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當先開口道:“裡麵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直接從東宮而來,冬日風寒無需檢查了。”
那府軍衛將領麵色一苦看著嚴嚴實實的轎子行禮道:“不是末將無禮,實在是……”
轎子內的倆人小心的把孩子耳朵捂住,朱標才朗聲開口道:“是趙文義吧,讓開吧。”
那將領鬆了一口氣,避讓到一旁,太子爺不開口他就得例行公事,開口了就得聽命行事,這不衝突也不矛盾,他也相信太子殿下不會因此事對他有不好的印象。
劉瑾卻是不滿的瞪了一眼,趙文義也不敢說話,隻是拱手陪笑,使了個日後請酒的眼色,倆人其實熟識。
這個趙文義曾護衛朱標走了陝甘一趟,是唐士忠的副將,唐士忠留平涼衛後,趙文義就接替他在府軍衛的職權了,也是標準的東宮門下。
似他這般的將領,在京城磨礪兩年之後就會直接下放到地方衛所統領一方,但凡有點作為其仕途就能暢通無阻,作為太子在軍方的根基羽翼,不過再如何也不比過劉瑾這般某種程度上能體現太子意誌的近侍。
過了前朝與後宮的分界線後,轎子暢通無阻的到了坤寧宮,而且通傳一聲後就直接進去了,老朱本來挺高興的,但一見轎子臉色就難看了起來。
身為人子過來拜見父母,豈有乘轎入殿的道理,這不僅是不合規矩的問題了,而是大不敬,甚至不孝,大明以忠孝治國,這要是傳出去對朱標自身的名望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
不過知子莫若父,朱元璋實在不相信自己精心教養長大的太子會如此不智,所以才沒立刻嗬斥,這要是彆的皇子,這時候早被他下令扒光吊到城門口去了。
馬皇後也是皺起眉頭:“這外麵有這麼冷嗎?標兒洛華你們倆個還不趕緊出來!”
劉瑾趕緊將一層層的帷布掀開,生怕晚了真讓聖上和皇後娘娘趕出宮去,朱標在裡麵自然也聽到自己母後不滿的聲音了,也可以想象到自己父皇那張橫眉豎目的麵孔了。
為了預防一會兒真的挨揍,朱標壞心眼兒的隔著繈褓伸手捏了捏兩個小家夥的屁股,果然響亮委屈的嬰兒哭嚎聲從轎子裡麵傳了出來。
本來氣憤的坐在椅子上的倆夫妻立刻彈了起來,老朱大步流星的走到轎子前推開劉瑾,虎眸發亮的掀開帷簾。
“哈哈哈,是咱的大孫兒來了,來人再搬過來兩個暖爐!”
朱元璋看都沒看兒子兒媳一眼,徑直伸手將朱標手中的繈褓奪過,然後還不滿足看著另一個,隻不過不好從兒媳懷裡奪,朱標無奈的從常洛華手中接過小的,還沒調整好角度就沒了…
朱元璋一手一個孫兒在殿內大步晃悠起來,馬皇後生怕他粗手粗腳將孩子弄掉,伸手亦步亦趨的在旁護著。
“哎呀,重八,朱重八你慢點……”
“哈哈哈,沒事兒,咱的孫兒哪有那麼嬌貴,你看這不就不哭了!”
朱露也是人來瘋,在自己父皇母後腳邊蹦跳著要抱小侄子,以至於還沒從轎子裡出來的太子爺和太子妃都被遺忘了。
“父皇父皇,我也要抱,我是姑姑我也抱抱!”
朱標忍不住對一旁的常洛華笑道:“要不回去吧,反正咱倆都失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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