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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紅偶像 蘿卜花兔子 93562 字 6個月前

第 51 章

金獅接過飯桶眼睛凝著他, 瞧著席鈈白快速縮回的手,眼皮沉了沉。

“好吃嗎?”

席鈈白看著地板,腳上的是他家的黑色拖鞋, 可能是對方身上的香水味過於刺鼻,衝擊著他的所有感官。

香得他鼻間都是金獅身上的香水味, 味道強烈已經回憶不起來中午吃飯時飯菜是什麼味道了。

他張了張嘴, 沒有說話, 而是用點頭代替。

畢竟人家做飯給他吃,就算是不好吃也要說好吃,而且他中午吃飯時吃的還挺開心的。

他的手指摩擦著袖口, 長方形的走廊裡無比安靜,席鈈白低垂的視線透過金獅看向他身後的黑暗。

房間裡很安靜,一點聲音也沒有。

剛才那麼久不開門,他的到來, 可能打擾到金獅的好事了。

對方高挺鼻梁上的紅暈現在也沒有下去,脖頸和手背上可以看見分明凸起的青筋。

娛樂圈裡不論是潛規則還是打炮都十分常見, 有些明星表麵上哄著粉絲沒有戀人,背後卻一個接著一個的約,是沒有戀人, 但不是沒有伴。

他沒有聽誰說過金獅有交往對象, 之前在泰蘭國一起生活三個多月也沒見對方提起, 對方應該沒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

但看樣子……

席鈈白癟了癟嘴, 應該是有性生活的。

答案顯而易見,對方從小就生活在一個性開放的國家,對這方麵應該毫不避諱且遊刃有餘。

而且……, 席鈈白現在才想起這一點,對方和賀應舟是朋友。

俗話說物以類聚, 人以群分。

賀應舟作為有頭有臉的海歸富商,娛樂圈裡不缺他的緋聞報道,今天帶著這個女演員明天帶著那個男愛豆,男女不忌,而金獅和他看樣子有著很多年的交情。

他之前讀過報道,兩人家裡是世交。

金獅帶人回家這件事,放在他們眼裡再正常不過。

但不知怎的,席鈈白現在有些不太想和金獅說話。

遊戲也不想和對方玩了,把拿著遊戲機的手悄無聲息地往身後背去,他現在隻想回家。

“時間不早……”

“菜都喜歡吃嗎?”金獅打斷他。

席鈈白舔了下唇,“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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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獅看著他從睡衣領口露出來的脖頸,凝著的黑眸露骨,“我明天再做給你吃。”

“不用了。”毫不猶豫,甚至抗拒的伸手擺了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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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明確的拒絕動作。

金獅瞳孔一縮,有些傻,上前一步,“你不喜歡?”

席鈈白下意識後退,跟他拉開距離,想離他遠點,不想沾上香水味。

“我自己點外賣吃就行了。”

金獅發現他的不對勁,從開門的那一刻起,對方就沒拿正眼看過他。

“我做了什麼你不喜歡的事?”

席鈈白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沒有,沒有。”

“那你怎麼不看我?”

席鈈白聽後抬起頭看他,看著他起伏水珠滑落的胸膛又收回眼,好吧,他現在確實不怎麼想看他。

金獅湊近他,“我惹你不高興了?”

混血的特殊樣貌湊在眼前,席鈈白吞了下口水往後縮去,金獅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手掌的溫度炙熱,隔著睡衣席鈈白都能感受到皮膚熱騰騰一片,對方身上的香水味如果千軍萬馬將他四周包裹。

席鈈白眼皮一跳,料他是個好脾氣,眉宇也都皺了起來。

他不喜歡,甚至可以說的上是討厭金獅身上的味道。

看著對方皺眉,金獅瞬間察覺到了席鈈白情緒上的不對,將人拉到身邊,“怎麼了?”

中午出門時還好好的。

席鈈白:“沒有,我要回家了。”

他拿著遊戲機跳出毒圈,打算跑毒,現在他身上都是香水味了,讓他有些煩躁。

金獅不鬆手,“你是來找我玩的。”

席鈈白控製著情緒,他沒有理由跟金獅發火,也不知道這股情緒是哪來的,可能是天生就不喜歡愛玩的人。

他的家教說不上多出彩,但父母一個是老師一個醫生,在教育方麵一直對他秉有真誠待人的想法,無論什麼方麵。

像是約炮這種事情放在當今社會很常見,但他做不出來,身邊也沒有這樣的朋友。

現在突然出現一個偶然讓他不適,不同的顏色讓他不想再去了解。

他在鏡頭前保持著完美,私下也有屬於自己的偏見。

“不玩了。”

他把手臂從金獅手中抽出,“遊戲有單人模式,我回家自己玩,你去和裡麵的人玩吧。”

帶著滿滿的賭氣意味,連席鈈白自己的都沒意識到。

因為金獅對他太過特彆,周圍人能察覺的,他的感官也有所感應,心裡不清楚,身體上倒是很誠實。

就是因為是獨一份的,以為是獨一份的,在意識到不是唯一的偏愛時才會心生不平,甚至生氣不想理對方。

金獅眨眨眼:“誰?”

席鈈白:“不知道。”

他的炮友,他怎麼知道是誰。

金獅看著他僵著的嘴角,再次伸手將人拉過來,席鈈白直倒到退一步就要躲,金獅沒給他這個機會,一把拉了過來。

“什麼人?我屋子裡沒人。”

席鈈白看著他的樣子,覺得他現在說話都費勁憋得慌,對方氣息重的可怕。

“那沒有就沒有。”

金獅氣笑了,“什麼叫沒有就沒有。”

席鈈白:“那你剛才在房間乾什麼?”

這一下把金獅問崩了。

他在裡麵乾什麼……

他在裡麵拿著錄音筆和對方的照片手.淫,擼到一半快到臨界點被門鈴打斷,他知道這個時候能來找自己的隻有席鈈白,在自己爽和見胖寶寶之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幾乎是飛快從浴室裡出來手忙腳亂的披了件浴袍,意識到味道沒有散,怕對方等急了,快速的在身上噴了大半瓶香水掩蓋氣味。

誰知道對方以為他屋子裡麵有彆人。

沒有彆人,但他剛才在裡麵乾什麼,金獅啞巴了,不知如何開口。

席鈈白一臉,看吧,我就知道你在裡麵乾什麼。

金獅舔了下乾渴的唇,剛才到一半被打斷,憋的他出了些汗,而席鈈白就在眼前。

“我屋子裡沒有人,不是你想的那樣。”

麵對懷疑,他卻無法讓席鈈白進來看,房間裡都是那股子味道,臥室和書房貼滿了見不得人的東西,如果席鈈白看見了,可能會被嚇得這輩子也不再見他,以為他是變態,以為他是跟蹤狂、私生飯,知道他所有的蓄謀已久和之前不斷的巧合接近。

對方的一個問題把金獅架在了這裡,但眼睛還是止不住的盯著席鈈白的臉看,對方在意他的樣子,讓他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沸騰著。

如果可以,他想現在就把他拽進身後不見五指的房間。

“真的,不騙你。”

嗓音中甚至帶著寵溺,席鈈白聽得耳朵癢。

“嗯,沒有。”

