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曄趴在床榻,如綢緞般順滑的青絲鋪散開來,原先光潔白皙的後背如今沾滿了鮮血。
一點點的從猙獰的傷痕裡滲出。
甚至還有些陳年的烙下的傷疤久久未散。
徐渺渺站在床邊,拿著藥瓶的手都忍不住顫了顫,她深吸了口氣,數落:“都說你的修為不夠本師姐強,還非得要擋在本師姐的麵前,豈不就是自尋死路!?”
哪怕是背著她,他都猜到,渺渺會這般說,不過就是在意自己。
裴曄輕抿了抿唇,眸底泛起絲絲漣漪,他嗓音低沉喑啞在心尖緩緩的掃過:“可即便是再來一次,我也會護在師姐的身前。”
徐渺渺:“......”
可彆,她有一點點腿軟。
徐渺渺暗罵自己沒出息,使勁的繃著臉色訓道:“然後再被劈得一身傷?”
“可彆到時候又要本師姐......”
話未說完,她就被裴曄的舉動勾去了心神。
卻見他渾然不顧後背綻開的傷痕,側過身來,蒼白的額頭滲出細微的冷汗。
裴曄漆黑的雙眸定定的落在她的臉上,極快的捕捉到她眼中尚未斂去的擔憂神色,他緩緩的揚起抹輕笑,垂在床榻邊上的手指微動,指腹摩挲著:“下次,不會了。”
確實是不會。
他想起方才那三次雷擊,似乎並沒有真的傷到他的要害,這些不過都是皮肉之疼罷了。
甚至,他還能察覺到先前被簡臻之害得堵塞的筋脈似乎被疏通了不少......
就連體力的靈氣都充沛了許多。
這天雷,實在是來得蹊蹺。
思及此,裴曄斂了斂眸,並未直接言明體內的變化,他溫聲道:“渺渺,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誰擔心你了!?”
徐渺渺忿忿的偏了偏眸,故意躲開他的視線,低頭,用力的擰開藥瓶子,倒在他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