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雲霄宗內,本身就養了許多的仙鶴靈禽,所以,丹雲隻需要化作本體,就能大大方方地在餘庭的身邊閒晃了。
人是很難辨認出仙鶴之間的不同的,在大多數人的眼裡,仙鶴,那不都是長得一個樣嗎?
除非是修成人身,那才會有麵容上的不同。
但有的時候,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恰巧餘庭就是一個觀察裡十分敏銳的人,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外門裡如魚得水了。
如果不是本身就很有手段,他現在住的就不會是兩人間,而是大通鋪了。
而在發現自己似乎是被人盯上了之後,餘庭的第一反應就是找執法堂,但很快,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因為很明顯,執法堂讓餘庭離開的動機也沒那麼純粹,至少,也是存了點兒拿自己釣魚的意思。
所以,也有可能,過來監視自己的人本身就是執法堂的人。
可是,餘庭卻也不能不忽略另一個可能,那就是來自幕後黑手的監視。
能夠操控靈禽來監視自己,不管是誰,實力必然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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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似乎很焦慮?”桓如收起扇子,鄭重地看向了對麵的餘庭。
見餘庭有些猶豫,桓如微微歎息一聲,“餘兄可是有什麼事需要桓某幫忙?直言便可,若是桓某能夠做到,定不會推辭。”
餘庭咳嗽了一聲,有些躊躇地道,“我最近,似乎……被同一隻仙鶴監視了。”
“仙鶴?”桓如微微一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直接將話題帶到了沈觀棠的身上,“你說說,垂雲峰裡的那個妖修?”
餘庭的眸子驀得睜大,“垂雲峰還真的有妖修?”
餘庭常年混跡在外門,對於內門的事情,雖然他儘力打聽了,但是消息渠道有限,知曉地也不太多。
傳聞垂雲峰上滿是妖修的事情,餘庭也是略有耳聞,但是他一直都以為是傳言!
畢竟仙修和妖修不和那可是人儘皆知的事情!
在仙修的第一宗門裡養妖修,那……那不是通敵嗎?
“自然是真的。”桓如略略點頭,“算起來,你應該也和她打過交道。”
“我?”餘庭用手指著自己,明顯十分不可置信。
“不錯。”桓如刷得一聲,打開了手裡的折扇,“葉鸝葉姑娘,便是妖修。”
餘庭喃喃,“可我看她,一點兒也沒有異常啊?”
桓如輕笑道,“隻是我們現在實力太低微,所以才看不穿。”
餘庭明顯焦躁了不少,“那桓兄,你覺得……你覺得……”
桓如神色也嚴肅了些許,“餘兄,若是你實在擔心,不妨去尋求其他幾位長老的庇護。”
然而,聽了桓如的建議後,餘庭卻苦笑一聲,“桓兄,說實話,這個辦法,我也確實想過,可是……能夠與沈長老平起平坐的其他三位太上長老,又哪裡能夠看得上我這點兒資質。”
“未必。”
“什麼?”
桓如仔細地為餘庭分析起了利弊來,“嶽奉長老深居簡出,他門下的弟子也大都獨來獨往,不怎麼喜歡和人交往,所以,嶽長老的這條路,基本上就堵死了。”
“而柏真長老,他性子直爽爆裂,而且收徒的時候極其看中資質,恐怕也……”
“如此,便隻有阮長老處可以嘗試了。”
餘庭歎息一聲,其實在來之前,他的心裡就已經分析過了,結果與桓如的推論一致。
甚至,餘庭覺得,自己這次過來,就是堅定自己信心的。
餘庭離開後,桓如又重新坐了回去,忽然,他抬起頭,看向了西方,眸色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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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旬後,弟子大比重新開啟。
因為負責的執事們都被清理了一遍,新上任的這一批,倒是公平公正了許多,至少抽簽是真的全憑運氣了。
負責看守擂台的高境界修士也不敢再玩忽職守,煉氣期、築基期、金丹期一輪又一輪地比下來,竟然無一人死亡。
很快,就是元嬰期弟子的比試了。
雖然人數變少了,可是元嬰期修士比試的時候,所造成的動靜更大,因此,擂台不僅沒有縮小,甚至還擴大了不少。
而前來觀戰的修士,更是將整座山穀擠得人山人海。
沈觀棠高坐其上,青衣翩躚,烏發如瀑,垂眸看向各個擂台的時候,眸子裡平靜無波,甚至有幾分淡漠與冰冷。
下一瞬,他薄唇輕啟,聲音若潺潺溪水,“開始罷。”
鼓聲激昂,拉開了弟子大比,元嬰期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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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垂雲峰上,葉鸝猛得縮回手,指尖被花刺劃破,流出了紅色的鮮血,雖然血很快就止住了,但葉鸝總覺得心裡發慌,“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要不要告訴一下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