你說沒有就沒有的吧。

但臉色依然沒有變好,雖然嘴上說著沒有,但心裡卻是不信的。

口說無憑。

金獅愛死了他現在在乎自己的模樣,拉著人舍不得人走,但席鈈白現在卻一心隻想回家,他想回去把香水味弄掉。

“我困了,我要睡覺了。”

這句話無疑在金獅腦中轟隆一聲,有著夢男的腦補直接聽成了我要和你睡覺。

雖然大腦知道對方不是這個意思,但興奮的頭皮發麻,臉上的潮紅更加詭異,直到鼻腔一熱,滑下道熱流。

鼻血滴到地板上,席鈈白看著視線中在地上摔開的鮮血錯愕地抬起頭,隻見金獅的鼻腔中滑著一道紅,鼻血滑過他的下頜流過他的胸膛。

他瞳孔睜大,又…又流鼻血了。

金獅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鬆手鬆開了席鈈白,有些懊惱。

席鈈白看著金獅的鼻血,大腦在疾病中旋轉,對方流鼻血的次數太多了,光是他見過的就有三次,而且是在短短五個月之內,對於一個健康的成年男人來說是不正常的,隨時隨地沒有預兆,不對勁。

有許多疾病都是流鼻血開始。

席鈈白看著他,之前身上叫囂的火焰熄滅了些,剩下一團小火苗燒在心底,“你還好嗎,需不需要去醫院看一下。”

金獅對自己的失態有些懊悔,“不用。”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很清楚,現在最大的感受就是丟臉,覺得在席鈈白麵前失了形象。

席鈈白不放心,“你之前去醫院看過嗎?”

金獅胡亂的搪塞,“看過,沒有什麼大毛病。”

席鈈白不信,金獅流鼻血的次數不正常,誰知道人後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有沒有流過。

他想起之前高中時候去過的中醫堂,那家的老中醫德高望重,許多疑難雜症都能看,而且摸脈一摸就能摸出來。

“你明天有工作嗎?”

“沒有。”

“那我帶你去看看中醫吧,那裡的大夫是我爸的老朋友。”

金獅:約會嗎?

在他眼中單獨兩個人出去就是約會,獨處的時間他沒有理由拒絕,“好。”

見對方同意,席鈈白心落下來一點,“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這次他沒停留,直接拿著遊戲機回了家,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裡洗澡。

睡衣直接扔進洗手池用水泡上。

他不喜歡,討厭那股香水味,討厭的再也不想聞到。

洗了半個小時,席鈈白這才換了一身新的睡衣出來睡覺。

但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也睡不著。

他看著拉的密不透風的窗簾,一束光也透不進來,覺得壓抑,看什麼都有些不順眼。

仿佛隻給他一個人的花,突然在彆人手中看見了一朵一模一樣的,連花蕊都是一樣的黃色,聞起來不再愉悅,而是成了濃鬱刺鼻的香水味。

第二天一早席鈈白起晚了,好在兩人約的出門時間是十點,他還有時間收拾。

畢竟沒有鏡頭,席鈈白洗漱了下,頭發也沒有弄,直接扣上帽子和口罩,打算一會再戴個墨鏡就出門。

穿的也是很簡單的體恤和短褲,從身形上看像個大學生。

席鈈白出門剛巧金獅也從隔壁出來,席鈈白看見他瞬間傻了眼,對方身上不是一般的華麗,像隻開屏的孔雀。

席鈈白看著他啞口無言,兩人的畫風就此割裂開,金獅起了大早,在表櫃前挑表就花了一個小時,還特意弄了發型,希望自身好看些。

一時間席鈈白站在他身邊,宛如一個小學雞,走進電梯透過反光的電梯牆壁,席鈈白都能感受到兩人身上強烈的差彆。

跟對方道了句早上好,直到坐進車裡都沒有話。

席鈈白現在沒有什麼想和他聊的。

金獅上車後有人給他發來了消息,叮叮咚咚,消息不斷。

不知道是誰。

席鈈白也不想知道,說不定是昨天晚上在一起的人也說不定。

賀應舟:“你要去看中醫?”

金獅:“嗯。”

賀應舟:“你今天沒穿顏色靚麗的內褲吧。”

金獅皺眉,問這些乾什麼?

賀應舟:“中醫會知道你內褲的顏色。”

賀應舟:“不要說謊。”

畢竟說了,他也會拆穿你,甚至讓你顏麵掃地,在中醫麵前毫無隱私可言。

神乎其神,金獅覺得並沒有那麼誇張。

中醫堂建築古香古色,司機將車停好,席鈈白和金獅兩人下車全副武裝的走了進去。

金獅是十九號,很快就到他。

“十九號請問診。”

沒有廣播純人工叫號,金獅和席鈈白進去,上一名患者還在收拾東西。

醫生囑咐:“記得不要穿紅內褲了。”

金獅:……

他吞了下口水。

還好今天穿的是黑的。

老中醫送走上一位病號,看見金獅,“呦,還是洋人。”

金獅在他麵前坐下,“混血,老先生。”

老中醫看著他的長相,“你長得很招女人喜歡,哦,男人也一樣。”

這樣的話,金獅聽過很多,但不招胖寶寶喜歡那都沒用。

席鈈白在一旁的小椅子上坐下。

老中醫看了看他,眼睛微張,“你長得也不錯,結婚了嗎,我把女兒推薦給你。”

席鈈白臉一紅,感受到了老先生的熱情,“謝謝,但最近沒有戀愛的打算。”

金獅神情一僵,聽後心中不是滋味。

老中醫笑嗬嗬,目光再次回到金獅身上,“看什麼?”

金獅簡答複述,“最近總流鼻血。”

“把手放上來,我診診。”@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金獅把手搭在腕托上,對自己的健康不擔心,是擔心對方說他內褲顏色。

老中醫把脈時眉毛靈活,“哦,啊。”

金獅心跟著起伏。

他看著金獅,“有對象嗎?”

席鈈白也看向金獅。

金獅誠實,“沒有。”

老中醫:“沒有找一個吧,憋的不輕。”

金獅:……

席鈈白:……

第 52 章

老中醫笑嗬嗬看著金獅, 聽診室內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席鈈白坐在一旁尷尬的縮了縮,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股心虛從心底冒出。

原來自己昨天真的誤會他了。

一時間突然覺得金獅情緒還蠻穩定的,昨天怎麼解釋他都不信, 對方也沒生氣。

席鈈白尷尬的咳了咳嗓, 有些臉紅, 起初他本以為金獅總流鼻血是身體出了毛病,沒想到是憋的,擔心消除, 老中醫又診斷的是這種私生活方麵。

席鈈白白皙的臉頰有些熱紅,“要不…我出去等你。”

他沒等回答就要站起身,卻被金獅一把按了回去,寬厚的大手炙熱的按在他的肩頭。

“一起走, 不用多長時間。”

必須讓他在這裡聽。

金獅眼中有著入黨的堅定,看著老中醫的目光都變得炙熱起來。

神機妙算, 妙水回春的老先生。

昨天晚上的他啞口無言,今日白天洗刷清白。

老中醫那句話出口,明顯能感受到席鈈白心中的小火苗噗地被熄滅, 也開始拿正眼看他。

走什麼?

