搶走他初吻的時候,就剛剛兩人親吻的時候,他覺得渾身湧過的那種酥麻感更強烈。
“那親嘴的時候怎麼呼吸啊?”
方池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這什麼白癡問題。
“牙齒不會打架嗎?”
“鼻子不會撞到一起嗎?”
“離的那麼近臉上有什麼瑕疵,不都看的清清楚楚?”
“什麼時候停?”
方池喝了口酒,這些問題簡直比酒還醉人。
任雲舒:“老大,你是和城主親嘴嗎?”
突然冒出的聲音,驚的倆人一齊仰頭向樓上看去,四小隻全都趴在欄杆上,整整齊齊。
王然:“我聽說,老大是和一個叫葛戈的好了。”
甄木木一臉嚴肅:“大哥,你真的是腳踩兩隻船的渣男嗎?”
侯閒庭就委婉了不少:“池哥,法則規定,一對合法伴侶的基準是兩個人。”
方池:……
另一邊謝歲安看著手裡文件的最後一頁,上麵隻有簡單兩個字:重生。
手指一下下叩著桌麵,方池是重生的,還有彆人發現了這個秘密?還是說還有人也是重生的?
這個深海的幕後老大,這個叫做未的男人,他到底是誰?
他要用方池做研究,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無論從哪種意義上來說方池都不能出事,可現在突然多了要殺死他的新世界。
他之前一次次派他出任務,希望在危險關頭可以激發他的獸化血脈,他也一直跟著,他有信心可以讓方池平安無事。
但是在出現了新世界這麼瘋狂的組織後,這次又差點在光明島出事,他沒有這個信心了。
挺直的背脊萎了下去,透露出疲憊和無能為力。
他不是無所不能的神。
他必須要做出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第59章 色鳥本色不改
謝歲安唉聲歎氣了一會兒後, 又想起了白天掉眼淚的事,羞恥的把腦袋埋到桌子上。
用葛戈的身份哭也就算了,謝歲安怎麼能掉眼淚, 又想起白天的吻, 大獅子是什麼意思?
他喜歡上自己了吧。
不然怎麼也不可能親自己啊?
舌尖在嘴裡掃了一圈,拍桌站了起來,他想大獅子了。
*
方池麵對一個個好奇八卦的眼神,甄木木不算,甄木木在拿目光譴責他。
放下酒瓶:“嘖, 這裡麵事多著呢, 你們不懂, 一個個小屁孩在這瞎打聽什麼,沒睡就趕緊下來, 回家了。”
甄真:“你還沒……”
方池一個眼刀射過去, 甄真沒動靜了。
回去的路上, 他慢悠悠的往家走,等以後他們要是知道葛戈就是謝歲安,一定會驚掉下巴,也就是他機智,發現了問題。
要不然誰能把葛戈那個小妖精,和謝歲安聯想到一塊。
到了家門口附近,就看見了房門前的小湯圓,今天的小湯圓低頭耷腦的,貼著門板叉著兩條小腿坐在地上, 圓滾滾的小肚子上的絨毛, 被風吹得波浪一樣起伏著。
他過去在小肥啾身前蹲下, 把手放到地上:“像個球, 我回來了。”
小肥啾抬起頭,圓溜溜的眼睛看到他後瞬間就亮了,起來蹦躂到他掌心上:“啾啾、啾啾。”
興奮的叫了好幾聲。
方池rua著他的頭,開門進去:“來,我看看翅膀,好沒好?”
小肥啾聽懂了他的話,立馬把之前受傷的那隻翅膀展開給他看。
方池仔細看了看,很好,連一點疤痕都沒有。
他的另一個主人真的把他照顧的很好,不像自己。
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小肥啾。
“要不要一起洗澡?”
