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擰了擰眉宇,見著小姑娘纖細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想要站起來的動作一頓,他心裡想了想:罷了,就讓她先歇會兒。
阿渺近日來的勤奮,他自然是有看在眼裡的,他不該讓她練得太緊湊。
沉思了片刻,裴曄便繼續翻開擺在桌麵上的古籍。
隻不過......
某人的精神卻是無法集中,看了半日,連翻頁都不曾。
從小師弟的書房出來,徐渺渺換了身大紅色的弟子常服,將本命劍留下,卻在自己的腰間綁了骨鞭,才款款的出了洞府的大門。
說起來,自那日開始練劍,她已經有好幾日不曾出過門了。
本來是說好要去找自家師父,可徐渺渺卻是偷偷的跑去陌言沁的洞府。
“聽說最近離元派多了幾位美男劍修,端看言沁師妹有沒有興趣過去瞧瞧了。”
徐渺渺倚在洞府的大門,她剛到,並未進去就已經見到陌言沁出來了,乾脆就不進去了,直接在外麵說了起來。
“離元派竟然會有美男劍修?”
陌言沁表示很懷疑,畢竟,若是有美男劍修,怎麼她親哥不過來跟她說?
陌言沁是這樣想著,便也這樣問了出口。
聞言,徐渺渺重重的點頭,一臉的我是認真的,我絕對不會騙你的小表情:“言沁師妹,這回絕對是真的,至於陌道友為何不告訴你,大概是他太忙了,一不小心就忘記了?”
陌言沁還是有些不相信,可她一想到美男劍修,心思又忍不住動搖,“會是這種可能嗎?”
“我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徐渺渺上前,拉著陌言沁就要往外走,也虧得秦筱此時不在洞府,若不然,她肯定又會纏著一塊兒過去。
陌言沁終究是被徐渺渺說服了,既然是去見美男劍修,她總得要好好收拾一番:“渺渺師姐,你等我片刻,待我換身常服再走。”
說著,陌言沁匆匆的就往洞府裡麵走去。
隻剩下徐渺渺一人獨自望天。
幸好陌言沁並沒有讓徐渺渺等太久,她就真的隻換了身常服出來,就連發髻有些淩亂都沒有重新梳好。
徐渺渺定定的看了兩眼,心裡覺得這其實也挺好看的,還是不提醒她了。
“怎麼?我臉上臟了?”
見徐渺渺一直盯著自己看,陌言沁不禁慌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是哪兒?”
徐渺渺收回視線,笑著調侃:“不是,隻是覺得今個兒的言沁師妹特彆的美。”
陌言沁:“......大白天的胡說什麼大實話呢?”
徐渺渺:“......”行叭,那就當她從來都沒有說過?
離元派離邈山派並不算遠,畢竟也就相隔了半座山峰。
端看著陌言非時不時往邈山這邊跑,便知道若是禦劍飛行,其實來去不過才一炷香的時間。
離元派的正門並未設有法陣,卻是有著整整十位守門弟子,且修為大多都在結元境巔峰。
這麼大手筆的守門將,也就隻有離元派才會有。
不像邈山派,其實邈山派是設了法陣的,隻不過,並未正式開啟,這倒是成了附近的劍修隨時都能登門。
“來者何人?”
徐渺渺和陌言沁剛停在離元派的正門,便被最前麵的兩位守門弟子給攔了下來。
“我們是過來找陌言非的。”
徐渺渺將專屬於離元派的通行令牌遞了出去,讓守門的弟子看:“喏,這可是陌言非親自交給我的令牌。”
陌言沁看著那令牌,頓時覺得稀奇極了,“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個東西的?”
陌言沁並非是第一次來這兒,隻不過她每次過來都有她親哥帶著的,自然就不需要看什麼通行令牌,陌言非向來都是刷臉的,畢竟身為離元派的大弟子,又是時常領任務下山的,常年下來早就在正門這邊刷了無次數臉了。
這令牌,她真的是第一次見。
聽出陌言沁口中的疑惑,徐渺渺偏眸,目光詫異的望著她:“這是通行令牌啊,你哥哥沒有給你?”
陌言沁:“......”
她有點不自在的抓了抓衣袖,“雖然我不太想承認,但我那位親哥確確實實沒有將通行令牌給我。”
不過也就算了,反正給了她,她也不會用的。
在邈山派可是比離元派好多了。
如此想了一通,陌言沁倒是不記著兄長為何不給她令牌的事情了。
守門的弟子將通行令牌歸還給徐渺渺。
徐渺渺邊將令牌收好,邊帶著陌言沁往門派裡麵走:“走,我們一起進去。”
陌言沁覺得稀奇的又看了看她腰間的令牌,才輕快的邁步跟著:“嗯。”
殊不知,她們一進去,就被有心的離元派弟子將此事傳得沸沸揚揚——
“言非師兄的親妹妹來了!”
“言非師兄的妹妹還帶了位美人劍修過來!”
一眾師兄弟像是在等著看熱鬨似的,傳著傳著,到了陌言非的耳邊,卻是變了話:
“言非師兄,你妹妹帶著你的道侶過來找你了!”
常日裡跟在陌言非當小尾巴的師弟氣喘籲籲的扶著門,看向陌言非的眼睛亮了:“言非師兄,你真的是瞞得緊了,有了這麼漂亮的道侶都不帶出來讓我們看看,若非是你親妹妹帶過來......”
陌言非:“???”
陌言非聽得稀裡糊塗,他什麼時候多了個道侶,他怎麼不知道?
還說什麼他親妹妹會過來?
這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他親妹妹什麼時候會這麼有良心,竟然會想起他這位親哥?
真是想都不敢想。
陌言非瞬間就板著臉色,對著那急匆匆過來傳信的師弟,義正言辭的訓斥:“道之師弟,都說眼見為實,你怎麼能隨便聽幾耳朵就回來忽悠我呢?”
話音未落,頓時便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嗓音——
“親哥,陌言非,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