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殷澈泡了杯熱茶,又回到自己房間找了幾件t恤,這才敲開殷澈的房門。
人沒在屋內,正站在陽台上抽著煙,雙臂搭在欄杆上,彎著腰,肩胛骨的輪廓就凸顯了出來。
藺澄看著心疼,這麼脆弱一人,殷叔老氣他乾嘛。
把衣服放下後端著茶,走了過去,“澈哥,我把東西都扔了。”
殷澈向上吐出嘴裡的煙,額前的劉海也被吹了起來,“嗯,剛才我不是在對你發火,你彆往心裡去。”
“我不會和澈哥生氣的,澈哥也不要生氣,澈哥不需要那些東西,我知道的。”
“咳咳......”
殷澈瞬間不抑鬱了,嗆的咳彎了腰,藺澄連忙給他拍了拍。
殷澈看了眼藺澄,那晚就像是個禁忌,對方也乖從來沒有提起過,可他總是會時不時的想起那張沾著血的紙。
狠狠吸了口煙,他也該麵對了,“小澄,我有......我有在那件事情上給你留下不好的印象嗎?那一晚?”
散出的煙霧隔絕著兩人的視線,瞧不大真切。
藺澄端著茶杯的手一緊,澈哥居然會提起這茬,澈哥難道不覺得害羞了嗎?
一時緊張,把給殷澈準備的茶水喝了,腦袋裡盤算著說法。
殷澈也不催他,這種事的確要做好心理準備才可能說的出口,是他唐突了。
“你要是不想談就當我沒問好了,不早了,回去睡覺吧。”燒長的煙灰掉落下去,在他的手指上殘留了一點。
藺澄咽下嘴裡的茶水,裝作害羞的樣子不去看他,“沒有什麼不好的印象,挺......舒服的。”
最後三個字,聲若蚊蠅,要不是兩人離的近,殷澈都不一定能聽見。
手裡的煙頭倏的掉了下去。
殷澈整個人傻住。
剛才藺澄說了什麼?鏡片下的瞳孔劇烈晃動著,饒是他一向認為自己定力十足,此時此刻也無法鎮定自如。
藺澄乖巧的捧著水杯,狀似回憶,“那晚澈哥雖然喝醉了,但是澈哥很溫柔。”
他抿著嘴偷瞄了殷澈一眼,雖然是偷瞄但是做的很明顯。
殷澈和他害羞又明亮的視線對上,緊張的偏過頭,抬起手打算用抽煙掩飾尷尬和慌亂,結果手貼上來了,煙沒了......
他嘬了兩口空氣才反應過來,傻眼的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放了下去。
他活了二十多年,青春懵懂的年紀都沒像現在這樣心臟狂跳過。
他的慌張和邊上穩操勝券,蓄勢待發的藺澄,形成了鮮明對比,隻可惜他沒注意到。
藺澄:“但是......”
殷澈緊張了起來,但是後麵一般接的都不是什麼好話。
“也許是因為澈哥喝醉了,所以半天都找不到正地方,所以......”
殷澈身體僵硬,隻感覺自己要被夏夜的灼熱空氣燒化了。
腦袋裡不由得順著藺澄的口述,去複製當時的場景。
鏡鏈晃動,他心搖動。
藺澄也有些緊張,但是他必須這麼做,不然以後他攻略下澈哥,等到了最後一步的時候就會有些難辦。
所以他要一點點鋪墊,讓澈哥明白,上下的問題。
這樣撲倒澈哥就會水到渠成。
“澈哥你知道的,我也沒做過這種事,我也不懂。”他無辜的看向殷澈,握著杯子的手指不安的摳著。
殷澈不好意思看他,他原本以為自己是性.冷淡,因為他這二十多年對這種事情就一直沒有什麼興趣,甚至連片兒都沒看過。
但是現在因為藺澄的幾句話,他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
他見過太多次藺澄的身體,想象起來無比生動。
啞著嗓子又掏出一根煙,“是我的錯,和你沒關係”
“不是澈哥的錯,都是施嘉年的錯!隻是當時澈哥的樣子看上去不大好,我又不懂,所以最後......”
殷澈終於聽出點不對勁來了,這是什麼意思?
他詫異的向藺澄看去,就見對方紅著臉用手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腿。
殷澈:???
一時安靜,隻有煙在慢慢燒著。
藺澄等了半天沒聽見澈哥說話,不是吧?澈哥不會不懂這個吧?
“就是腿......”他小心翼翼的試圖解釋一下。
“我知道!”殷澈嚴厲的打斷了藺澄的話,腦袋有些亂,所以說他沒把藺澄那什麼,吸了口煙,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裡蔓延,讓他冷靜了些。
藺澄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腦袋上好像懸著一把鍘刀,隨時都會落下。
殷澈一直抽完一整根煙才開口,語氣意外的冷靜,“那血是哪裡來的?”
“血?”藺澄一副不知道的樣子,狗狗眼轉了轉,“啊~應該是澈哥喝的酒的問題,你後來流了點鼻血。”
“那我給你買的藥?你還說你腰疼?而且你為什麼一直沒有說這件事,甚至是在遭受我爸質問的時候?”
殷澈一連串的問題,冷靜不了的砸了出來,甚至往藺澄這邊邁了一步,兩人都快貼上了。
這還是藺澄第一次見殷澈這麼急迫,狗狗眼仔細觀察著對方,估計著他發火的可能,心裡默默為自己祈禱。
“藥因為很尷尬,而且是澈哥特意為我買的,所以就收了,而且腰是真的疼......”
“可你為什麼早不說清楚?”殷澈還是不明白。
藺澄盯著他看了看,從不解到驚訝到難過,眼神不斷變化,眼淚一點點的凝聚成滴,“可是我們親了,抱了,還有最後的……”
眼淚倏的落下,他瞪著眼睛不想讓眼淚繼續流出來,“難道對澈哥來說,這種程度就不算嗎?”
他哽咽著,委屈中透露著倔強。
對不起了澈哥,我以後一定會補償你的!這次就被我忽悠過去吧,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