小肥啾點頭如搗蒜,結果用力過猛,腦袋紮到肚子下沒起來,球一樣的在方池手掌上滾了一圈。
停下來後,自己都懵了。
黑漆漆的眼珠眨巴了兩下。
方池搓著它的小臉蛋:“你怎麼越來越笨了。”
洗澡的時候,方池還是給它放到洗臉台裡,小心翼翼的搓著,當感覺到手裡多了點不對勁的東西後,他笑眯眯的看著小肥啾。
很好,小家夥沒發現。
他用沫子擋著手,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搓掉的幾根羽毛給扔了。
小肥啾洗完後,給它換了清水,就讓它自己在裡麵玩兒。
他開始給自己洗澡,小肥啾根本不玩水,悠哉的仰躺著浮在水麵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方池想起白天的事,“嘭”的一下,毛茸茸的大尾巴就跑了出來。
小肥啾噌的一下坐了起來,忘記自己是在水裡了,撲騰了好幾下才沒淹到,把小翅膀當手一樣搭在洗臉台上,穩定著身形,死死盯著方池的大尾巴。
方池把尾巴捋到前麵看了眼,今天被謝歲安搓了那麼久。
自己捏了捏,沒有任何感覺,和謝歲安搓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根據資料顯示,原本地表獅子的尾巴其實是禿的,隻在尾端才有一些毛,不過他們獸化之後都有些不同的地方。
他的尾巴也變成毛茸茸的了,不過還好不是小兔子那樣的短毛。
他想著弄了沐浴露打了上去,認真的洗尾巴,如果尾巴是禿的就好了,謝歲安應該就不會喜歡摸了。
要不要把尾巴上的毛剃了?
小肥啾歪著小腦袋,癡癡的看著眼前的畫麵,方池是背對著他的,半側著身,背部的肌肉扭出性感的線條,腿又長又直,自己在搓自己的大尾巴,白色的沐浴露沫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方池要衝尾巴的時候,一抬眼,就見到小肥啾一副要融化了的樣子,小巧的鳥喙微張著,總感覺它好像在流口水。
又看了眼自己,瞬間明白了過來,色鳥本色不改!
拿著花灑對準它呲了下。
小肥啾被呲的向後仰:“啾啾!啾啾!”
洗完澡出來,先用最小的風力把小肥啾吹乾,小家夥很享受這個過程,眯著眼睛坐在那,隨著風筒動的方向左搖右晃的。
身上打濕的羽毛一點點蓬鬆起來。
“起來,吹屁股。”
小肥啾翻了個身,腦袋還貼著床,隻把屁股撅起來,實際上也算不上撅,它的小肚子在底下一墊,它就是想趴平都趴不平。
方池笑了下,繼續給它吹乾。
很快就又變成了一隻小湯圓,剛吹乾的羽毛格外蓬鬆,感覺又圓了一圈。
方池沒忍住搓了搓它,又突然停下,謝歲安搓自己尾巴的時候,難道也是這種感覺?
弄好小肥啾後,他就開始吹自己的大尾巴。
等吹乾剛要收起,小肥啾一個起跳,一猛子就紮在了圈起來的尾巴尖那裡。
方池激靈了下,就見小肥啾在他的尾巴上直打滾,看著非常幸福。
“起來。”
小肥啾打滾。
“我讓你起來。”
小肥啾接著打滾。
“你彆逼我動手。”
小肥啾用爪子和翅膀抓住尾巴,它還沒有方池的尾巴尖粗,說是抓住,也隻是抓住了幾縷鬃毛。
“啾啾!”小肥啾對著他叫了聲,又把臉往尾巴上蹭了蹭,大有一副要霸占尾巴的氣勢。
方池倒沒什麼特彆的感覺,這就是一隻小肥啾,他又不是變態。
戳了小肥啾兩下:“你自己都毛茸茸的,你還喜歡搓毛茸茸?”
