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起吃早膳的就隻有裴曄和裴夫人。
裴夫人看著自家小兒子神色晦暗不明的模樣,臉上漾著溫柔的笑意,“渺渺才進去閉關不過半個時辰,阿曄就已經開始想渺渺了嗎?”
“是。”
裴曄並沒有否認。
想了就是想了,娘親說的是事實,他自然就不必如何隱瞞。
裴夫人對此很是欣慰,天色微亮,她就已經見到徐渺渺在小廚房裡做早膳了,關於閉關修煉的事情,渺渺也已經跟她說過了,裴夫人自然就放在心上,隻不過讓她驚訝的是,渺渺是為了小兒子,為了能進入虛空界才會這般的努力。
裴夫人以前還常常為小兒子擔憂,就他那說一不二又孤傲的性子,往後沒有小姑娘喜歡那該如何是好,可如今,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阿曄已經有了一門天作之合的良緣。
裴夫人放軟了聲音:“渺渺是個好姑娘,阿曄你往後定要跟渺渺好好過,莫要負了她。”
“不會。”
裴曄不假思索的應道:“娘親放心,我定然不會負了阿渺。”
“那就好。”
裴夫人緩緩的道。
少年夫妻,終歸是有情愛二字的。
裴夫人和裴長生也是少年夫妻,如今僅是出來幾日,可裴夫人就開始想著裴長生有沒有好好的用膳,在得知她和阿銘出來,也不知他有沒有生氣......
如今,遠在虛空界的裴家庭院。
正如裴夫人所想,裴長生此刻氣得連早膳都沒心情用了。
他著實是沒想到,他的親親嬌妻竟然會帶著大兒子偷偷的壓製修為跑到下麵的邈山派,卻狠心的將他一人丟在裴家。
“夫人怎麼能偷偷的出去?”
裴長生背著手,不停的在大堂裡來回踱步。
守在裴夫人院子裡的侍女跪在地麵,以額頭觸地:“家主,夫人說是過於思念幼兒。”
裴長生:“......”
裴長生瞬間就無話。
若是早知夫人不曾想著要帶著自己下去,當日他就不該將靈藥能壓製修為的事情告知夫人,這會兒,他真的是後悔得緊,不但沒有嬌妻在旁,更甚至,如今的煩心事繁多,拖住了他想要跟著夫人前往的腳步。
裴長生幽幽的歎了聲,滿臉都表現著如今他很不高興:“罷了罷了,你去外麵守著,若是見著夫人,即刻來向跟我彙報。”
那侍女應道:“是,家主。”
言罷,便起身往外麵走去。
裴長生又坐在大堂裡兀自發了好一陣子的悶氣,知曉夫人不會趕回來哄著自己,他冷靜了些許,便起身去處理那些糟心事了。
既然是因著簡家子弟而起,那他就要讓簡家出一回血罷了。
裴長生不順心了,自然就要見見血。
他闊步出了大堂,走至庭院的門口,一步跨上馬。
早就聽聞,如今簡家的子弟都在狩獵場那邊比試,怕是不介意讓他這位裴家主也跟著一起玩玩吧?
片刻之後,狩獵場迎來了位不速之客。
簡家家主見著裴長生的那一瞬間,臉色都險些扭曲了。
可家族的涵養讓簡家家主並沒有當場發作,反而是問道:“裴家主怎麼過來了?”
“籲”
裴長生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望著簡家家主,眼裡泛著一絲挑釁:“怎麼?聽著簡家主的口氣,似乎狩獵場是你的?”
“自然不是。”
簡家家主並沒有猜到他會問出這話。
隻不過,簡家家主的臉色倒是沉了不少,他看了眼仍然在馬場上奔馳的弟子,緩緩的道:“狩獵場無主,自然是誰都能來的。”
裴長生冷哼了聲,還不是個欺軟怕硬的?
裴長生:“既然簡家主已經清楚了,那還讓路?”
簡家家主:“......”
他簡直是要被氣死了,早就知道裴長生此人行事無賴,可從來都沒想到他的嘴皮子也很能說。
裴長生丟下一聲冷哼,就騎著馬往狩獵場裡麵走去。
他並沒有帶隨從劍修,可依著他的修為,在整個虛空界都有所聽聞,隻要不是特意尋死的,自然不會煩到裴長生的跟前來。
簡家主也特意對著自家的子弟叮囑了一番,見到裴長生定要繞路走。
眾弟子自然是明白的。
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會有“碰瓷”這個詞,更加不會知道,裴長生故意到這邊溜達,全是為了碰瓷簡家子弟......
“裴家主,明明就是你自己撞上來,如何能將責任推卸給我?”
簡家子弟一臉憤恨的指著地麵上的正在口吐白沫的馬,他不過就是在狩獵,卻完全沒有預料到裴家主竟然會突然騎著馬過來,二話不說就說是他害死了裴家主的愛馬。
那簡家子弟真的是比六月飛霜還要冤,這一樁莫名其妙而來的官司,可得要把他給害慘了:“還請家主明鑒,查明真相好還弟子一個清白。”
簡家主立馬就冷眼橫著裴長生:“裴家主,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平白無故的冤枉我的弟子,並非是君子所為。”
然而,裴長生卻絲毫都不緊張,甚至還覺得有些可惜,畢竟,這瓷才碰到一個人。
裴長生慢悠悠的道:“簡家主此言差矣,你連真相都還沒有查,怎麼就能說是我冤枉你的弟子,你仔細瞧瞧,明明就是我的馬受了極大的委屈......”
“若是非要按理來說,你們簡家該賠償我馬兒的損失。”
說著,裴長生伸手輕輕的撫了撫倒在地麵上的馬兒,一開口莫名的就有著茶言茶語的味道:“我的馬兒都要被你們嚇暈了,你們,簡直就是太凶殘了.....馬兒啊,都是我不好,不該讓歹人趁機鑽了空子來害了你啊......”
簡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