聽!就坐在他旁邊聽。

就差一點, 因為昨天的事判無妻徒刑。

老中醫把診脈的手拿回來, 戴上老花鏡開始寫醫囑和給他的藥材, “之後的話可能涉及些隱私,你確定不清場?”

金獅行的正坐的端,眼睛都沒眨一下, “老先生直說。”

席鈈白默默抬手捂住耳朵,被金獅一把拉下。

席鈈白:……

他低頭看著地板, 看著金獅握在他手腕處的手背。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老中醫:“你這麼憋下去,到真格的時候時間會很短的。”

金獅握住席鈈白手腕的手一僵。

席鈈白瞳孔地震,這是他小貓咪能聽的嗎?

老中醫嘴巴不停,“估計也就幾秒吧。”

席鈈白:!

真的是我能聽的嗎?@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他突然想起之前金獅生日時,他詢問小李的問題和對方的回答。

原來不是腎虛而是早泄嗎?!

金獅臉上的神色如風乾的雕塑,這老頭信口雌黃!

低頭就對上了席鈈白求知欲的大眼睛。

金獅:……

金獅現在恨不得捂住席鈈白的耳朵讓他不要聽。

早知道就讓他出去了。

金獅臉上的表情繃不住,眉眼抽搐,咬牙看著麵前的老頭,“老先生何出此言。”

他昨天還在浴室待了一個小時。

在胖寶寶麵前丟大臉了。

老中醫:“都是看病這麼多年的經驗。

金獅麵上風平浪靜,實則內裡早就碎了。

仿佛早泄男三個字死死壓在了他的頭上。

老中醫老神在在,一臉輕鬆,“我看你身強體魄長的也還行,怎麼不找個對象。”

金獅認真回答:“羅蘭女士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好男人,一直沒找。”

老中醫:……

席鈈白:……

好像有點道理。

席鈈白看著衣服上的扣子,原來金獅喜歡男人。

當今社會同性婚姻合法,同性戀不是什麼新鮮事,隻不過多了一些惡趣味,就是猜一個人是同性戀、異性戀還是雙性戀。

羅蘭女士的大名席鈈白聽過,世界知名高奢珠寶品牌的CEO,世界傑出的女性代表人物,之後是金獅的母親。

老中醫:“你這個年紀正是哪哪都滿的時候,不用補,我給你開些敗火理氣的藥,你回去每天早晚一遍煮水喝,剛喝的頭幾天可能身體上會有些不適,不用擔心,一些小副作用,可能會有頭暈惡心的狀況,實在難受就直接停藥就醫,副作用每個人因人而異,我說的隻是常見的,不常見的也有,還是那句感覺身體強烈不適停藥。”

老中醫稀稀拉拉寫了一堆,“藥隻是起調理作用,你火氣太盛,攻上來流鼻血正常,但你要是想身體好就趕緊找個對象,不然以後就等著幾秒吧。”

金獅看著眼前頭發花白的老頭如臨大敵。

他誹謗我啊,他誹謗我。

抓好藥,金獅手指勾著捆藥袋的小麻繩,神情失魂落魄,深受打擊,靈魂被抽乾不知去了何處。

他現在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巨大的丟臉感襲擊著他,甚至不敢想現在席鈈白心中是怎麼想他的。

如果以為他是早泄男還會愛他嗎?還會跟他談戀愛?還會跟他做?

有些人還活著,其實早已經死了。

短短二十分鐘,老頭把金獅的尊嚴狠狠踩在了腳下,甚至還踢了兩層土蓋住。

這二十分鐘需要一生去治愈。

金獅拿著藥回到車裡一路無話,神情破碎的看著窗外,像隻被丟棄的布娃…大狗熊。

席鈈白察覺到了金獅情緒上的失落,坐在車座上想著如何開口安慰。

其實這檔子事挺隱私的。

他還不好意思開口。

伸手點了點金獅的手臂,金獅轉過頭看他。

他湊過去,顧忌到前麵還有司機,小聲叫他,“金獅。”

金獅看著往他這邊蹭蹭的席鈈白,“嗯?”

席鈈白眼睛對他眨了眨,“彆傷心了。”

金獅嘴角剛要往上勾。

席鈈白:“就算隻有幾秒也很棒啦。”

金獅:……

整個人都裂開了,要證明自己!他現在極需證明自己!

生無可戀的靠在車椅上,手機傳來消息振動。

賀應舟:“看完了嗎?”

賀應舟:“怎麼樣,啥病?”

賀應舟:“需要什麼嗎?”

金獅默了幾秒,“需要報警。”

賀應舟:……

獅獅我啊,再也不會快樂了。

今天兩人沒有工作,但席鈈白需要去公司領廣告合同。

江銅給他發了消息,說他到公司樓下,打電話晃他一下,他讓工作人員下樓來送。

席鈈白轉頭看著神遊天外的金獅,“我要去公司一趟,到樓下就走,你要去嗎?”

金獅點頭,他現在沒有臉和席鈈白說話,在他證明自己不早泄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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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按著導航將車開到星耀大樓下,星耀大樓入口的那一排玻璃門有兩扇是屬於公司一樓咖啡廳裡的,上麵貼著席鈈白耀眼的海報,手裡拿著咖啡燦爛地看著鏡頭。

這張海報圖片金獅沒見過,顯然是星耀內部拍攝貼在咖啡館裡的。

他拿出手機拍下。

星耀背著他偷偷吃這麼好,平等的嫉妒在星耀的每一名員工。

席鈈白下車走到自動感應門口等著,打電話給江銅,很快就有人從電梯裡出來。

那人身量不高,一米七左右,黑發黑眼,穿著保潔服,瘦瘦的,手裡拿著牛皮紙袋,看見樓門口的席鈈白大步跑了過去。

整個臉頰都是紅的,他眼神羞澀又克製,怕自己的矚目惹得對方不適。

“席先生,這是你的文件。”

金獅透過車窗看著站在席鈈白麵前扭扭捏捏的人皺起了眉。

一副早泄模樣的白斬雞。

“你叫我鈈白哥就可以了。”

“真的嗎?”河率驚喜的瞪大眼睛,迫不及待地叫了聲,“鈈白哥。”

但叫完又怪怪的,他比席鈈白大一歲。

席鈈白也才想起來,“你叫我鈈白吧。”

河率點點頭。

席鈈白接過他手裡的文件袋,看著他的模樣,“還沒開學嗎?”

現在都已經四月了。”

河率性格悶又陰沉,給人一種消極感,但此時臉卻紅彤彤的,“我九月才入學,謝謝你關心我。”

席鈈白告彆離開,河率走出兩步送他。

直到席鈈白坐進車裡,河率這才有了要回去的架勢。

金獅透過後車鏡看著河率那副戀戀不舍的樣子,心中產生敵意,“他是誰?”

席鈈白:“在我們公司打工掙學費的學生,挺能乾的。”

一舉乾倒世紀老總賀應舟,照片絕殺。

雖然席鈈白現在也不知道對方手裡為什麼會有賀應舟的照片。

金獅不言。

能乾?

能有他能乾?