“啾啾。”
小肥啾又把臉在尾巴上猛蹭兩下,它自己臉上的茸茸蹭亂了不說,還把他的尾巴蹭的炸毛了。
方池看了看它,想了想它剛才被自己揪掉的羽毛,以及自己說養它,結果隔三差五就丟下它不管。
算了,平常也沒給它買過什麼玩具。
沒把尾巴收起來,在床邊側著躺下,大尾巴垂到地上,尾巴尖盤成了一個小圈,小肥啾就舒舒服服的窩在那裡麵。
方池想了想白天的事,他主動親謝歲安了。
一想到這個,沒臉見人的抬手把臉捂上,完了,徹底被帶溝裡去了,他不但對謝歲安的抵抗心越來越低,相反,他還逐漸雀雀欲試……
搓了下腦袋,算了,不想這個,想正事。
那木頭他暫時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過之前突然出現在腦海裡的女人,雖然他之前很不相信這件事,但是他隻能推測出一個人,那就是——地心女神。
除了是她之外,他想不出任何其它可能。
對於地心女神他了解的不多,明天去圖書館查查資料。
安排好明天的事情後,他就準備睡覺了,扭頭看了眼小肥啾,正用小翅膀一下下劃拉著他的尾巴,給他順毛,還挺認真。
他壞心眼就上來了,尾巴尖尖突然抖了下,掃到它臉上。
小肥啾小臉瞬間變得皺皺巴巴,好不容易從尾巴後麵露出半個腦袋,凶凶的瞪著他。
方池笑了下:“睡覺。”
小肥啾立刻乖巧的,撲騰著翅膀飛到門口開關那,用鳥喙叨了下開關,把燈關上後又掉頭飛了回來。
然後傻眼了,它的大尾巴沒了。
繞著那塊空地飛了好幾圈,最後落到方池下巴上,氣的翅膀都張開了,像是炸開的蒲公英:“啾啾!啾啾!啾啾啾!”
方池:“你太凶了,沒有尾巴。”
小肥啾歪著腦袋看了看他,立馬服軟,用自己的圓腦袋去和他貼貼。
方池逗它玩了一會兒,這才把尾巴重新甩出去,小肥啾瞬間扔下他,心滿意足的飛到了尾巴上。
方池:……
我還沒有尾巴香!
方池睡著後,小肥啾又擼了好一會兒尾巴,才心滿意足的睡覺。
第二天,方池帶著小肥啾出門,準備去A區的圖書館,還沒等到,全區的喇叭聲響了起來,聽前奏是謝歲安要發表講話。
獅子耳朵動了下,又有雜音,謝歲安用的麥克是不是哪裡有毛病了?
“不夜城全體居民,停下手中的事情,認真聽我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句話。”
方池停下腳步靠在護欄上,看著下麵的生命之河,巡邏人員也停下了腳步,謝歲安這麼嚴肅是要說什麼事情?
“最近城內出了不少事情,前不久徹夜做過清查,這一切都和一個名叫‘新世界’的組織有關。”
方池抬起視線向A區眺望,他居然全都說了。
“這個組織已永生為噱頭,要求你們交出一滴血液,日後就可以死而複生。”
方池就聽不遠處的幾個人嘲笑出聲。
“誰傻b,會信這種。”
“肯定有信的,還鬨出事了,不然城主也不會特意通知咱們。”
謝歲安:“大家一定覺得很可笑,但是你們想一想,如果是有人用這個說法,來拉攏你們,你們隻需要交出一滴血,就可能在未來換來一個奇跡,你們真的不心動嗎?”
方池看著之前那幾個出言譏諷的人,果然猶豫了。
小肥啾趴在他腦袋上,也在注意著周圍的人。
謝歲安:“但實際上,所謂的死而複生,就是讓你們變成沒有思想的軀殼,他們會改造你們的身體,用來做最危險的任務。
我想沒人會願意這麼活著,沒有思想,甚至可能被利用,親手殺死自己的親人朋友。”
“臥槽!這麼厲害!”
“人體改造也不算太牛批,你要願意,我也能改造你,但按照城主的說法,他這就是完全的抹殺,霸占。”
方池聽謝歲安並沒有把變成怪物,和一滴血的事情說出來,估計還是擔心造成恐慌,所以有所保留。
謝歲安:“現在城內肯定還有這個組織的人,他們一直在拉攏人員,應該會從最親的人先開始,大家一定要多注意。”
一處房間內,圍坐一桌吃飯的三口之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父母兩人動作僵硬的轉動著脖頸,向他們的兒子看去。
兒子一臉緊張:“爸、媽不是城主說的那樣,是真的能死而複生,我是你們的親兒子,我還能騙你們嗎?你們難道連我都不相信。”
父母臉上出現猶豫。
類似於這家的情況,同一時間在多處發生,有的是朋友,有的是情侶。
謝歲安:“被揭穿後他們一定會說,你們難道連我都不相信,我們可是親人、愛人、是最好的朋友,我會騙你們,害你們麼?”
