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臻之。
“臻之,你打算何時回去下麵大陸的邈山派?”
忽而,簡家主開口問道。
他心裡明白,既然是威脅不了虛空界的裴家人,那他就勉為其難的收拾一下那個裴家主的小兒子吧。
簡臻之重新回到虛空界並不久,當日從邈山裡將兩把靈劍帶走,他就將簡家主放在他身上的玉佩捏碎了,緊接著,他就回到了虛空界的簡家。
依著簡臻之的修為,留在簡家自然是不夠看的,隻不過,當日是他自動請纓說要前往邈山,給裴曄下絆子的,自然就得了簡家主的幾分看重。
更甚至,簡家主曾允諾答應他一個條件,隻要是不違背簡家利益的,他都能應承下來。
但簡臻之一直沒用這個條件,任是誰也不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突然聽到家主提起要回邈山一事,簡臻之的眸色暗了暗,他神情恭敬的對著簡家主作揖:“回家主,回邈山一事,如今並不著急。”
話落,見簡家主嘴唇微動,像是要說什麼似的,簡臻之抿了抿唇,搶在簡家主開口之前又道:“依著眼下來看,怕是要儘快得知裴家主的目的。”
聞言,簡家主心下斟酌一番,覺得他此話有理,便道:“那依臻之看來,派誰出去打聽,會更好一些?”
他是覺得自己派出去的眼線不大管用了,若不然,怎麼就等姓裴的都已經走了,才打聽到他要出城門?
真的是一點兒也不靠譜。
簡臻之眸色微動,緩緩的道:“若家主信得過臻之,還請家主將此事交給臻之處理。”
簡家主一頓,語氣狐疑:“你?”
簡臻之:“正是。”
看著他神情認真,但簡家主的心裡還是有些猶豫的,畢竟簡臻之才回來不久,在虛空界,城內並無任何人脈,就連暗探都沒有,若是將此事交到他的手上,會不會搞砸了?
簡家主想了想,還是拒絕了:“臻之,此事你就暫且彆管了,眼下,你還是要儘快提高你的修為,據我所知,邈山派的那個小崽子如今可是突破了大聖之境,很快就能突破化神境,若是讓他重新回歸虛空界,那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白費了。”
說到這,簡家主的語氣忽而重了幾分:“臻之,你可明白?”
簡臻之神情一肅,俯首作揖:“臻之明白。”
另一邊。
出城後,簡家的眼線一出現就已經被裴家主給察覺出來了。
他難得出城一次,姓簡的那群人非得要來惡心他,若非是急著去見他的親親小兒子和小兒媳,裴家主定然會帶著人直接去將簡家的大門都給踢翻了。
可眼下不行。
“夫人,身後跟著的那些蒼蠅實在是煩得緊,為夫就先去處理一番,再過來?”
裴夫人知曉丈夫指的是什麼,她也沒多在意,隻不過就多叮囑了一番:“行,你儘快,眼見就要天黑了,我是不會陪著你夜宿荒野的。”
“為夫可舍不得夫人夜宿荒野。”
裴家主咧嘴笑了笑,他自知夫人向來口硬心軟,要是真的夜宿荒野,她也不會鬨的。
從虛空界前往下麵的大陸,其實是有通道的,隻不過,僅是修為這一關,常年在虛空界上修煉的劍修就已經過不了了。
如今縱觀整個虛空,沒有突破化神境的劍修,幾乎不存在。
漸漸的,往這邊過來的劍修也少了。
說是儘快,裴家主僅是用了半盞茶的功夫,就將身後一路跟著過來的幾隻小蒼蠅都解決了。
往日裡守在府外的眼線,裴家主並非是不知,他隻是懶得動,畢竟,死了一個,後麵還會接著來一個,簡直就是煩不勝煩。
反正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兒,裴家主就沒怎麼在意,隻吩咐了府上的劍修把這些眼線全都盯牢了。
“夫人,為夫已經處理完了。”
裴家主想著邀功,結果裴夫人兀自扶了扶發髻,看都不看他一眼:“行了,走吧。”
裴家主:“......”
委屈巴巴。
他在自家夫人心裡的地位真的是一日比一日低。
可再怎麼說,自己找回來的娘子,自然就該寵到底了。
罷了,夫人定然是最愛他的了。
他不能多想。
一行人趕著路,趕緊趕慢的在夜色降臨之前到達前往下麵大陸的通道。
將壓製修為的丹藥全數都咽下後,下一瞬,在場的劍修連帶著幾個大箱子全都消失了......
邈山。
天色剛亮,涼風陣陣,多了一絲冷意。
裴曄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院子裡的幾個大箱子,下意識的輕皺眉頭:“阿渺,你可知曉誰來過這兒?”
“我也是剛醒的,哪兒能知道呢?”
軟軟的嗓音從他身後響起,許是天冷,小姑娘裹得嚴嚴實實的,她披著大紅色的狐裘,鴉色的長發挽起,全數都攏入了雪帽,遮住了白皙的額頭,看著瓷白的臉頰就顯得更小了。
徐渺渺扶著腰身,如今圓滾滾的,低頭見不到腳,連走路都不敢走快半步。
她抬眸看了看就在不遠處的小涼亭,她想走過去,但又不太想走路:“小師弟,我腰酸。”
一聽到腰酸二字,裴曄瞬間就已經站在徐渺渺的身邊,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扶著她,讓她將全部的重量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裴曄緊繃著臉色,低眸看了看她鼓起來的腹部,如臨大敵:“小心點,阿渺,你該多睡一會的。”
徐渺渺搖頭:“我睡不著了啊,你也沒在,床榻都不暖和了。”
房間裡並沒有點炭火,更多時候,是裴曄用靈力為她保持暖意的。
他一醒來,她就睡不著了。
“千音師叔也說了,多走走就有利於寶寶的降生。”
說著,徐渺渺微微仰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仍然是眉宇不舒展,頓時就笑了:“小師弟,你再皺眉,可就得要成為小老頭兒了。”
裴曄:“......”
裴曄無奈的道:“阿渺,莫鬨。”
徐渺渺靠在他的身上,看著就像是他拖著她走似的,她眼眸一轉,也瞧見了擺放在院子裡的大箱子,“我才沒鬨呢,啊,對了,你剛剛不是還想著這些箱子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嗯,不知是從哪兒來的。”
這是他一出來就見到的。
能夠悄無聲息的將箱子放在他的院子裡,又沒讓他察覺出來,不知對方究竟是何意?
裴曄眸色沉了沉,下意識的將徐渺渺後退了幾步:“阿渺,此事有點兒蹊蹺,你先回房,等我把這些箱子全都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