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達更高一層的出竅期後,大部分人會選擇潛心修煉,不怎麼沾染俗物雜事了。
因為到達那種境界,自然有無數人願意為之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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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庭呢?可查過了?”
“回堂主。餘庭本是外門弟子,且經常出門曆練,所遇之人,所行之事細碎瑣屑,短時間內實難全部查清,所以……”
停頓了一下後,裴宿鼓起勇氣道,“我等想撤掉對餘庭的看管,轉為暗中監視,看看是否能夠找到些線索。”
“除此之外……”
一項又一項的彙報聽完後,蔣延俠微微點了點頭,原本因為毫無進展而產生的不快漸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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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執法堂的執事們退下後,蔣延俠緩步來到窗戶邊,單手按在了窗欞上。
窗外花草繁茂,然而此時的蔣延俠卻沒有半分欣賞的心情。
他的目光逐漸變得悠遠,仿佛再次回到了在太清峰,看到魔種的時候。
想起自己在宗主麵前立下的軍令狀,蔣延俠覺得自己的臉有點兒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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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再說餘庭那邊,得知自己終於能夠離開執法堂的時候,餘庭的第一反應,是對方在開玩笑。
再三確認後,餘庭不僅沒有流露出能夠離開執法堂的歡欣雀躍,反而死死地抱著門框不撒手。
“我不,我不要離開!”餘庭的手指死死地摳在門框上,無論執事們如何勸說,他都瘋狂地搖頭。
“我不離開!我不離開!”餘庭現在簡直是想哭了,被關在執法堂內的這段時間,可以說是事情發生後,他過的最安心的一段日子了。
可現在,衛野之死的凶手沒有查出來,自己還要再次回到弟子居去居住,這在餘庭看來,橫看豎看都隻寫了四個字,死路一條。
餘庭隻覺得欲哭無淚,“師兄,你們會派人保護我的吧?”
“這……”裴宿被餘庭的話給噎了一下,他們當然是有準備的,可是這話也不能明著說,看餘庭這樣子,也不像是能夠保守秘密的,被他知道執法堂確實派了人保護他,裴宿敢打賭,剛出執法堂的門,餘庭就能鬨到人儘皆知。
對於餘庭這種在外門打拚,又沒有多少靠山的人而言,這是能保護他的最有效的方法。
雖然餘庭抵死不從,但雙拳難抵四手,最終,他還是被執法堂給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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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扔出去了?”沈觀棠再次嘗試去摸小狐狸的手停頓了一下,自從上次被自己那劍指著之後,小白狐就像是被傷透了心,總拿屁股對著自己,那條柔軟蓬鬆的大尾巴偏又時不時地晃一下,像是逗人棒。
“餘庭可是重要的證人,執法堂就不擔心他之後遇害?”沈觀棠有些疑惑地道。
葉鸝看上去比沈觀棠還要著急,“對呀對呀,到時候餘庭死了,屎盆子最後肯定還是要扣到我們的腦袋上!”
而這也是沈觀棠所奇怪的。
到底是誰,這麼處心積慮地要引導著眾人將那個凶手聯係到自己的身上呢?
雖然這樣說很冷漠,但是,以沈觀棠在雲霄宗內的地位,彆說是殺了一個金丹期的弟子了,就是他殺了一位化神期的峰主,最後宗門給出的處罰也必然是不痛不癢。
所以,幕後之人此舉,壓根沒有任何的意義。
沈觀棠思索的時候,手中的逗貓棒也自然而然地停了下來,好一會兒沒再動。
小狐狸眯了眯眼睛,抬爪子撥了撥頂端的小鈴鐺。
清脆的鈴音驚醒了沈觀棠,他隨意地動了動手裡的逗貓棒,對葉鸝道,“宗主最近可有吩咐?”
“不曾。”葉鸝搖了搖頭,“不過,我倒是聽說了,那位執法堂的堂主最近惹了眾怒呢。”
“哦?”
沈觀棠頓時來了興致,“他做什麼了?”
“說是和一位峰主起了衝突,直接將人押進執法堂了呢!”葉鸝對那位執法堂的堂主可沒有什麼好臉色,他居然懷疑沈觀棠殺了那個金丹期弟子!
所以,此時聽說蔣延俠踢到了鐵板,自然覺得痛快。
沈觀棠還想再問,腦袋上忽然一重,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從腦後纏繞過來,蓋住了他的眼睛,也吸引走了他接下來的全部注意力。
此時,沈觀棠的腦海裡隻盤旋著雪團兒終於肯再次親近自己的喜悅,至於其他的,暫時往後排一排。
擼狐狸要緊,算算時間,他都兩天零六個時辰二十七分鐘沒有和小狐狸貼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