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同察罕逛了一圈遊園都有些餓了,愛卿陪本宮用頓午膳吧,正好愛卿也好久沒見過韻清了”
陳佑宗風趣的應了一聲:“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倆人談笑片刻後陳佑宗突然說道:“微臣有一言不知當說否?”
朱標腳步放慢了一些道:“你我君臣何須忌諱,直言即可。”
陳佑宗沉吟片刻道“納哈出坐擁二十萬大軍盤踞金山,乃是我大明心腹之患,如今難得有機會兵不血刃儘收遼東之地,此可謂天賜良機,其子單騎入京頗顯誠意,殿下何不將遊園相贈以示親善。”
朱標皺眉道:“遊園乃是韻清陪嫁,愛卿耗費心力調集蘇杭名匠所修,為的是解韻清思鄉之情,這贈與外人恐怖不太合適。”
“殿下多慮了,一座園林而已,韻清若知此園能為殿下解憂效難亦會欣喜不已,何況就是這等特殊之物,才好讓察罕明白殿下對他們父子的看重之意,若是能免我大明一場血戰,那是多少園林都換不回來的啊。”
朱標歎道:“愛卿老成謀國之言,本宮謹受教了,就照卿所言而辦吧。”
陳佑宗趕忙謙虛道:“殿下言重了,為殿下解憂以報知遇之恩本就是臣的職責所在。”
君臣相視一笑儘在不言中,很快就到了文華殿,落座後朱標先接過朱棢的信看了一遍,基本將他從京城出發的大小諸事都寫了一遍,頗為繁雜瑣碎,不過也可見其心意,朱標還是挺滿意的,老三到底是個聰明人。
看完信後見常洛華還沒來就問道:“太子妃不在宮中?”
留在東宮伺候的福多趕忙回道:“回爺的話,一個時辰前皇後娘娘派人將太子妃請去坤寧宮了,奴婢估摸著得下午才能回來。”
朱標點點頭吩咐道:“小灶還熱著吧,去弄幾道酒菜,本宮要同陳愛卿在這兒用午膳。”
“諾。”
很快酒菜就上來了,陳佑宗通古博今又擔著通政使司衙門的主官,這天下諸多事宜都要經過他的手傳達上下,自然有的是話題可以講,這頓飯朱標用的很是舒心。
朱標放下筷子道:“這麼說蔡本是與魏觀有隙,才會屢屢上奏彈劾魏觀的了。”
陳佑宗捋須道:“魏觀就任蘇州之後明教化,正風俗、製定學儀、考訂經史、行鄉飲酒禮建學舍,革除苛政弊政,去歲經吏部考核課績為天下最,自然不會是如蔡本所奏那般心有異圖。”
朱標笑道:“這就奇怪了,一個是蘇州指揮使一個是蘇州知府,兩者本該各司其職,一文一武分管不同,平日也難有交涉,為何會如此間隙呢?”
陳佑宗有些不好開口了,蔡本原是聖上的貼身小校,是淮西起事時的老部下,屢建功勳而封千戶,開國後就任蘇州衛指揮使。
蘇州是什麼地方,原是張士誠的腹地,張士誠在蘇州苦心經營了十一年之久,蘇州百姓還是頗為懷念其寬柔之治的,張士誠小名九四,傳聞蘇州還有人偷偷地給他燒九四香。
自開國以來蘇州倒是沒出什麼造反的頭目,但拒不出仕整日作些崇古貶今詩詞的腐儒酸生倒是不少,由此也就可知聖上派遣蔡本為蘇州指揮使是為何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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