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定會以自己為名義,去找敘言哥麻煩的。
無意識的指甲又剋破了皮肉,心裡難過的要死,他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和敘言哥一起,可是他不能這麼自私。
飛速的眨了兩下眼睛,忍住要決堤的眼淚。
不敢看敘言哥,怕看到他,自己就說不出口了,“敘言哥......”
他哽咽的聲音引起了溫敘言的注意。
“嗯,我在。”
應了聲向餘惜辭看過,就見他深吸了口氣,吐出去的時候臉頰都跟著鼓了起來。
讓人想要捏一下。
“敘言哥我們還是離婚吧,和我在一起,你會被餘家的人吸血的,我隻會給你帶來麻煩。”
餘惜辭用最快的速度說完,低著頭,腰背緊繃,雙手握拳用力抵在腿上。
開車的翁讓眼珠嗖一下轉到後視鏡上,又默默轉了回來,本來超出椅背很高的腦袋,悄悄縮了下去。
溫敘言深邃的眸子在餘惜辭身上停留了半天,手指緩緩搓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和我登記的視頻已經被人發布到網上,正熱鬨,所以現在不是離婚的好時機,至於你的家人,還沒資格給我添麻煩。”
一陣沉默後,餘惜辭又說了句,“對不起。”
他知道這句話沒用,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做什麼。
結婚給敘言哥添麻煩,離婚也會給敘言哥添麻煩,他就是個麻煩。
溫敘言之前好轉的心情又起了陰霾,可是看他靠在車門邊,謹小慎微的可憐樣兒,“把手伸過來。”
餘惜辭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很乖的什麼都沒問,把手伸了過去。
等他聽話的再把手收回去的時候,掌心上就多了塊紅色糖紙的糖,他不解的向溫敘言看去。
敘言哥向他這邊微側著身,目光中帶著淺淺笑意,“喜糖。”
頓了下,“我們的。”
餘惜辭那一刻的心情既像是被拋到了雲端,又像是溺斃於深海,複雜到讓他無法再和溫敘言對視,嗖的一下轉過頭。
溫敘言依舊從容,“嘗嘗。”
餘惜辭小心翼翼的剝開糖紙,把那塊小巧的糖塊送進了嘴裡,甜味瞬間充盈口腔。
溫敘言不喜甜食,好奇問道:“甜嗎?”
餘惜辭吸了下鼻子,偏頭看向窗外,“甜。”甜到人想哭。
“把手伸過來。”
還纏著紗布的手又伸了過去,餘惜辭在心裡猜測著,這次敘言哥會給他什麼糖,可是和上次的感覺不同。
無名指上被有點涼的東西圈住。
他詫異的回頭,銀色的戒圈安安靜靜的套在無名指上,他又猛地抬眼看向溫敘言。
這次溫敘言眼中沒了淺淡笑意,那黑而深邃的眸子蠱惑著人心。
“婚戒。”
“我們的。”
*
一直從醫院回到家,餘惜辭還是暈乎的,溫敘言也是第一次來這個房子,不過他的這些房子雖然不住,還是每個星期都有家政來打掃的。
“選個你喜歡的房間吧。”溫敘言脫掉外套。
餘惜辭暈暈乎乎的去選房間,有三個臥室,兩間是對門,一間孤零零的在另一邊,他不知道敘言哥會住哪一間,但是他決定拚一把。
選了對門稍小的那一間。
“敘言哥,我住這間。”餘惜辭暗暗期待的看著他。
溫敘言看了下,很隨意的道:“那我就住你對麵,早點休息。”
餘惜辭覺得中了五百萬應該就是這種感覺,和溫敘言道了晚安後就回房間了。
溫敘言回到房間後,立刻聯係了奚遙:“我要吳美蓮家人的資料,包括他們都是什麼性格,風評。”
交代完奚遙後,他又撥通了一個沒有備注姓名的手機號,“你好,我要吳美蓮家人的資料,包括他們都是什麼性格,風評。”
與此同時,翁讓在一個小巷子深處的店鋪裡,把奚遙的照片推了過去,“跟蹤這個人,他的行程和誰有接觸,全都不落,我都要。”
離開後發了條信息:老板,都安排好了。
溫敘言看著翁讓的信息,心裡感概,失憶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自己人,隻能一點點去查了。
*
第二天溫敘言起床洗漱出來後,餘惜辭已經買好早餐回來了。
“敘言哥,來吃早餐,本來我想自己做的,但是家裡什麼都沒有。”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不知道敘言哥喜歡吃什麼,我就每一樣都買了些。”
溫敘言的視線從他的黑眼圈,移到滿桌子的早餐上,“吃不了該浪費了。”
“沒事的,我能吃!”
“那就好。”
兩人坐下,溫敘言選了碗蝦仁粥,餘惜辭記在心裡,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溫敘言吃了兩口後,盯著餘惜辭每次動作時露出的一截纏著紗布的手腕,突然道:“我記著你這裡沒受傷。”
餘惜辭臉色僵了瞬後蹭了下鼻子,把袖子往下拽了拽,嘿嘿笑了兩聲,“昨晚起夜,不大熟悉環境,不小心摔倒磕壞了。”
“嚴重嗎?”
“沒事,小傷!”
溫敘言也就沒再多問,人活著受點傷很正常,吃完飯後把餘惜辭叫了過來。
“我之前說要為你開一家娛樂公司,這個已經在安排中,另外我會物色一位大師級導演以及編劇,為你量身定做個劇本,衝刺獎項。”
他坐在沙發上,還帶著些早上的慵懶,語氣隨意到讓餘惜辭恍惚,好像這是很簡單的事情。
“在這之前,先提高一下你的國民度,最近戀綜很有關注度,所以我打算讓你也參加。”
餘惜辭懵懵的眨了下眼睛,不大理解,“敘言哥,我們都領證了,大家都知道,我還去節目上和彆人談戀愛,不大好吧。”
溫敘言比他更不理解,慵懶的神色變為詫異,瞧著扭捏著偷偷看他的人,失笑一聲,轉而嚴肅,“你倒是很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