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雞飛狗跳,藍玉的狐朋狗友們正喝的興起,雖然沒有裸著上身,但也都是擼著袖子卷著褲腿,終於都規規矩矩的收拾利索給藍氏問好。
“末將等拜見過王妃(嫂子),王妃安康。”
“阿姐,你怎麼突然來了,可是姐夫傳來信了。”
藍氏瞪了眼喝的麵紅耳赤搖搖擺擺的弟弟,然後直接的對其他人說道:“青天白日的都沒有公務了麼,都是將軍侯爺了,還整日沒個正形兒,就知道吃喝玩樂,快滾!”
那幫人也不以為意,朝著藍玉幸災樂禍的擠眉弄眼,然後就嘻嘻哈哈的就告辭了,不過都遠遠的從藍氏身邊繞開,生怕挨上一腳。
一旁的張氏羨慕的看著,她在這彆說這麼斥罵了,連個說話的份都沒有,柔聲勸幾句都會被藍玉教訓,其餘人也隻會幸災樂禍,調笑藍玉夫綱不振,連自己婆娘都管不住。
能以女子身份隨意嗬斥這些將帥的隻有馬皇後和藍氏了,徐帥嫡妻早亡,如今的那個謝氏與馬皇後稍有不和,所以倒也沒那個體麵。
當然了,馬皇後是能嗬斥所以將帥,甚至包括常遇春和徐達這兩個開國王爺,而藍氏最多也就能嗬斥常係這些侯爺,其餘人最多給點麵子。
藍氏捂著侄女的小鼻子朝著一旁的仆從吩咐道:“把他帶下去醒酒,直接往他頭上倒涼水。”
寶兒抬頭看著姑姑可憐巴巴的說道:“姑姑…不掉涼水。”
藍氏抱著侄女直接往後院走說道:“不用替你爹求情,他皮糙肉厚著呢。”
一旁的仆從自然清楚姑奶奶在府裡的地位,若是不聽從大姑奶奶的命令,爺醒了還得把他們吊起來打一頓。
藍玉迷迷糊糊的被扶到院子中間,因為他心情鬱悶所以喝的最凶,現如今都沒有徹底清醒過來,仆從小心的端來半桶井水,咬咬牙一狠心澆了下去。
此法果然奏效,藍玉頓時清醒了,大夏天打了個冷顫,抹把臉朝著遠處抱著女兒的親姐苦笑一聲,一旁的張氏心疼,趕忙扶著他回去換身衣服。
藍氏冷著臉但眼眶有些發紅,自己當兒子教養長大的親弟弟,如今這個樣子她心裡又怎麼會好受,但在這麼壓下去,早晚要死在酒桌上,這家夥天生就不是安分的命。
藍氏低頭蹭了蹭侄女的臉小聲說道:“再如何,我也會保下你們娘倆……”
不一會兒換了身衣服的藍玉就走進來了朝著自己姐姐笑道:“怎麼了,阿姐今日這麼大脾氣,這次還隻是倒水,下回不得把我直接扔進井裡醒酒啊。”
看著清醒了的親爹,小姑娘從姑姑懷裡掙紮幾下就撲了出去,藍玉沒有兒子,對這一個女兒自然是寵愛的,抱起就衝她哈氣,濃濃的酒氣讓小姑娘像蚯蚓一樣扭動掙紮了起來。
藍氏見此又罵了幾句,藍玉才放下女兒讓她去找娘親告狀,然後又吩咐一旁的侍女去取出珍藏的好茶葉沏茶送來。
藍氏見此歎息道:“這樣的日子不好嗎?你又何苦折騰自己,有你姐夫在誰又能欺負你,就是我們去了,往後也還有洛華在,你這一生富貴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藍玉也緩緩收起笑意:“阿姐,我不甘心當一個城門守將,更不甘心一輩子困守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