兩人回了公寓,現在已經是中午時間,金獅做了午飯,席鈈白吃過後就回家睡午覺了。

但腦子裡一直沒忘金獅吃藥的事情。

下午醒來看了會兒合同和電影,到了晚上六點鐘準時敲響對方家的大門。

金獅穿著寬鬆的衛衣開門,他的頭發經過午休後沒有打理,慵懶亂雜,運動風的隨意感。

席鈈白:“你吃藥了嗎?”

金獅:“還沒。”

剛回家金獅恨不得把那盒藥扔垃圾桶裡。

席鈈白:“我給你煮了喝吧。”

金獅沒吱聲,整個人低落的坐在沙發上,那麼大一隻,看起來陰鬱極了。

中藥味不好聞,熬煮過後整個屋子都是藥苦的味道,熏的席鈈白眼睛有些紅,鼻子跟著遭罪,最後熬成黑漆漆的一碗精華。

突然有些可憐金獅。

中醫說了隻是起調理作用,治標不治本。

他把藥碗端給金獅,金獅接過倒沒有猶豫,直接一口悶。

席鈈白:!

中藥還有這個喝法!

金獅喝完眼神都有些渙散。

人間疾苦,不過如此。

金獅喝完藥,席鈈白也沒急著走,而是撅著屁股埋頭在電視那邊裝他的插卡遊戲機。

這可是老家夥了,得有配置才能玩,金獅就在沙發那默默盯著他在眼前一晃一晃的。@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等按完,席鈈白拿著兩個遊戲把走過來,遞給他一個,“玩嗎?”

金獅接過,但他的臉色沒有變好。

席鈈白觀察著他,“你是不舒服了嗎?”

金獅握著遊戲把的手一頓,眼中閃過什麼。

老中醫之前說了副作用,頭暈惡心之類的,每個人都不一樣,今天一天金獅的臉色都沒有太好過,尤其是現在喝完藥後。

“你沒事吧。”他下意識伸手去摸金獅的額頭。

金獅握著他的手將人往身邊一帶,兩人順勢就貼著坐在了一起。

“是有些難受。”金獅握住他的手,“你聽聽我的心慌不慌啊。”

第 53 章

耳朵到脖子熱得發癢, 金獅讓他聽,席鈈白撓了撓耳朵,“這沒有聽診器啊。”

這怎麼聽。

他母親是醫生, 但席鈈白沒有從母親那裡繼承絲毫醫學知識,甚至有病上百度。

金獅現在難受應該是藥的副作用, 沒想到剛下肚沒多久就有反應了。

想起金獅不顧死活的喝法, 藥勁來的快好像也蠻合理的。

“你除了心慌還有哪裡難受嗎?”

“你要不先躺下。”

中藥中許多藥物是不能和西藥一起吃的, 席鈈白打消了給金獅來顆速效救心丸的打算。

金獅躺在沙發上,握著席鈈白的手,“很熱。”

快騷起來了。

感受到了, 金獅手心的溫度確實高的嚇人。

現在是春天,氣溫回升,但晚上溫度還是有些低,現在室內沒什麼感覺。

席鈈白摸了摸他身上的衛衣, 有點厚度,“要不我幫你拿件薄的換。”

一想到房間裡有什麼, 金獅猝然打斷席鈈白的思路,“不用,我不想換。”

席鈈白怕一冷一熱對方受不了, 拿著一個小本在旁邊給他扇風。

扇了有一會, 手腕酸了, 起身去洗手間用冷水寖濕了條毛巾, 打算讓金獅擦擦臉,涼快一些。

沒想到副作用這麼大,雙開門還挺脆弱的。

金獅見席鈈白拿毛巾回來, 沉聲問:“是要擦嗎?”

席鈈白點點頭:“是要擦。”

下一秒金獅抬臂將身上的衣服一掀,寬闊有力的肩頭和小麥色的肌肉展現在眼前。

席鈈白:!

他瞪大眼睛, 拿著毛巾站在沙發邊手足無措。

金獅坐在沙發上看著他,“不是擦嗎?”

席鈈白:……

是擦,但也沒說是擦邊啊。

席鈈白眼前好像晃著一大團男色經濟。

他一開始隻是打算讓金獅擦擦臉的,沒想到對方直接把上衣脫了,他把毛巾遞過去,金獅接過在身上擦了擦,但後背卻夠不到。

熱心市民席鈈白:“我幫你吧。”

金獅沒有拒絕,“謝了。”

從後麵看,金獅鍛煉出來的背部線條更加震撼。

席鈈白哼哧哼哧給人擦背,金獅耳邊都是他用力的聲音。

擦好後,席鈈白問他,“是不是感覺好點。”

如果哪天他不乾演員了,興許浴室搓背能有他一席之地。

“席鈈白。”

席鈈白:“嗯?”

金獅背對著他沉默一陣,“你先回去吧。”

遊戲還沒打呢,席鈈白惦記著他的插卡遊戲機。

“你不舒服要休息了嗎?”

金獅點頭。

“我扶你回房間。”

“不用了,你先走。”

“客氣什麼。”

席鈈白雙手去拉金獅的手臂,但對方的表情好像有些難堪,把脫下的衛衣往大腿那邊罩去。

“你先回去。”

席鈈白以為是金獅不好意思彆人幫忙,畢竟以前在片場他也儘量不麻煩人,也不太愛和人說話。

“沒關係,你不用覺得麻煩,我很樂意幫你。”

兩人推脫之際,蓋在金獅大腿上的衛衣劃落,席鈈白一低頭就撞見了對方生龍活虎的兄弟。

一時房間內滿是尷尬,席鈈白拉著人手臂的動作也僵了在空中。

好像口中被塞了一個白麵饅頭,乾的咽不下去,堵在嘴裡。

席鈈白尷尬的頭皮發麻。

“你很樂意幫我?”

對上金獅黑曜石一樣的眼睛,席鈈白的大腦轟隆一聲就炸了。

此幫非彼幫啊!此幫非彼幫。

席鈈白連忙收回拉著金獅手臂的手,尷尬的眼睛四處看。

“我就說說。”

“我當真了。”

“那你當我沒說。”

“……”

金獅根本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但又不想讓對方覺得他失禮。

他好像很無辜,“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站起來,我沒有感覺。”

他一臉正直,神情平靜,仿佛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席鈈白從他眼裡確實沒看到任何快感。

金獅垂眸,“藥的副作用。”

席鈈白:!

副作用界已經發展到這方麵了嗎?

老中醫確實也說過副作用因人而異,金獅的確實不同,難道中藥不救混血?

席鈈白在拖鞋裡腳趾抓地,“那怎麼辦?”

他好像幾乎能預感到發生什麼,今天從中醫堂那邊回來金獅就失魂落魄的,畢竟尊嚴方麵受了打擊,到現在還無法釋懷,現在又有了副作用。

站起來或多或少不都有感覺嗎?但對方的兄弟和他本人就像分家了一樣。

看著金獅像湖水一樣的平靜的神情,席鈈白抿了抿唇,金獅蠻能忍的,興許不會有什麼大事。

他好像從來沒見過金獅慌亂的表情。

就在席鈈白沉思時一段記憶冒了出來。

等等,好像有。

那是他在山裡失蹤,金獅找到他那次。

那是席鈈白見過的最複雜的情緒,甚至他自己都辨彆不出對方到底作何感想。

金獅也算是救過他的命。

金獅失魂落魄,整個人都頹廢著,“我會不會真的隻有幾秒。”

要不是胖寶寶當前,他打死都不會說出這種違心話。

席鈈白小聲嘟囔一句,“要不我幫你?”