兒子一聽著急的拍著胸口:“對啊,我會害你們嗎?”
謝歲安:“這是誤區,這是最大的誤區,這個問題你們要思考的,是在他和我之間選擇相信誰嗎?不是!
你們要跳出這個思維,這個問題你們要思考的,應該是在他背後的這個組織,和我以及我所代表的,你們生長、生活、生存的不夜城之間,選擇相信誰。”
那父母倆交換了下眼神。
謝歲安:“一個來路不明,行蹤隱秘,行事偷摸的組織,和你們所了解的不夜城,你們應該相信誰。”
方池心裡給謝歲安鼓了鼓掌,是真會說啊。
謝歲安:“人會被欺騙,人也會選擇欺騙,甚至是選擇欺騙自己,在這個世界,永生不死的確很誘人,會讓很多人願意蒙蔽自己去相信,這個時候就需要他們身邊的你,來救他一把,讓他清醒過來。
不夜城A區,特開設暫留所,也就是暫時拘留所,安排專業老師,從專業角度講這件事的可能性,希望大家可以把所認識的,陷進新世界的人員送到此處,以免他越陷越深,對自己以及其他人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希望居民們勇於走出這一步,也希望居民們理智的走出這一步,前來人員會進行詢問,記錄,確認是新世界成員才會接收,人徹底清醒離開這裡時,每人1000元已做補償。”
方池點點頭,一千塊,真有錢啊。
就聽旁邊那倆人也嘀咕:“一千塊,我都想去。”
“要確認的,你以為你說你是你就是,城主肯定安排的超級嚴,不可能讓人鑽空子的。”
那一家三口,兒子退到角落,還在哀求著:“爸媽,我不要去,我沒騙你們,我沒說謊!”
他媽擦著眼淚:“乖兒子,媽知道你沒說謊也沒騙人,是你被騙了,你就去聽聽課,城主安排的事,肯定也不會傷害到你的。”
他爸凶神惡煞的:“就覺得你最近不對勁,總是和我們念叨這些東西,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彆讓我綁著你去?”
這樣的情況在不夜城內,很多地方都發生著。
保衛隊的人全部出動,繞街巡邏。
方池很佩服謝歲安說乾就乾的果決,這麼大的事,這應該是暫時最好的做法了,不至於太被動。
而這件事的危險性太大,能讓居民們提早有所防範也是好的。
“謝歲安。”他嘀咕了聲,帶著敬佩。
小肥啾低頭看了他一眼後,又縮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60章 猛男撒嬌
謝歲安發言完後又轉台了。
“這裡是任務局、調查所, 以及執法部聯合發布消息。
在D-13小組任務中,組員樊星經確定為新世界成員,並且已被完全洗腦, 執行任務期間泄露內部消息, 製造混亂,聯合新世界成員,對本小組進行圍剿,造成小組成員受傷,險些全軍覆沒。
現已‘叛徒’定其罪, 剝奪其不夜城居民身份, 再有與叛徒來往者以同罪論。
另補充城主講話, 在你們身邊的人,還沒有為新世界而殘殺同伴之時, 在他們還沒犯下不可饒恕之罪時, 速速將其送往暫留所, 會有專業人士為其講解,讓他明白事情的真相。
以上完畢。”
廣播安靜了好半天後,不夜城熱鬨了起來。
提起樊星,方池也沒注意到他後來被沒被炸死,不過剛開始葛戈還說他喜歡自己,以為那是個戀愛腦,結果人一心搞事業。
倒顯得他倆像戀愛腦。
不過謝歲安隨隨便便安排個人,就是新世界的成員,不知道是點背, 還是新世界的成員已經多到這個地步了。
到了A區後, 小肥啾果不其然又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他盯著它圓滾滾的身形, 一時興起,突然悄悄跟了上去。
他真的很好奇小肥啾的另一個主人,是什麼樣的人。
自己給小肥啾帶的腳環並沒有被拆下來,他覺得它的另一個主人也挺有趣的,居然容許自己的寵物找外麵的野男人,還夜不歸宿。
換他,他可不行。
他的就隻能是他的!
