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種?”
聽到這裡,雲望平神色倏然間變得嚴肅,掌心拂過錦盒,隻聽“哢嚓”一聲,原本幾乎看不到接口痕跡的錦盒瞬間彈開,露出了裡麵那黑色的卵狀物。
盒子剛一打開,那枚魔種便想奪路而出,然而還沒逃出錦盒的範圍,就一隻以火焰構成的鳥籠籠罩其中。
雲望平是火屬性單靈根,修為已是渡劫期,幾百年的打磨,她所用的火焰,已經和尋常的火焰迥然不同了。
那魔種彆火焰鳥籠包圍,自知逃脫無望,終於安靜了下來。
雲望平將火焰鳥籠抬高,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起了那一枚魔種。
片刻後,她微微側頭,“沈長老是何時發現的?”
“今晚。”沈觀棠道。
今晚?
雲望平收回視線,今日是弟子大比的第一天,那也就意味著,段知遠是在離開垂雲峰後,才被寄生的。
而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魔種放到段知遠的身上,弟子大比的擂台賽,就是一個最合適的選擇。
但雲望平想得卻更多。
她更想知道的,除了是誰下的黑手之外,還有這魔種是如何進入雲霄宗的?是雲霄宗內出了叛徒,還是魔修用什麼手段混了進來?為何雲霄宗的護山大陣沒有任何的反應?這魔種已經在雲霄宗內肆虐了多久?又有多少弟子被寄生?被寄生後,會有什麼異樣?可有能解除寄生的方法?
無數的想法自雲望平的腦海中閃過。
雲望平沒有開口,沈觀棠便也安靜地坐著,不發一言。
他之所以在掙紮過後選擇冒著被戳穿不是原主的風險,前來通知雲望平,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為了自保。
畢竟都有人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對段知遠下黑手了,而他居然還沒有發現!這才是最讓沈觀棠不安的事情。
被人懷疑自己不是原主,好歹還能想個借口掩飾過去,比如走火入魔後失去記憶,就是個十分不錯的接口。
但像是魔種這種東西,一個不小心就容易釀成大禍,沈觀棠覺得還是趕緊把這個燙手山芋甩出去的比較好。
就在兩人相對無言的時候,忽有弟子來報,“執法堂堂主求見宗主。”
“蔣堂主?”雲望平收回思緒,看了沈觀棠一眼後,輕輕頷首道,“請。”
不多時,一個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走上前,恭敬行禮,“執法堂蔣延俠,見過宗主,見過沈長老。”
“蔣堂主,免禮。”
*
沈觀棠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茶水。
然而下一瞬,他就險些一口茶水噴出去。
啥?自己咋就突然變成犯罪嫌疑人了?
*
聽完蔣延俠的話之後,雲望平沉吟一會兒,道,“此事與沈長老無關,事發之事,我正與沈長老商議要事。”
蔣延俠有些欲言又止,他很想說,以沈觀棠的實力,分神去殺一個金丹期的弟子,並不怎麼費事兒。
但是雲望平的話卻讓他無法開口,畢竟宗主都親自為沈觀棠作證了。
“蔣某明白。”
但任誰都能聽得出,蔣延俠語氣中的不甘。
沈觀棠:……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
回到垂雲峰後,沈觀棠先去看了段知遠,推開門後,段知遠還躺在床上,隻是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
確認他並沒有什麼大礙後,沈觀棠便推開了自己住處的門。
那隻毛色雪白的小狐狸正懶洋洋地團在床上,長尾掃來掃去,聽見開門的動靜後,尾巴頓時甩得更快了。
然而,這一次,小狐狸等來的不是沈觀棠的擁抱,而是鋒利無比的劍尖。
沈觀棠單手持劍,劍尖點在小狐狸的鼻子上方,冷聲道,“你到底是誰?來此有何目的?真正的雪團兒又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