金獅掀起眼皮,漫不經心的問,“什麼?”

席鈈白深吸一口氣,“我幫你看看。”

席醫生上線。

……

晚上八點窗外已經完全天黑,外麵淅淅瀝瀝下著雨,雨珠打在玻璃窗上。

客廳裡席鈈白肩膀沉的要命,金獅埋在他肩上,肩膀貼著席鈈白的胸脯,沉悶的喘氣聲一聲接著一聲,嘶啞低沉,震著耳朵

席鈈白看著天花板一臉正直,但實則頭皮發麻,手裡聲音咕唧咕唧的,心都要跳出喉嚨了,隻想快點結束,不由加重了手上動作。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他的手指都開始麻了。

房間安靜,金獅低吼的聲音尤為清晰,之後席鈈白隻感自己被對方猛地往身前一摟,金獅整個人帶著他一哆嗦。

整片空氣都是那個味道,席鈈白現在都不敢低頭看自己手裡有什麼,整個人靈魂含量為零。

金獅半垂著眼看他,眼眸中含著愉悅,“謝了,席大夫真是妙手回春。”

席鈈白:……

金獅看了眼時間將近一個小時,不錯。

心愛的人在前,叫囂的興奮刺激著他的每一處神經,這是他能忍的最大的極限了。

金獅套上衛衣,“我覺得我的病都好了。”

抽過紙巾塞進席鈈白手裡,紙巾瞬間黏成一團。

席鈈白下嘴唇哆嗦了一下,金獅帶著人去洗手,一路上席鈈白像個盲人一樣目視前方絕不低頭。

洗好手後,金獅打開電視機讓他在沙發上看電視,之後進了浴室處理自己。

席鈈白窩在沙發上,電視上的畫麵一點也看不進去。

等回過神來江厲鳴飾演的毒販正在經曆暴打。

席鈈白:……

江影帝蠻拚的。

手機屏幕亮起,有消息發了過來,席鈈白點開看,是田橙發過來的照片。

照片裡是一幅蠟筆畫,顏色豐富,線條歪歪扭扭,看不出畫的是什麼,但憑借著豐富的想象力,席鈈白覺得這一定是恐龍。

席鈈白想起貝貝天真的孩童模樣,嘴角勾起了笑容,發消息回去。

“貝貝畫的?”

“嗯。”

“畫的恐龍?”

“畫的你。”

席鈈白:……

逆子。

他詢問起貝貝最近的狀況,又想起每年他都會接貝貝過來和他待幾天。

席鈈白:“貝貝最近有好好上幼兒園嗎?”

席鈈白:“最近有假期嗎,我最近得了假,可以帶他玩幾天。”

這幾年雖然不能無時無刻陪在身邊,但他至始至終承擔著貝貝父親的角色。

平時也會和貝貝用手機聊天,但工作忙上消息回複的不會太及時。

田橙:“清明節放三天假,你看有空嗎?”

席鈈白看了眼日期,“後天開始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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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橙:“嗯,放到星期一,星期二上學。”

席鈈白:“我明天下午過去接他。”

貝貝成長的很好,今年三歲半快四歲了,比同齡的小朋友高一些,胖一些,模樣和田橙七分像

席鈈白搜索著附近的兒童樂場和遊樂園,三天時間他可以帶貝貝玩很多東西。

雖然席鈈白和貝貝一年裡真正見麵的次數並不多,但一點也不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

席鈈白出演的電視劇,貝貝每天都會找來看。

尤其是演乞丐那一部,百看不厭,是激勵他上幼兒園的利器。

十分鐘過後金獅從浴室出來,席鈈白看見他也從沙發上站起身,“我回去了。”

金獅:“不多留一會。”

席鈈白果斷拒絕,“不用了。”

金獅走進廚房,“吃個夜宵什麼的。”

席鈈白的屁股又坐了回去,那還是留吧。

吃過夜宵,席鈈白回了隔壁家中,洗漱後美美入睡。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開車去了川江,和上次在劇組去可不一樣,京北離川江遠著呢,貝貝坐飛機不適應,他直接開車過去,來回估計要六個小時。

開累了,在休息站休息,簡單吃了早餐繼續上路。

早上八點按響門鈴的金獅等著席鈈白出來吃早餐。

隻要他在房子裡住一天,就不會讓胖寶寶吃外賣。

外賣有的不衛生,還是他做的放心。

好不容易得來的哈基米,可不能讓他養死了。

然而今天一早並沒有人來開門。

難道出去了?

金獅見沒人回了家,等午飯的時候再來看看。

另一邊席鈈白一路開車到了川江,駕車進了田橙所住的小區,帶好帽子口罩下車去接人。

田橙想給貝貝一個正常健康的生長環境,因為之前是女明星,就算是退圈後也會深受其擾,時不時就會有狗仔來偷拍,所以花了大價錢在這買了房子,戶型一梯一戶,沒有鄰居,電梯按密碼才能到家。

席鈈白乘電梯到了六樓,電梯門開就看見了背著小書包等在電梯門口的貝貝。

貝貝看著從電梯裡出現的席鈈白,圓溜溜的大眼睛像電燈泡一樣嚓的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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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是爸爸!!”

貝貝小嘴巴碎的不行,一邊伸手要席鈈白抱一邊扭頭叫田橙,“媽媽,爸爸來接我上路了。”

席鈈白:……

他默默捂住小崽子的嘴。

小小年紀,口出狂言。

貝貝知道今天席鈈白會來接自己,一早就穿好衣服等在電梯口,哪怕田橙說爸爸不會那麼早來,他還是固執的要等,田橙無法隻好拿了把小椅子給他。

席鈈白抱起貝貝把他往天上拋了拋,小家夥重了不少,貝貝開心的直樂,抱著席鈈白不鬆手。

“好了,跟媽媽再見吧,我們要出發了。”

雖然爸爸來接他,他很高興,但貝貝還是舍不得媽媽,不舍的揮了揮手,“媽媽我上路了。”

田橙:……

席鈈白:……

車裡一早就備好了兒童座椅,席鈈白把貝貝安頓好坐進駕駛位,車程時間不短,但貝貝要比同齡孩子聽話懂事很多,一路上不哭不鬨。

席鈈白時不時搭話給小家夥解悶,“貝貝晚上想吃什麼?”

貝貝張著小嘴在後麵睡得昏天黑地。

回京北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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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鈈白見小家夥還在睡,將他的小書包掛在手臂上,小心翼翼的抱著貝貝回了家。

冰箱裡有他買的兒童意麵,想著晚上貝貝醒了,兩人把意麵給吃了。

貝貝到家二十分鐘左右就醒了,生龍活虎的。

“爸爸,不一樣。”

跟他之前去的爸爸家不一樣。

他仰著小脖子看著大平層,席鈈白給他果汁,“跟以前的家不一樣對不對。”

貝貝點點頭,之後吸了一大口蘋果汁。

“爸爸搬家了,所以和之前的家不一樣。”

貝貝看著席鈈白的家好像在看世界地圖,“爸爸,我們玩捉迷藏。”

“好,你藏,爸爸找你。”

說著席鈈白就去洗手間數數了,這裡太大,貝貝一時間不知道藏哪裡好,瞄準了玄關的鞋櫃。

就在貝貝要往鞋櫃裡躲時,門鈴響了,嚇了貝貝一跳,趕忙往洗手間跑。

“爸爸!爸爸!”

