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疑惑蹙起,狀態卻很冷靜的觀察著餘惜辭,十根手指彈琴一樣起落,語氣失落,“額頭好像也有一丟丟過分,那我親頭發下,嗯,就這麼決定了!”
溫敘言不懂,頭發有什麼好親的,這個人好像有點笨。
下一秒,下定決心的餘惜辭把手放下,興奮道:“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親......”眼睛裡的光唰一下就滅了,看著和他眼對眼的溫敘言。
喉結滾動了下,“親......愛的敘言哥!你醒了?你醒啦!你終於醒啦!”
他又忘了自己的腳,興高采烈的蹦了起來,不出意外的疼的他差點直接跪了,扶著床邊呲牙咧嘴的忍著疼,卻忍不住因為溫敘言醒來高興的眼淚。
“敘言哥,你終於醒了,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溫敘言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又瞄了眼他的左腳,語氣平靜,“不舒服的感覺倒是沒有。”
餘惜辭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隻是我不記得我是誰了,也不記得你,你應該認識我吧,敘言哥是在叫我?”他眼眸微斂,瞧著眼前一身傷的年輕男人。
視線落在對方的嘴唇上,飽滿瑩潤,不由得想象了下,黑色的發絲從唇縫中滑過的樣子,拇指向食指搓了上去。
他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打死餘惜辭都猜不到眼前這個一本正經的敘言哥,腦袋裡在想什麼。
抬起手習慣性的就要摸鼻尖,又在半路放了下去,無法相信,不敢相信,“你、你你、你說什麼?”
“我可能是失憶了,這裡應該是醫院吧,叫醫生來給我檢查一下。”
溫敘言淡定交代著,即使失憶,但畢竟是慣了發號施令的人,一開口還是那個霸道總裁,原汁原味。
餘惜辭動了,幾乎把腦袋貼了上去,指著自己,“真的不認識我了?”
溫敘言隻感覺到對方溫熱的呼吸,順著病號服的縫隙跑了進去,有些癢,把身體稍稍偏開,“應該認識,隻是不記得。”
他嚴格的糾正了餘惜辭的問題,又出於禮貌,“請問你是?”
餘惜辭黑溜溜的眼珠閃爍了兩下,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溫敘言心中不解,對方又往前湊了下,他剛才拉開的那點距離就白費了,離的太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對方細膩的毛孔,那雙眼睛亮的有些不大正常,“我是你男——”
突然刹車,四目相對,餘惜辭麵對溫敘言詢問的目光,良心隱隱作痛,“男——性.朋友。”
泄氣的坐回椅子上。
溫敘言把他從頭到腳掃了遍,嘴角微微翹起,“你看著也的確不像我的女性朋友。”
正在心裡痛罵自己沒用的餘惜辭,不可思議的看向溫敘言,敘言哥居然和他開玩笑!明天的太陽應該會打西邊出來吧。
他信敘言哥是真的失憶了,不然以敘言哥的老古板性格,怎麼會打趣他。
隻是敘言哥現在不能失憶啊。
他著急的再次湊過去,“敘言哥,你聽我說,你本來是打算今晚和餘夢生簽離婚協議的,因為你發現了他和你同父異母的弟弟偷情。”
他又拍了下自己的胸口,“我是餘惜辭,是餘夢生同父異母的弟弟,但是我倆的關係並不好,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回去的路上出了車禍。”
他一股腦的說完,又確認遍,“敘言哥你聽明白了嗎?”
溫敘言捋了下他說的話,真是複雜又狗血,還有很多值得深思的地方,沉默了兩分鐘後問道:“是你救的我?”
“誒呀,這不重要。”
餘惜辭晃了下頭,“重要的是你那個後媽對你也不好,你們家很有錢,你後媽和那個倒黴弟弟都惦記你家的公司,餘夢生和他們都是一夥的,你千萬不能相信他們,知道嘛!”
他歎了口氣,敘言哥這個時候失憶,簡直是從大獅子變成小白兔,身邊還都是一群白眼狼,這不得讓他們吃的骨頭都不剩。
心情沉重的抓住溫敘言的手腕:“敘言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溫敘言看著這雙堅定的眼睛,“你的頭發是怎麼弄的?”
餘惜辭懵住,這麼嚴肅的話題怎麼就跳到他頭發上了,抓了兩下,咧嘴一笑,“最新的時尚。”
溫敘言把視線從他一縷焦掉的頭發上收回,“你有餘夢生的照片嗎?”
“有。”
餘惜辭掏出手機,在網上搜了下餘夢生的圖片就要隨便點一個,手指停在屏幕上突然轉彎換了張圖片,心裡偷笑點開遞了過去。
溫敘言看了過去,相片中兩個年輕帥氣的男人親密的勾肩搭背,周圍還被粉色的心形圈住。
餘惜辭手指一點,“他就是餘夢生。”
“你們長得還是有些像的。”
“我才......”
“不過,你比較合我眼緣。”
溫敘言把手機推還給餘惜辭,轉身按下呼叫鈴。
餘惜辭差點沒拿住手機,心臟怦怦亂跳,腦袋裡循環播放著溫敘言的話——你比較和我眼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