他能容忍小肥啾,是因為小肥啾原本就有主人,主人也沒虐待他,還有就是他現在的情況不適合養寵物。
當然最重要,是這隻小肥啾特彆對他胃口,他就沒理由的特喜歡它。
彆看小肥啾圓滾滾的,撲騰的還挺快,他跟著走街串巷,做賊一樣,一路引起了不少的注意。
不過現在街上很亂,人仰馬翻的,這是不發廣播不知道,這通廣播一發出來,幾乎每區都有人加入了新世界。
有的意誌不大堅定,或者剛加入沒多久,家裡人一勸就很配合的去暫留所了。
但更多的是不願意去的,還有逃跑的,打起來的,幸虧保衛隊人多,是又抓又追的忙活著,還牽連到他們內部人員也有。
總之就是亂,不過是可以壓製的亂。
方池貓在一個垃圾桶後麵,看著小肥啾停在了一棟房子前,房子門窗緊閉,就見小肥啾在窗戶那鑽了進去。
他看著眼前的房子,越看臉上疑惑的神色越重,這個窗戶感覺就是八百年都沒擦過,臟的厲害。
但看小肥啾那麼乾淨、精致,它的主人家怎麼著也不該這樣啊。
他想不通。
房間內,謝歲安光溜溜的拿著衣服準備穿,一低頭,發現自己肚子上,有一道大概一個指節長的紅痕。
他摸了下,疼的咬了下牙:“笨獅子,又把我揪掉毛了。”
語氣透露出無奈,不過看到了尾巴,值得了,換好衣服後就從暗道離開了。
方池從垃圾桶後麵出來,來到房子前,都掛蛛網了。
發現窗戶那裡有一個小洞,剛才小肥啾就是從這裡鑽進去的。
他猶豫了下後,湊近。
暗道內突然響起警鈴,謝歲安停下腳步,機械的聲音重複著:“有人靠近,有人靠近。”
謝歲安急忙掉頭回去,在暗門那裡有一個屏幕,屏幕上可以看到一個人,正鬼鬼祟祟的趴在窗戶上。
他盯著那頭金色的頭發,和黑色的背心。
方池!
他怎麼跟來了!
方池眯著眼睛,從小洞往裡看,黑壓壓的,幾乎可以說什麼都看不見,感覺上房間裡什麼都沒有。
正覺得奇怪,暗門後麵的謝歲安哼了聲,按下個按鈕。
一個穿著拖地白衫,披頭散發蓋著臉的影子,從牆壁上突然出現,嗖的一下向方池撲了過去。
方池的瞳孔瞬間變成豎瞳,整個人進入到獸化狀態,但是卻定在原地一動不動,就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人影飄到窗戶那裡後,嘎吱嘎吱的抬起手,一點點撩開擋臉的頭發。
方池還是麵無表情,一動不動。
屏幕後的謝歲安很著急,他怎麼一點都不怕,知道你很勇很男人,但起碼也該有點反應吧。
飄著的人影把頭發撩開,露出一張吊死鬼的臉,隨著謝歲安再次按下開關,陰冷的聲音飄了出來:“我死的好慘啊——”
一聲脆響,謝歲安傻眼的看著屏幕。
方池猛地砸破玻璃,伸進來的拳頭被刮出血,就停在人影的腦袋裡。
謝歲安:……
連鬼都打!
下一秒,方池嚇出了少女尖叫,聲音高到天靈蓋,謝歲安傻了。
方池一邊喊,一邊一拳拳的接著往人影上打:“鬼啊!鬼啊!臥槽臥槽!你特麼給我死!”