席鈈白出來一把將他抱起,“是門鈴響了?”

貝貝點點頭。

“那我們一起去開門。”

席鈈白抱著小家夥去了玄關,打開門金獅的帥臉出現在眼前。

隻一眼,金獅就看見了席鈈白懷裡抱著的小崽子。

兩者對視,金獅神情明顯愣了一下。

這個孩子他不可能不認識,金獅之前甚至徹夜看貝貝的照片,是席鈈白的緋聞孩子。

金獅看著眼睛圓溜溜的貝貝,一時無言。

席鈈白倒先給貝貝介紹,“這是金獅叔叔。”

金獅看著一大一小親昵的樣子,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啞聲詢問,“這個孩子是?”

“啊。”席鈈白笑容燦爛抱著貝貝:“貝貝是我的兒……”

嘭——

席鈈白話還沒說碗,房門倒先一步關上了。

金獅:……

災難始終慢我一步。

第 54 章

席鈈白抱著貝貝晃神。

貝貝坐在席鈈白懷裡, 剛才那麼大一個人突然就沒了。

他仰著肉嘟嘟的臉頰,下巴肉連著脖子,“爸爸, 叔叔呢?”

金獅應該是想起了什麼急事。

席鈈白:“叔叔還有事情要做,先回家了。”

貝貝點點頭, “哦, 叔叔上路了。”

席鈈白:……

在他不知道地方, 貝貝語言上學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本打算問問金獅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分食兒童意麵的,但既然對方有急事就算了。

電子門被磕上,嚴絲合縫, 聽不見裡麵一絲聲音,密碼鎖的屏幕不斷跳躍著小紅點,暗示著密碼鎖正在啟動,十幾秒後紅點消失。

金獅穿著運動衛衣站在原地, 一分鐘之內沒有動作,而後轉身邁開步子往家走。

他什麼都沒聽見。

他什麼都沒聽見。@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嘭——

打開的門直擊麵門, 金獅捂著臉倒退幾步,修長的大長腿支撐著他,踉蹌一步整個人狼狽儘顯。

疼痛感讓一片空白的大腦更加混亂, 一團麻線東纏西繞, 思緒像沒了信號的電視劇, 成了黑白發著噪音的花屏。

金獅勉強走進家中關上門, 原本放在餐桌上的晚飯,現在看了毫無胃口。

金獅拿出手機上網轉移注意力。

他剛才有聽到什麼嗎?

沒有,什麼也沒聽到。

還好關門快, 差一點就塌房了。

然而等回過神來,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卻是席鈈白兩年前被狗仔拍到的, 帶貝貝去上早教課的照片。

金獅:……

搜索欄是他打上去的字,不自覺的搜索了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東西。

低沉的情緒像是黑泥一樣從房子的四角蔓延進來,越湧越多,金獅拿著手機看著上麵的視頻,看了很久,眼睛出了紅血絲。

他以為是假的,從席鈈白和女明星育有一子的新聞報道出現時,他的第一直覺告訴他是假的,以至於到今天到剛才為止他都深信不疑,這個孩子絕對不可能是席鈈白的。

以席鈈白的為人,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哪怕有越來越多的記者言辭確鑿的說著孩子和席鈈白之間的關係,拿出來的鐵證,他都覺得是假的,看一眼,那些證據仿佛就已經漏洞百出,不需要他去細究。

如果席鈈白真的讓女明星未婚先孕,如果真的有一個孩子,他不會不承認,他會很有擔當的承擔下來一切責任。

哪怕所有人都不信他,金獅也信他。

隻要他沒有親口承認,隻要他沒有點頭認同,那這件事就是假的。

他和胖寶寶之間也還有希望。

然而今天看見貝貝,金獅卻猶豫了。

他傷心的翻了個麵埋在沙發上。

那胖崽子一看就能吃。

金獅:……

跟胖寶寶一樣。

而此時更讓人傷心的是,沙發根本裝不下他。

金獅一向是個有原則的人,喜歡一個人也有著標準,如果他的道德有問題,嚴重到一定地步,他會放手不和對方有接觸。

但……

放不下,這讓他怎麼放下。

金獅躺在沙發上欲哭無淚,拿著手機一遍遍看著裡麵席鈈白的照片,精致的帥氣的漂亮的,一張又一張,他的相冊中都是席鈈白。

備忘錄也都是關於他寫的日記。

他點開備忘錄,開了一片空白頁,黑暗中的光亮將他的五官照得立體。

2045年4月22日,獅獅我捏,失戀了,雄鷹一般的獅獅,留下了淚水。

金獅麵容冷硬,淚水卻悄悄順著眼角滑落,麵無表情,要不是有眼淚,一般人還真不一定知道他在哭。

他翻看著之前寫的胖寶寶日記。

這麼多年的情愛與時光,終究是錯付了。

晚上十點賀應舟接到了金獅打來的電話。

賀應舟剛洗過澡,已經打算休息了,“喝酒,現在?”

他明天還要上班呢,真以為上市公司老總天天很閒周遊世界呢,他一天忙的要死。

金獅聲音頹廢:“我失戀了。”

賀應舟沉默幾秒,“這麼大的事你怎麼現在才說。”

賀應舟聲音雀躍,“等著,速到。”

賀應舟二話沒說脫下浴袍,穿上衣服,迫不及待的出門。

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天道輪回,他被分了,也該輪到金獅了,可要好好去笑話笑話他。

之前一個人失戀是傷心,兩個人失戀那麼就不一樣了。

賀應舟開著車都笑出了聲。

這狗逼也有今天。

賀應舟一路來到酒館,這家酒館是私人的不對外開放,老板和賀應舟是朋友,每次晚上喝酒幾乎都會來這裡。

酒館裡的人不多,除了服務生酒館老板和金獅外就沒有彆人了。

賀應舟掀起風衣,推開進入,閃亮登場。

酒館老板:“來了。”

賀應舟把外套遞給服務生,“今晚可真是個美好的夜晚不是嗎。”

酒館老板:……

狗逼來了。

賀應舟到時,金獅已經喝了不少,金獅喝酒不上臉,但他濃顏的五官卻因為酒勁上了臉色。

賀應舟挑了下眉,“喝了不少?”

酒館老板:“就差喝死了。”

金獅過來跟這輩子沒喝過酒一樣,一瓶接一瓶,服務員在旁邊看了都難受,已經能想象到第二天早上起來頭疼到爆炸的感覺。

金獅把手中的杯子一推。

賀應舟:“不喝了?”

金獅喉嚨被酒水侵蝕的發啞,“給我換喝啤酒用的。”

賀應舟:……

喝紅酒用紮啤杯,你是懂喝酒的。

酒館老板沒敢給他換,彆在他這喝酒精中毒了。

賀應舟看著一旁頹廢的金獅,樣子像老婆跑了八個。

“失戀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難道沒他你以後就不談戀愛了。”

說的一臉輕鬆,好像失戀這種事就像天上飄走的一朵雲,這朵走了還會有下一朵。

金獅黑色的眼眸盯他一眼,“你有什麼臉說我。”

賀應舟:“我可是過來人,還能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金獅一針見血,“你那個小土包子找你複合,你複不複?”

