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榮言留下心腹在旁伺候,朱標也是徑直落座,近五萬石糧食絕非一個小數目,想要運送需要的牲畜就不少,整理裝車更是麻煩。
朱標足足喝了一個多時辰的茶水,陳榮言才滿頭大汗的回來稟報說七成的糧食已經裝好車了,其餘的明日才能完成。
畢竟有些糧食還沒到位,就是想裝也沒有貨了,縱然有韓政的吩咐,把貪官汙吏以及其親信名下的商鋪糧倉裡的糧食都運了過來,但終究有一些分散在懷慶各縣當中。
朱標也沒打算在府城多呆,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然後就上了有著陳家標記的馬車,一路直出城門,除了城門幾裡地就看見了車如流水驢如龍。
當然了,也有牛馬,不過朱標瞧著還是驢子更多些,甚至還瞧見了羊的身影,不知道它們是身負重擔還是充當儲備糧食。
更多的自然還是護衛了,不過也說得過去,畢竟去的可是災民成群的旱災區,護衛少了彆說賣糧了,恐怕沒到災區就被搶的光屁股了,窮則盜饑則匪至理名言。
踏上官道後,由於道窄隊伍拉的頗為長,朱標的車駕走在前段,也是府軍衛重點守護的地方,雖然甲胄火器以及強弓勁弩這種民間禁止挾持的武器不能拿出來,但是刀槍棍棒還是可以拎在手上的。
而且火器強弓以及一些輕便的皮甲都是被藏在了糧食以及車架的底部,一旦出現意外情況,自有人會去拚死掩護,其餘人就可取出裝備恢複戰鬥力。
何況王世堅那遍也是一直沒有斷過聯係,護衛王世堅的那批將士本質上還是為了護衛朱標的,但凡有情況就會立即回返援助。
雙方保持了個安全距離後,就又開始了枯燥的行軍狀態,陳榮言那邊的人除了絕對心腹外,都以為朱標是主家來的公子哥兒,隻不過出身不好,所以想來曆練以便未來接手家族這方麵的事業。
至於這幾百令行禁止的護衛,一看就是行伍出身,畢竟家族培養的護院什麼水平他們自己心裡也有數,朱標也知道這是瞞不過去的,畢竟要朝夕相處,陳家的夥計們又不是傻的,各個都機靈著呢。
所以就讓陳榮言透漏出去一點風聲,就說這是貴人家的護衛,這突然多出來的糧食也都是屬於貴人的,陳家隻不過是幫著販賣罷了,其餘的也沒有多解釋。
不過這些也都夠了,府城就那麼大,自從皇帝老子來了那些大官倒台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自然也清楚這是他們名下商號糧鋪中的糧食,如今卻突然交給他們販賣,這其中的門道一想就知曉了。
何況主家是跟誰混的他們可是一清二楚,平日裡也沒少在喝酒的時候吹噓,這次都認定這是太子爺的買賣,陳家就是效命而已,怪不得主家特意派來一個公子哥。
如此一想各個都與有榮焉的樣子,精氣神兒都不一樣了,出發前還顧慮著朝廷禁止商賈到災區高價賣糧,一經查獲嚴懲不貸,可如今卻是一點都不怕了,再看路上其他遮遮掩掩的運糧商隊就跟看狗屎一樣。
朱標看的也是頗為歡快,果然自我攻略最為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