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興隻能唯唯諾諾,這種話可不好說的,軍中站隊向來嚴謹,他原先雖然是跟湯帥的,可現在湯帥倒了,好不容易有機會去立功,沒想到收複巴蜀的大功卻又被傅友德拿下了。
而且湯帥明顯想要隱退了,朝中局勢他們也不是一點都看不透,戰事越來越少,他們都快成閒人了,可一輩子屍山血海走過來,哪裡能輕易放下兵權。
這個世道沒有兵權那就是一塊肉,那些文官兒可就不會在顧及你了,到時候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聖上也不會攔著,有兵權的武將跟沒有兵權的武將那是兩個東西。
郭興原本想著自己沒有跟隨太子爺北伐的資曆,也不好靠上東宮,就跟胡惟庸混一混吧,畢竟他是文官首腦,還是他們淮西人。
可郭興越來越感覺胡惟庸不對勁,而且李善長回鄉的時候還特意點了點他,讓他有機會就往太子爺身邊靠,所以他現在才豁出臉去,縱是混不到核心嫡係了,也終究是太子爺的人了。
在他們最前麵的李文忠想了想也沒說什麼,郭興也不錯,不僅能征善戰而且資曆夠老,畢竟是聖上的貼身宿衛出身。
轉眼又是兩個時辰過去,朱標倒是無所謂,可東宮的常落華可擔心的不行了,不過她也不敢去求父皇,以免火上澆油,隻能先去坤寧宮求見母後。
一路上雲錦不斷的開解道:“爺上朝前就吩咐過了,想來是早有打算的,您又何必這麼急切,可千萬要小心身子。”
常落華走在有些快,一旁的宮女太監急的頭上都冒汗了,這萬一太子妃滑倒了他們的小命都保不住了,隻能在心裡求神拜佛。
等到了坤寧宮馬皇後正看著宮裡這兩個月的開支損耗,聽到太子妃求見也是無奈了,不過也隻能讓人快把她請進來。
常洛華進屋後行禮:“兒臣參見母後。”
馬皇後親自把兒媳扶起來責怪道:“瞧你額頭都見汗了,這點兒小事還用這麼著急,你不知道自己月份是最危險的時候嗎?”
常洛華看見馬皇後神態平穩就知道問題不大,可她還是忍不住的擔心,馬皇後也沒再多責怪,她是過來人,自然清楚女子懷孕期間最是心神不安,稍有風吹草動都容易受到驚嚇。
拉著常洛華坐下說道:“事情我也聽說了,標兒做的沒錯,他也是馬上當爹的人了,稚子何辜,若是能救下也算為你腹中的孩兒積福,至於你父皇也不過一時之氣,想來過不了一會兒就會讓他起來了。”
自己夫君比她還寵愛兒子,哪裡用彆人擔心,何況她估計這次是他們父子做戲給彆人看,以自己夫君的性格,若是真下定決心了誰都攔不住,還讓標兒跪著那就是準備找個台階下了,如此標兒也能有個好名聲。
常洛華鬆了口氣說道:“可殿下都跪了好幾個時辰了,這跪壞了可怎麼好,要不兒臣去求求父皇吧?”
說道這馬皇後也疑惑的看了看外麵日頭,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讓跪著,這爺倆到底是怎麼想的?
謹身殿的老朱同誌也是坐立不安,批閱奏章都靜不下心,怎麼皇後還不來?咱都生氣了,才幾個時辰也不好主動就讓標兒起身,否則這帝王怒也太不值錢了,他還想著皇後來求情他就順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