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如此一想,突然覺得帶上藍玉也是好事一件,這家夥的名聲早就臭了大街了,一出事兒隻要旁邊有藍玉,那基本大家都會默認為是他又犯病了。
尤其是那些禦史言官們,早就對藍玉不滿了,也就是藍玉被貶為城門職守後才消停了些,否則每日上奏彈劾藍玉那可是禦史台的保留項目。
當然了,隻要藍玉在京,那禦史言官們被敲悶棍或者其兒孫被敲悶棍也是京中喜聞樂見的活動,雙方你來我往早就有仇了,所以這件事隻要帶上藍玉,那麼估計他和殿下這邊都不會受到太大影響了。
如此一想藍玉實乃吾之摯友,當浮一大白!
隨著車駕準備好,沐英就拜彆離去了,就是乘坐太子車駕想要深夜出宮也要經過層層檢查,估計沐英想回府休息還得要半個多時辰。
朱標也起身回東宮,踏出武英殿就有一群提著燈籠的宮女太監默默行禮,然後井然有序的把太子簇擁在中間,前前後後燈火通明,伴隨著夏季夜晚特有的蟬鳴蛙叫行走在宮闈之間。
按說太子行進都是可以乘攆的,不過朱標覺得自己成日忙於公務,能多走動走動也是好事,就一直沒有這個習慣,明月高照,清風徐徐,本來就不困的朱標更精神了。
剛才回返謹身殿取衣服的劉瑾從後麵跑上來給朱標披上一件玄底繡金紋龍蜀錦披風說道:“夜裡濕氣重,還是要小心受涼,對了,爺明日出行可有要帶在身旁伺候的奴婢?”
劉瑾自從得知自己不能跟著出行後就一直擔心得很,生怕自家殿下在外吃不好穿不暖其餘的奴婢伺候不儘心。
這麼多年了,就是北伐他都沒離開過殿下身邊,不過他也知道,太子妃這邊更為緊要,容不得一絲差錯。
朱標隨口說道:“這次是要先回鄉祭祖,你看著安排兩個小太監跟著就行。”
劉瑾想了想說道:“那就劉安和福貴吧,他們倆對殿下也是忠心耿耿,定然會儘心伺候,奴婢也能放心了。”
“福貴?”朱標知道劉安是劉瑾的義子,平日裡管著東宮的茶點膳食,也算是心腹,至於富貴他可真沒有印象。
劉瑾解釋道:“福貴就是曾經衝撞過爺的那個小太監,爺寬宏仁慈不僅沒有治罪與他,還把他安置到東宮伺候,奴婢本來也是極不喜歡他,搓磨幾個月後發現他還是個知道感恩的…”
劉瑾這麼一說朱標就想起來了,現在回想起那時的情況還是頗有感觸,朱標笑道:“本宮記得那小太監不是叫趙安麼,怎麼又叫福貴了。”
劉瑾陪笑道:“進了東宮自然是要改名的,爺沒賜名姓,那就要先起個小名,奴婢想著他既然有福氣被爺特意放置在東宮伺候,可謂是得遇天貴,所以就先這麼叫著了。”
朱標笑著搖搖頭:“福貴叫著未免太俗氣了些,嗯,明日是要回淮西老家,就給他賜下個淮字,加上原本的名字,趙淮安。”
朱標說完後抬頭看了看漫天的繁星,他如今也隻能靠著這點惡趣味懷念那個繁華璀璨的世界了,隔著幾百年的光陰,再也沒機會吃著爆米花喝著可樂看電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