賀應舟嘴角一僵,“……額,我是說。”

金獅質問:“複不複?”

賀應舟:“拋開事實……”

金獅:“複不複?”

賀應舟:“……複。”

酒館老板:……

合著兩個大情種。

金獅他知道,賀應舟個花花公子立什麼癡情人設。

但聽兩人的交談,也能知道金獅失戀了。

酒館老板驚訝,“不是吧,就你這樣的失戀有什麼好傷心的,要什麼樣的找不到?”

金獅根本聽不進去,他喜歡席鈈白好幾年了,從高中開始一直到現在,算算有七年了,這七年裡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對方,幾乎每天看他的消息已經融入進了他的生活。

賀應舟:“他這和普通失戀不一樣。”

酒館老板:“哪裡不一樣?”

不都是被甩。

賀應舟:“失戀外加塌房。”

酒館老板:……

金獅一邊喝酒一邊拿著手機看席鈈白照片,一張一張的翻著看。

金獅拿著手機咬牙切齒,“他怎麼這麼好看啊。”

“他故意長這樣的。”

“他故意長這樣讓我喜歡。”

賀應舟都沒眼看,“說說,怎麼失的戀?”

金獅悶了一口酒,“他有孩子了,之前報道的孩子真的是他的。”

賀應舟平淡的啊一聲,表示原來是這樣啊,其實他一開始就覺得那他孩子是席鈈白的,隻是金獅腦子抽了,一口咬定不是他的。

賀應舟說假話安慰,“你彆太傷心,你怎麼發現孩子是他的,他直接告訴你的?”

金獅:“他要說我沒聽。”

賀應舟語塞,“那……那你對自己還挺好的。”

金獅吐出一口氣,眼睛發酸,“但我覺得那孩子就是胖寶寶的。”

賀應舟:“你不是沒聽嗎,怎麼就肯定了?”

金獅不願回憶,“那胖崽子長了一副饞樣 。”

賀應舟:……

他沉默了,沉默的震耳欲聾。

賀應舟嘴裡乾巴,潤了一口酒,“那席鈈白還挺渣的。”

嘭——

旁邊的吧台被一拍。

金獅:“你憑什麼說他。”

賀應舟啞口無言,“我……”

金獅眼神藐視,“你是他黑粉。”

賀應舟:……

他上輩子造孽這輩子才和金獅是死黨。

酒館老板就當沒看見,說彆人渣,賀應舟確實沒資格,畢竟他本人就是一片廢墟。

但看到金獅這麼情緒崩潰的時候還是第一次,他看著金獅拿著手機翻照片猩紅的眼眶,倔中帶著狠,估計要不是有人,他現在都能抱著手機大哭一場。

翻完照片又開始翻他的備忘錄。

酒館老板隻見金獅的手指不斷刷著屏幕,湊近看每劃一下都是密密麻麻的字。

看出來了,走心了,寫這麼老多小作文。

他之前給女朋友寫時雖然也是敲敲打打幾個小時,但也沒這麼長篇大論過。

金獅的手機屏保都是席鈈白,之前經紀人怕被狗仔拍到強製換掉過,金獅去搞了個防窺屏又給換了回來。

他看著屏幕中笑容燦爛的席鈈白。

鼻根發酸。

我的眼淚,你的戰利品。

金獅的低氣壓把酒館都搞得壓抑起來,從來沒想過一個雙開門身上,居然會有一種沒了男人活不起的感覺。

賀應舟作為金獅最要好的摯友,決定做點什麼,口頭安慰之類,“你在他家裡看見孩子母親了嗎,興許兩個人現在不在一塊,隻是共同扶養孩子之類的。”

金獅確實沒看見,隻在席鈈白懷裡看見了貝貝。

賀應舟:“興許席鈈白已經離婚了呢?”

金獅更顯挫敗,“他居然結過婚了。”

賀應舟:……

你油鹽不進是吧。

一想到席鈈白已經結婚了,金獅的精神世界開始徹底崩塌。

席鈈白的塌房確實挺嚴重的,賀應舟突然知道為什麼會有明星塌房粉絲接受不了跳樓的了。

感情付出太多,回報的不對等,不及萬分之一,甚至有的直接沒有回報,直接把希望踩碎。

金獅是個極其自尊的人,如果席鈈白真的做了不道德的事情他絕對不會一再包容的喜歡下去,畢竟做人都是要有底線的。

以金獅的自尊心和所受的教育也根本不可能去給人當小三。

現在除了放手席鈈白,沒有第二種選擇,這也是他痛苦的原因。

十分清醒的痛苦,這個人你喜歡的入骨,甚至每天都期盼著見上一麵,哪怕隻看一眼,這一天也是開心的,是其他事情無法比擬的,但現在不能喜歡了,痛苦的讓人頭疼欲裂,恨不得喝死在酒館了。

不去想之前也沒有明天,就爛在這裡。

酒館老板不怎麼關注娛樂圈,他偷偷拿出手機搜索席鈈白的照片,照片一出確實好看,哪怕不是酒館老板的菜,但也不否認席鈈白長著一張可以統一審美的臉。

他看向賀應舟,舉著手機,又指了指金獅。

真讓他給談到了?

賀應舟模糊的點點頭,算吧。

失戀成這副樣子確實可以理解了,酒館老板上前拍了拍金獅的肩,“今晚喝酒就不收你錢了。”

說著給金獅放了首老歌。

歌詞在酒館裡蕩氣回腸。

“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麼舍得我難過~~~”

賀應舟:……

謝謝你,要是沒有你,他差點就挺過去了。

金獅一杯接著一杯,賀應舟看了都肝疼,這麼喝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讓對方發泄出來好一些。

不然遲早憋出事。

“實在不行,我帶你去山上飆車。”

金獅悶頭喝酒。

“你把不好受的說不來,儘管說,我聽著。”

賀應舟搶過他的酒杯。@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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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獅伸手去拿酒瓶。

賀應舟:……

酒瓶也被拿過,金獅看著冰桶裡麵晶瑩剔透的冰塊,整個人欲哭無淚,一米八八的雙開門脆弱的像個狗子,“他是我整個青春期的夢遺對象。”

賀應舟把酒杯還給他,“好了,不要再說了。”

酒館老板:……

金獅倒在吧台上。

他第一次見席鈈白是在高二那年的夏天。

那一年他剛來華國,名字也還不叫金獅。

而是外祖父起的名字,叫金發財。

第 55 章

外祖父對華國文化了解不多, 但金獅十七歲那年去往華國前,連夜翻了不少華語書給金獅起名字。

名字對於一個人來說意義重大,是人生的起點也是期盼, 同樣也富含著家人對他的愛意和包容。

金獅第一次去華國,華語磕磕絆絆, 能交流但說的不多, 長句子他得細細琢磨才能聽懂意思。

正是青春躁動, 義氣行事的年紀,外祖父不求他在華國過得多出彩,隻希望他能在那邊健康平安的成長就好。

金獅的眼睛隨了他的父親, 黑利明亮,但五官風格卻極具西方特色,放在人堆裡長相是挑眼和不同的。

他希望金獅去了華國,同學們不會把他當做異類看, 可以和他友好的相處,在華國度過一年的快樂時光。

外祖父翻了很多詞典, 找到了對於華國人最好的祝福。

恭喜發財——

名字帶有友好之意是一大交友利器,看到這組詞,外祖父當即就決定了下來。

金獅的華語名字就叫金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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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獅父親得知後沉默的坐了兩個小時, 就也…行吧。

