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胡惟庸等呼聲越來越高,上位的朱元璋也緩緩點頭:“胡愛卿可謂是眾望所歸啊,不過也確實合適。”
下麵的胡惟庸立刻拜倒:“微臣才疏學淺,眾同僚抬愛了,左相之位重於泰山,實非微臣所能承擔,還請聖上三思。”
朱標接話道:“胡相不必過謙了,朝中政務繁重正式需要大才的時候,所謂以仁為任,無所謙讓。”
朱標的話一出,大家就清楚這件事沒跑了,本來胡惟庸就是官員中呼聲最高的一位,太子又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聖上的意思,如此一來誰還能相抗?
胡惟庸低沉著的頭看著地板,其實他並不是多麼想現在就做到左相的位置,中書省和六部明裡暗裡都是他的人,他早已經是實際上的左相了,他更希望左相上麵再坐個汪廣洋之流的傀儡,負責承擔皇帝的怒火。
隻可惜到了他這一步,很多事情已經不是自己說了算的了,今日對汪廣洋落井下石落馬就並不是他的意思,可那些官員還是打著為了他好的名義做下了。
聽著周圍官員激情昂然的吹捧之聲,胡惟庸更覺得自己身體發涼,仿佛前方就是絕路,身後的盟友們卻在瘋狂的推搡他前去。
他突然想起眼前這幕在當年也上演過,不過當時的自己是奮力吹捧的那人,而跪在這裡連連推辭的是李善長。
自己那時想的隻有老師上位了,他作為門生能得到多少好處,往後就能在同僚麵前更加抬得起頭,仕途定然更加通暢,有朝一人也能封侯拜相封妻蔭子。
而今他做到了,李善長、劉伯溫、楊憲、汪廣洋,這些人都下去了,今日的朝堂上隻剩下了我胡惟庸,可為何還是如此不安呢?
當年老師是什麼想法,也是如此戰戰兢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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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思索的時候,上麵朱元璋的命令已經下達了,他從今日起就是禮絕百僚的大明左相,胡惟庸恭謹的拜倒受命,起身後文武百官齊齊行禮躬身拜見祝賀。
龍椅上的朱元璋神色平靜,淡漠的看了眼文武百官,然後就把目光移向了自己兒子,見他雖然麵色莊重,但眉眼柔和仿佛也在含笑祝賀,無論誰見了都會心情愉悅。
朱元璋麵上也忍不住浮現出笑意,朱標有所感覺微微轉過頭跟自己老子對視一眼,在官員看不到的角度挑了挑眉,示意布局多時終於讓獵物上鉤了。
之後的事情也就不用多說,朱元璋直接讓胡惟庸處理好陝甘災情的問題,隻有一個要求,徹查哄抬糧價和貪汙糧食的官員,一經查獲斬首示眾以安民心。
退朝後朱元璋徑直離去,朱標則是走下去跟胡惟庸談笑了幾句,胡惟庸自然是萬般恭敬,一起走出奉天殿後才各自分開。
太子爺一走,胡惟庸這邊頓時擠滿了人,不僅僅是文官,就連勳貴都擠了過來,左相右相一字之差,但實際權力可遠不能相提並論,說到底右相還是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