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才會做選擇,大人當然是全都要了!
裴執玉:……
被順利帶上了垂雲峰,裴執玉縮著爪子,看著將臉埋在自己肚皮裡的沈觀棠,金色的眸子裡滿是無奈。
要是阿棠在識海之外也能這麼主動就好了。
甩了甩尾巴,裴執玉忽然察覺到不對。
低下頭,沈觀棠的指尖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小白狐身下的小鈴鐺,捏了又捏後,他忽然笑眯眯地抬起頭,“這兒又沒有寵物醫院,不絕育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裴執玉:……
見小狐狸一直看著自己,沈觀棠不僅沒有將手鬆開,甚至還變本加厲,直接咬了咬小狐狸的耳朵尖兒。
咬完後,沈觀棠還“呸”了一口,一嘴毛。
可這仍舊沒有澆滅沈觀棠的熱情,咬了一邊耳朵後,他又咬了另外一邊,又順便親了小狐狸的臉頰一下。
裴執玉:……
嗯,這就有點兒過於變態了。
不過,他喜歡。
忽然,裴執玉的嘴巴被沈觀棠捏了捏。
對上那一雙金色的眸子,沈觀棠喃喃地道,“是我出現幻覺了嗎?我怎麼總覺得狐狸在笑?”
裴執玉:……
他往沈觀棠那邊蹭了蹭,很快,有狐狸擼的沈觀棠就忘記了自己剛才的疑惑。
腦袋搭在沈觀棠的肩膀上,裴執玉眸子半闔,心裡卻有些遺憾。
遺憾沒有早點兒遇見阿棠,沒能在阿棠難過的時候,陪在他的身邊。
不過,裴執玉心裡也十分疑惑。
這些是阿棠的過去,那麼現在的阿棠呢?又在哪裡?
垂雲峰上的日子,與識海之外的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但很快,裴執玉就發現了異樣之處。
垂雲峰裡多了一個人,一個陌生的女人。
裴執玉的視線從那個女人的身上略過,下一瞬,他就聽沈觀棠喚那個女人,“阿鸝。”
阿鸝?
葉鸝?
裴執玉的耳朵動了動,他的爪子微微伸出,似乎是在沈觀棠的懷裡伸了個懶腰。
沈觀棠順勢給懷裡的小狐狸換了個姿勢。
說時遲,那時快。
裴執玉藏起來的爪子飛快揮出,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工夫,就已經將那個冒充葉鸝的陌生女人撕了個粉碎。
那個陌生女人被撕碎後,化作了陣陣青眼,似乎想要逃走。
但裴執玉早就防著她的這一手,九條狐尾猛地甩出,將那幾股青煙儘數困住。
“該結束了。”裴執玉冷聲道。
“噗——”
距離濡山不遠的一處山峰上,一個提著燈籠的女人跌倒在樹下。
用袖子摸去了自己唇角溢出的鮮血後,那個女人遙遙看向了濡山的方向。
“居然被發現了?”女人的聲音裡有幾分詫異。
“事情,變得更加有趣了。”女人的唇角微微彎起,她唇上的血跡還沒有擦乾淨,鮮豔的血液仿佛最妖冶的唇脂。
雖然沒能探知到更多的信息,但就目前她所探知到的,也足夠了。
“居然是天外之魂,真是讓人期待啊。”女人低聲自語,“不過,那隻九尾狐倒確實十分礙事。”
留在沈觀棠識海內的標記,最後所看到的畫麵,就是那織成了囚籠的九條狐狸尾巴。
“總有一天,”女人緩緩地笑了,“我會把那隻狐狸的尾巴一條一條地拔下來,正好,我還缺一條狐皮圍巾。”
“變態?”那個女人忽然輕輕側頭,抬起手,將碎發抿到了而後去,她垂著眸子,不知道是在和誰對話,“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倒是分外好聽。”
“說起來,我倒是要感謝你,若是沒有你,我又怎麼會遇到這樣漂亮又獨特的魂魄呢?”
女人低聲笑著,“我們,是共犯。”
沈觀棠猛地睜開了眼睛,他急促地呼吸著,像是溺水的人猛然間獲救。
下一瞬,他整個人都被緊緊地鎖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溫熱的氣息在自己的脖頸間氤氳,對方的喘息聲幾乎響在耳邊。
是裴執玉。
沈觀棠放鬆了下來,他有些脫力般地歪在了裴執玉的身上,開始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究竟用了什麼手段,居然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時候,在自己的識海內留下了一個標記。
而更讓沈觀棠難以置信的是,自己竟然一點兒都沒有發現!並且還是在自己仔細檢查過好幾遍之後!
明明在那個女人出現在自己的識海中的時候,沈觀棠就立刻將對方給攪碎了。
莫非……是自己中了對方的聲東擊西之計?
“或許……那個女人一開始就沒有立刻將我煉成魂燈的意思。”
仔細思索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沈觀棠認真地分析了起來,“因為我現在的魂魄缺失了一塊,並不完美。”
“所以,她一開始的目的,應該就是在我的識海內留下標記,將來,若是我補全了自己的魂魄,那麼她會再次出現,而那一次,她大概就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好對付了。”
一想起那個女人詭異的能力,沈觀棠就覺得有些頭疼。
簡直是防不勝防。
他有些生無可戀地癱在裴執玉的身上,喃喃道,“活著好難啊……”
魔種的事情,他們還沒有找到什麼線索,又冒出來一個覬覦自己魂魄的詭異女人,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裴執玉:……
大概是見沈觀棠太過頹喪,裴執玉輕笑一聲,他湊到沈觀棠的耳邊,輕輕咬了咬。
裴執玉沒舍得用力,牙齒隻是略一碰到耳廓就鬆開了,在離開的時候,還伸出舌尖碰了碰。
濡濕的感覺從耳廓上傳來。
沈觀棠一開始還沒有意識到那是怎麼一回事。
直到裴執玉捧起他的腦袋,又換了另一側的耳朵咬了咬。
沈觀棠:!!!
濕潤的感覺再次泛起,沈觀棠的眸子驀得睜大,開口的時候,甚至連聲音都有些發抖,“執玉,你……你在乾什麼?”
裴執玉輕笑一聲,“阿棠難道不清楚嗎?”
沈觀棠:???我清楚什麼啊!
“難道,隻許阿棠咬我的耳朵,還不許我咬回來嗎?”裴執玉刻意壓低了聲音,低沉喑啞,每一個字都像是響在了沈觀棠的心上。
“畢竟,更過分的事情,阿棠都對我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