因為父親工作忙碌的無法照看金獅的緣故, 金獅在賀應舟家裡寄住下來。

金獅父母的教育理念裡, 寧可讓金獅住在親戚或朋友家, 也不希望金獅一個人單住派保姆照顧。

少年的年齡正是初步接觸成人世界的階段,也就意味著和家庭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和周遭親近的人在一起的時間也被剝奪。

而在他們初成大人的年紀更應該感受情感, 這才會使他們的內心世界得到豐富,而不是回到家麵對空蕩蕩冷冰冰沒有人氣的房子。

金獅和賀應舟父輩家裡是世交, 對於金獅的到來,最高興的就是賀應舟的母親,幾乎每次出去逛街都會帶著金獅。

男高混血仔,長得一張天神臉,到哪都惹人圍觀,有麵子。

相對於長輩,她對金獅來說更像姐姐。

金獅當時說華語彆扭還帶著濃厚的口音,平翹舌不分,剛轉入京北市二中時不怎麼愛說話,但剛到第一天就轟動了學校。

說是高二部轉來了一名混血,長得直逼校草。

每天下課都會有人來看他,趴在窗口,或是去食堂的路上,賀應舟人緣好,在學校裡幾乎是小霸王,每天兩人一起上學一起回家,托他的福,金獅的朋友也多了不少。

金獅對這裡的環境很快就適應了下來,跟他以前的生活沒什麼區彆,他從出生開始就過著眾人圍繞花團錦簇的生活,好像他就是世界中心。

在國外和在華國這一點並沒有改變,隻不過是周圍人的變成了東方麵孔,他的生活並沒有想象中的翻天覆地和難以接受。

但卻有一天發生了改變,有人在他麵前說起了一個人的壞話。

說是有人在背地裡罵他。

金獅一開始並不在乎,彆人的謾罵對於他而來隻是對方可憐的表現,隻不過這種傳言越來越多,有些男生還時不時過來講給他聽。

次數多了,那個人的名字他也就記住了。

說他壞話的人叫席鈈白,聽說是高三部的,一直是京北市二中的校草,因為他的到來被拉下了校草的名頭,所以惱羞成怒在背後嘲諷謾罵他。

罵他是洋鬼。

聽多了,縱使金獅不在意,也對這個人沒什麼好感。

少年少女是神創造出的最完美的傑作,但他們不是神,沒有高高在上理智的情緒。

少年代表著躁動活力青春,不顧一切與勇敢無畏。

他們的情緒是人一生中最充沛的。

金獅產生的厭惡在所難免,有男生拿手機找出席鈈白的照片給他看。

金獅的第一印象是不好看,臉上都是油光,笑容猥瑣。

而這張照片的來源卻是出於嫉妒。

一個人太過惹眼很容易引來這些嫉妒,是一種莫名的從心裡油然而生的罪惡,理所當然的化成了對這個人惡意。

金獅掃了一眼照片沒有再看,畢竟這樣的人不適合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直到一次高二部和高三部的籃球賽,金獅沒有興趣參加,坐在球場不遠處的看台邊。

就在他心不在焉的看著手機時,飛來橫禍,一顆籃球不偏不倚的砸了過來,正中眉心。

金獅當即眼前一黑,頭顱因為力道向後仰,這一擊可不輕,周圍當即就掀起了尖叫。

周遭慌亂之際,一道聲音將他從眩暈中拉出,他的眉骨疼得要命,手腕猝然一涼。

“同學你還好嗎,要不要緊?”

他吃疼勉強地睜開眼睛,那一刻卻瞳孔縮緊,席鈈白穿著籃球服翻越欄杆,關切的出現在他麵前。

剛在球場運動過,他臉上還帶著被太陽灼曬後的赤紅。

金獅看著眼前的人一時直了眼。

他幾乎脫口而出,“你叫什麼名字?”

幾乎把傷痛都忘了,想要先和眼前這個人有接觸。

一見鐘情,之前總是記不住的成語在此時深刻起來。

席鈈白帶著他去了校醫室,校醫拿了冰袋讓金獅冰敷。

而扔出籃球把金獅砸了的男同學卻在外麵惴惴不安,席鈈白安慰著他,之後帶著人進來給金獅道了歉。

這件事按理來說跟席鈈白完全無關,但他卻因為一個小隊長的身份擔起了球員的責任,連帶責任的過來安撫金獅,無心之舉,希望對方不要生氣,如果去醫院檢查,他們會跟著一起去。

金獅問到了他的名字。

席鈈白。

過於耳熟,卻和印象中天差地彆。

在那縹緲可笑的謠言中乾淨的少年是張牙舞爪滿麵嫉妒的醜陋模樣。

這一刻金獅意識到了人言可畏。

隻是被籃球砸了一下,紅腫消了之後沒有任何不適。

球員心中鬆了口氣,在席鈈白身邊哆哆嗦嗦。

金獅的家境太過特殊,要是真惹了對方,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席鈈白也正是看出了他的六神無主,才主動過來幫他。

金獅的目光一直追隨著,穿著白色籃球服的少年,在那次後席鈈白還會時不時托人給他帶一些小零食之類的,但是卻從沒主動出現過。

甚至自那次之後席鈈白的眼睛再也沒看向過他。

好像他隻過是一個普通的高二學弟,隻不過有些倒黴被球砸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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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鈈白沒有為他多作停留,金獅卻不一樣,眼睛開始不自覺追隨著他,甚至夢裡都是。

手機裡在校園論壇上保存的照片,下課後在校園裡的匆匆一眼,和早晨起來掀開被子不願看見的夢遺。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初戀。

他想把情感傳遞給席鈈白,但華國的情感含蓄,不像他所接觸過的那麼熱烈,他有些小心,但卻又不知道如何和席鈈白增加接觸。

因為對方拍戲的緣故,出現在學校裡的時間越來越少,見到他的次數也開始遞減。

有一次聽說席鈈白來學校了,在籃球場打籃球,金獅為了選擇快一點過去選擇翻牆,但因為太激動跌下來摔斷了腿,丟臉的的事跡讓他無顏麵對席鈈白,失落了好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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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高三拍畢業照那天,金獅也快回國了。

那一天許多學生聚在操場上,和席鈈白搭話拍照的數不勝數,金獅也準備了他的告白詞。

他想了很久,像外祖父一樣翻閱了很多詞典。

最後在席鈈白看向他時大膽的說了出來。

“席鈈白,恭喜發財。”

之後的記憶便開始模糊了,他告白的心意好像並沒有傳遞給對方,席鈈白坐著車離開,就此結束了高中生活。

他回了國,他覺得他失戀了,和對方再也見不到了,隻能靠著手機裡照片回憶,但是轉折出現了,賀應舟把席鈈白拍的劇找給他看,他覺得眼前又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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