謝歲安擰眉看著他,覺得他不大對勁,沒再停留,速度飛快的離開了這裡。
他並沒看見,牆壁後的方池嚇的原地直跺腳,還在瘋狂打著那隻鬼。
等他走後沒多久,說話都快要帶上哭腔了,一張帥臉皺皺巴巴:“你怎麼還不死,你快走,趕緊投胎去,排隊早,投胎好……”
他見過各種各樣的屍體,各種各樣的死法,他心裡沒有任何波瀾,他可以不眨眼的殺人,但是他超級怕鬼。
他甚至連鬼故事都不敢聽。
主要是因為小時候,那個時候他那個缺德老爸還沒死,經常跟他說的一句話就是,不聽話的小孩會被鬼抓走,然後被一點點從腳指尖吃掉。
有一次他也記不清到底是犯了什麼錯,他爸很生氣,但是沒揍他。
當天晚上他睡的迷迷糊糊,晚上起來上廁所,一開燈,也是這樣一個披頭散發的鬼,直挺挺的站在那裡。
從那以後,他對鬼這種東西,就反應特彆大。
剛被嚇到的那幾年,他甚至隻要聽到這個字都會吐,後來他老爸沒了,他自己住,衛生間的燈他一直開到18歲,才敢在晚上關掉。
討厭的事情又想了起來。
“滾啊!滾啊!”
他閉上眼睛吼著,胃裡又開始翻江倒海,那種惡心的感覺讓他渾身都難受。
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來的謝歲安,看到這樣的方池,果然他的感覺沒錯,他真的怕鬼。
低聲罵了自己一句。
方池覺得他可能快要撐不住了,卻突然被抱住,是謝歲安的味道。
沒多餘的心思想他為什麼會在這,用力吸了幾下,難受的感覺都減輕了不少。
“方池我來了,沒事了,沒事了。”謝歲安抱著方池離開了這裡,看了眼他血淋淋的手,心裡彆提多後悔了,他沒想到他會這麼害怕鬼。
他可是方池啊。
一下下拍著方池的後背,甚至能感覺到他在抖,讓他愈發自責:“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方池把頭埋在他脖頸間,呼吸著屬於他的味道,另一隻手死死抱著他的腰:“謝歲安,裡麵有、有、有那個東西……”
聽著他結結巴巴的說話,謝歲安恨不得他能穿越回去,扇剛才的自己一個嘴巴。
“彆怕彆怕,我在,我是什麼都能解決的城主大人,我們先離開這,好不好?”
“嗯。”
謝歲安扶著方池離開了這裡,去到城主府。
兩人進去後,幾個門衛瞪大眼睛,一通眼神交流。
豹男最直接:“剛才城主風風火火的跑出去,就是為了方池?”他震驚了,傻眼了。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嘛。”
“我還從來沒見過城主那麼慌亂,失態過。”
他們有點羨慕還有點酸。
謝歲安正在給方池處理手臂和手上的傷口,時不時的抬眼看方池一下,還是麵無表情的,臉色白的滲人,眼珠都不動一下。
“方池,沒事了,我在你身邊。”
方池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後頭一歪趴到桌子上,把腦袋藏在了手臂裡,獅子耳朵都軟趴趴的。
說話也悶聲悶氣的:“你要笑話我就笑話吧,沒錯,我就是怕、那個東西。”
謝歲安看著他在指縫中,露出的變紅的臉頰。
收拾好醫藥箱:“我告訴你個秘密。”
方池腦袋沒動,隻耳朵豎了起來。
謝歲安看著他,溫柔的笑了下:“其實我怕貓。”
方池震驚的抬起頭,滿臉的不可置信,他一直以為謝歲安是貓奴,畢竟他身邊的索菲是隻老虎,而他是隻獅子。
謝歲安伸過手,揉了下他的腦袋:“真的,不騙你。”
方池盯著他看了看,沒有製止他的動作,又把腦袋埋了回去:“我的像個球鑽進那間房子裡了,你給我找出來。”
謝歲安的手一頓,這是在和他撒嬌嗎?
“像個球是什麼?”
“是一隻小肥啾,是我的鳥。”
作者有話要說:
寶子們,不好意思有點短,來大姨媽,腰疼的坐不住,還有大家放心,小肥啾不會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