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澄有些擔心,澈哥的胃非常脆皮。
半路上,殷澈電話響了,斐知秋立馬禁聲。
“誒,王哥,我們?我們馬上就要到了。”
藺澄從後視鏡裡瞄了眼殷澈,靠在車門邊上的人,偏著頭,鏡鏈垂下隨著車走打著晃,姿態閒適,一副從容派頭。
“換地方,沒問題,一切聽王哥安排,哈哈,行,我們儘快到。”
殷澈掛斷電話看了藺澄一眼,“前麵掉頭,去夜星會館。”
藺澄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切換了導航後,老老實實做他的司機。
斐知秋突然來了句,“老板,你知道的,我賣藝不賣身的。”
其餘兩人滿腦門問號。
“斐哥,那是什麼地方?”
“小孩子不要瞎打聽,等一下到了,你在車上等就行,不用進去。”
殷澈直接切斷了這個話題,然後看了斐知秋一眼,斐知秋舉起手敲了下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殷澈:“你在和我炫耀嗎?”
斐知秋:“你羨慕才會構成我炫耀。”
殷澈嘴角抽動了下偏頭向車窗外看去,結束談話。
藺澄完全沒有話語權,不過看來不會是什麼正經地方了,那什麼王總居然直接往那種地方約,這不是要帶壞他澈哥嘛!
他心裡嘀咕著,到了地方,看著裝修氣派的門臉,老實的蹲在了車上。
殷澈見他怪可憐的,在他腦袋上揉了下,“要是覺得沒意思,就去附近逛逛。”
“嗯,澈哥你去談事吧,我等你。”
他這麼懂事,誰會不喜歡。
待殷澈兩人走後,藺澄鬼鬼祟祟的從車上下來,直接攔下一個服務生,“你好,麻煩一下,我想見你們的經理。”
服務生在這種場所上班,自然也是見多識廣,瞧他渾身上下全是名牌,估計非富即貴,便領他去了經理辦公室。
“謝謝。”藺澄給了服務生二百塊錢,雖然不多,但就隻是領個路而已也不少了。
服務生收下,開開心心的離開了。
五分鐘後,藺澄和張經理一起從辦公室出來,張經理就領著他進了電梯,上了三樓。
三樓都是大包間,過道鋪著柔軟的地毯,燈光幽暗。
兩人在北極星的包間外停下,門兩邊候著兩名服務生,隻等包間內的客人隨叫隨到。
“小北,等一下裡麵的客人要是叫,你就帶著他一起進去。”
藺澄朝小北點了下頭,“麻煩了。”
小北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新來的?”
他的眼神很有內容,張經理一秒理解,擺擺手,“彆瞎說,不是,你就當他是客人配合著點就行。”
接著向藺澄道:“那我就先走了。”
“好,謝謝張總。”
藺澄從門上的小玻璃往裡看了眼,裡麵的燈光打的像盤絲洞似的,他的澈哥就是一身神仙肉的唐僧,正在和一個中年男人說話,應該就是那位王總——王忠
沒多大一會兒,鈴就被按響了,小北帶著他進去。
他有點緊張,怕澈哥當場給他攆出去,不過以他對澈哥的了解這個可能性不大。
提心吊膽的進了包間,一道冷凝的視線瞬間就落到了他身上,讓他心臟一緊,偷摸抬起視線,果然是澈哥在盯他。
臉色比包間內的青色燈光還要青。
他連忙收回視線。
王忠點了些酒水,小北記下後就帶著藺澄離開了。
斐知秋看了眼殷澈,一手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這小孩平時看著挺老實的,沒想到膽子還挺大。
包間外,藺澄把一瓶價值幾萬塊錢的酒換成了冰紅茶兌水。
小北幾次欲言又止,但是經理交代過了,他也不好阻止。
“小北哥,等一下我負責給戴眼鏡的那位倒酒。”
小北點了下頭,“好。”
兩人重新進到包間,藺澄拿著酒就奔殷澈去了。
殷澈靠在沙發上,疊著腿,不動聲色的看著他,繽紛的燈光打在那張年輕乾淨的臉上,好像多了一種不同以往的感覺。
藺澄舉著酒杯遞了過去,“先生,您的酒。”
兩人視線交彙,藺澄的緊張肉眼可見,殷澈微仰著頭,審視的盯著他,也不動。
藺澄隻好又把酒杯往前遞了些,“先生,您的酒。”燈光晃了幾下,那雙眸子就濕潤了不少。
殷澈不喜歡藺澄哭,更不喜歡他在彆人麵前哭,男孩哭起來十分可憐,眼睛,鼻尖都會變紅,看著就好欺負。
他這才把酒接了過來,手指在藺澄的手背上敲打了下。
眼睛裡就寫著一句話:回車上去。
藺澄低著頭,揉著手退回去了,內心竊喜,澈哥居然摸我的手!
王忠端著酒杯,看向殷澈,“老弟,這麼喝沒意思,叫幾個人進來陪酒才有意思嘛。”
“王哥說的對,是我招待不周了,我自罰一杯。”殷澈痛快的舉起酒杯,入嘴的卻不是酒味,眼珠轉動瞟了眼藺澄。
對方在交錯的燈光下,對著他偷偷眨了下眼睛,一改之前可憐的樣子,俏皮又靈動。
視線短暫交彙,隻屬於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在殷澈的心底滋生——癢癢的。
喉結攢動,沒注意就把一杯“酒”喝了個乾淨。
“老弟,好酒量!來,叫幾個年輕好看會來事的男孩。”
王忠大手一揮,又看了斐知秋一眼,“老弟,要不要來幾個女孩陪你和這位小兄弟。”
“不用了,就男孩吧。”
殷澈無所謂是男還是女,他也不會碰,既然王總喜歡男的那他陪著就好。
放下酒杯又看了藺澄一眼,對方撅著個嘴,好像生氣的樣子。
他心裡嘀咕:還好意思生氣,叫你在車上等著,居然跑進來,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
小北和藺澄出去後就拿起對講機,沒一會兒七八個打扮精致的男人就過來了。
藺澄一想到等一下這其中會有那麼一兩個,貼著他的澈哥,他就恨不得把這家店都砸了。
小北剛要領人進去。
藺澄:“等一下!”
......
包間門打開,小北表情不自然的領著一排年輕男人走了進來,中間的一位格外高挑,十分引人注目。
就連王忠都向他看去,盯著那張娃娃臉看了半天後,很是詫異,“你不是剛才上酒的服務生嗎?”
藺澄甜甜的笑了下,“我年底想買套房,所以努力了點,打了兩份工,年輕人嘛,就要拚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