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內常洛華睡得正香,朱標本來還想著帶她出去走走,莫名的自己也犯懶了,上早朝苦啊,天天四五點就要起,這還是因為他住在宮裡,否則還得再早一個時辰。
說實話,早朝的作用其實並不大,朱標嚴重懷疑老朱同誌就是為了折騰自己的大臣們,不想讓他們摟著嬌妻美妾睡個舒坦,左右他自己精力旺盛,不工作渾身難受。
其實按照朱標的觀察,皇帝每天的政務隻需要見見中書省的幾個官員或者六部尚書就可以了,朝廷運轉的體製相當完備,若無突發事件,隔個十天八天上朝總結一下工作就行了,反正平時主要的政務也不是在早朝談論,往來的奏章才是關鍵。
朱標輕輕躺在自己太子妃身邊,隨手拿起一旁的小扇子給她扇風,入夏了天氣炎熱,本應該在屋裡擺上冰鑒,可又怕常洛華受涼就沒擺,她睡覺的時候又不喜歡宮女在旁伺候,所以這會兒睡的都有些冒汗了。
朱標不知不覺的也就睡過去了,漸漸的日頭西垂,宮裡的小夫妻睡的正熟,可宮外確實一片肅殺,大理寺和親軍都尉府的差役宛如豺狼虎豹,一朝之間原本的達官顯貴之家隻餘下了被貼上封條的大門。
原本的老爺夫人們各個哀嚎哭喪,貴公子和千金小姐們也都淪為了階下囚,脫下錦衣華服再不負顯貴之色,原來他們跌下凡塵也不過是個庸人罷了………
第二天一早朱標才醒來,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原本隻是打算眯一會兒,沒想到竟然睡到了這個時候,起身洗漱用膳,準備去上早朝,剛用了半碗粥就進來稟報道:“爺,聖上穿口諭這幾日不用您去上早朝了。”
劉瑾的臉色有些沉重,昨日出了事今日就不讓殿下去上朝了,這可不是好消息,劉瑾耳邊仿佛響起了一群人的奚落,太子爺不是就仗著聖上的寵愛麼,如今怎麼樣了?
朱標則是頗為歡喜的點點頭,不上朝好啊,乾什麼不比在那當個柱子強,何況最近他的事確實要多起來了,能多出一部分時間再好不過。
前元攝帝師得見一見,烏思藏是必然要好好安撫的,還有過兩日傅友德也該壓送明升到京城了,這出城受降冊封等事宜也得他來做,其餘雜七雜八的事情就更多了。
朱標放下筷子看了看劉瑾的臉色笑道:“外人不清楚什麼情況你還不清楚了?”
劉瑾趕忙揚起笑臉,沒道理大清早的壞了自家爺的心情:“爺,奴婢就是不想讓外人多嘴,他們不清楚但他們嘴碎得很,都是一群什麼東西,也配談論爺的事情。”
朱標笑著搖搖頭,有些人不是不清楚,隻不過是為了糊弄自己罷了,明眼人都知道皇帝這麼做隻是不想讓太子再跟這幾日的事情再扯上關係,畢竟殺戮過重有傷天和,又或者是怕太子再替犯官求情,總之不會為了敲打太子殿下。
這就是朱元璋花費十餘年表達出來的態度,嫡長子朱標必然是這座江山的接班人,這已經是天下所共知的事情了,昨日那點兒小事焉能動搖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