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請起,公侯萬代之家毋須如此自謙,來人,賜座。”
福貴領著兩名身材高壯的太監搬來了一個座椅,不過察罕並未起身:“不敢當殿下言稱世子,家父就任前朝時也不過虛受了丞相太尉之銜,所謂開元王皆是世人以訛傳訛之言,不足為信。”
朱標點頭笑道:“原是如此,可見遼東也是有不安分之人,高麗屢犯邊疆心懷不軌,此事多半就是他們所為。”
察罕抬頭應道:“殿下英明,高麗蠻夷小國不通教化,其民皆與東瀛倭人一般卑賤,其心必異!”
見察罕還是跪地不起,朱標揮揮手讓多餘伺候的人出去,僅留下福貴福多伺候:“話既已至此,本宮也就不繞圈子了,可是太尉有書信傳來了?”
“一封家書就在微臣身上,願敬獻殿下禦覽。”
福貴看了眼太子然後走到察罕身邊接過信紙,捧回到書案將信紙掏出,見無異狀後才將信紙放在朱標麵前。
信紙上的字不多,朱標很快就看完了,大意就是納哈出誠懇的問候了老朱以及朱標的身體,然後提了提昔年與老朱相遇交手而敗的事情,最後則是希望大明能接受他的歸順並予以冊封官職,但他要求還是能夠繼續為大明鎮守遼東。
朱標看完後麵色可以任何變化,讓下麵跪著的察罕心頭一沉,不由得有些埋怨起自己老爹,您是身在遼東隔岸觀火,可俺的小命兒可在人家手裡攥著呢。
隨即一個響亮的頭磕在了地上:“殿下贖罪!”
朱標沉吟片刻才開口:“世子何罪之有,開元王既有心於此,朝廷自當滿足,無有不準。”
察罕身子一顫,預料之中的討價還價並沒有發生,一句開元王一句無有不準更是讓人心驚膽顫,真有誠意買賣才會討價還價,如此大事連價都不準備還那大概是不打算做成這樁買賣了。
朱標看著張著嘴卻什麼都說不出口的察罕目光漸漸冰冷下來,不是他不會討價還價,而是此事就不容討價還價,許多事都可以商量,侯爺也好國公也罷甚至是王爵都有的商量,唯有一點不容商議,那就是納哈出入京的事。
一切的前提都是納哈出交出遼東二十萬大軍的兵權入京受封下可以商議的,否則遼東隻不過是名義上歸附了,大明現在不需要名義上的東西,隻要實實在在的地盤。
“世子請回吧,本宮這就會奏請聖上加封開元王為我大明中書右相,特進榮祿大夫,協領遼東軍政大權開衙建製,想必不日就可派遣欽差入遼東授予官爵印璽。”
說完後朱標起身走到察罕身前好奇的問道:“本宮如了開元王所願,何以世子不謝恩呢?”
“微臣不敢受命。”
朱標拉起察罕,輕輕一推就讓他倒在了方才搬來的座椅上,見他仿佛燙了屁股一般要起身,朱標直接伸手按住了他:“不知開元王膝下有幾子?”
“回稟殿下,微臣兄弟共五人,姊妹有七。”
“子息昌茂,開元王是個有福之人,不曉得世子是否也有這個福氣。”
不等察罕說話,朱標盯著他躲閃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世子年紀也不小了,該當為子孫福祉計,需知天命不可逆,此世唯有本宮可保世子滿門富貴,可保世子公侯傳家。”
“微臣曉得,曉得。”
察罕此人不算多出眾,從見麵之處朱標就已經看出來了,或許耳濡目染之下領兵還有些本事,但此人絕不是個意誌堅決之輩,喜富貴好奢靡,尋常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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