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趴在地上的鬼父完全慌了,“你……你是什麼人?”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池煜星星眼!
他媽好厲害啊!
何沅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臉上依舊笑眯眯,聲音逐漸冷下來。
“你們父子兩個是遺傳病,而且是治不好的那種。你的老婆,他的媽媽,不甘心你們兩個就這麼死了,所以要幫你們奪舍換身。”
她垂眸對上父子兩個驚疑不定的眼神,“她既然能乾出來這種事,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找不到她?”
她在兩隻的鬼的慘叫聲中,分彆從他們身上抽出一縷魂魄。
這一縷魂魄還沒抽完,兩隻鬼突然還是劇烈抽搐。
隨著一聲慘叫,鬼父化作地上的一灘膿水。
被鬼子附身的老六忽然吐出一口帶著膿水的黑血,眼珠一翻,昏過去。
“兒子!我的兒子啊!”
胡家二姑趕緊跑過來,想把兒子抱起來,又擔心傷到他。
她仰頭,眼眶含淚看著何沅,“大師,我兒子他怎麼突然吐血了?”
“躲在這兩個鬼背後的大師,擔心我順藤摸瓜找到她,所以先一步把這兩個鬼的魂魄打散了。”
何沅看著消失在自己手裡的魂魄,臉色微冷。
這人,好狠啊。
在s市的臨海彆墅裡
一個貴婦打扮的女人站在祭桌後,隨著桌上一大一小兩個石塑炸開,她臉色一白,頓時吐出一口血。
“怎麼……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擔心s市的那些大師會乾擾到她的好事,她早早就打聽好了那幾個人的行程,比她厲害的大師都沒空來摻手胡家的事。
可胡家的那個大師不僅壞了她的好事,還試圖通過秘法追蹤到她?
女人看著桌子上代表兒子和丈夫的兩個石塑,淒厲嘶吼一聲,眼圈通紅。
“誰!是誰!!!”
“到底是誰壞了我的好事!”
喊完她崩潰抱住兩個已經成為渣渣的石塑,眼淚一滴一滴落在石塑上,將白色的石塑染成了灰色。
女人緊緊抱著懷裡的渣渣,哭了好一會兒,才抬頭去看桌上那尊古怪的神像。
她盯著那尊神像,眼睛裡的悲傷逐漸被恨意取代。
“不管那個人是誰,我一定要為我丈夫和兒子報仇。”
“我一定……一定要弄死那個人!”
“我要她灰飛煙滅,比我丈夫和兒子痛苦百倍!我要她血債血償!”
女人的嘶吼聲回蕩在空蕩的彆墅裡,久久不散。
對此一無所知的何沅對著胡家二姑擺擺手,“你兒子沒事了,先把他帶回屋子裡歇著吧,過一段時間他自己就會醒。”
“不過他被鬼上身,身子虛弱得很,得好好養一段時間。”
“好好好,”胡家二姑忙不迭點頭,塞給何沅一張支票。
何沅沒接,“我不缺錢,真想謝謝我,等元寶廟修好了,讓胡正平帶著你和你兒子去上柱香吧。”
“好嘞蘇董!”胡正平一口應下,“等元寶廟修好了,我第一時間帶著我二姑去!”
解決完今天的事情,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多。
胡家宅子裡到處都是燈,和白天沒什麼區彆,但一出來,差彆可就大了。
何沅從胡家出來,剛走到門口,就見有人帶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快步走進來。
那少年個頭不高,長著一張娃娃臉,表情很冷,還能看到頭發上豎起來的幾根呆毛。
他穿著黑色的衛衣,衛衣上還有一隻栩栩如生的小老虎,看起來跟正在上高中的高中生沒什麼區彆。
但長相乖巧的外殼下,是完全遮掩不住的煞氣。
感覺到對方身上的煞氣,何沅挑眉。
這是個實踐經驗很足的年輕天師,倒是個生麵孔。
胡家三叔陪在他身邊,笑道“辛苦董大師跑一趟了,家裡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董嘉榮鬆了口氣,“解決了就好,我之前在處理事情,沒有聽到手機響。”
胡家三叔和這位董大師很熟,笑著勸道“那董大師您就更應該給自己配一個聯絡人了,我看彆的大師都有,就您自己總是獨來獨往。”
董嘉榮擺手,“我自己一個人習慣了,帶個聯絡人,我和那些鬼打鬥的時候還得護著他,顧不過來。”
說完,他好奇問了一句,“胡先生,不知道今天解決您家事情的大師,是哪位?”
他聽胡家二姑在短信裡的描述,好像挺嚴重的,也不知道是哪位解決的,他打算去拜訪一下。
胡家三叔眼神一斜,正好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何沅和何沅身後跟著的幾個半大少年。
頓時笑出聲,“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位就是我們胡家今天的恩人,蘇漾,蘇董。”
蘇董?
董嘉榮皺眉。
他們這一行,都是被稱為什麼什麼大師的,這人竟然被叫做蘇董?
姓蘇名董?
他打算去打聲招呼,剛走近兩步,他的臉色就變了。
他竟然在這個女人身上,感覺到了鬼仆的存在!
這個女人她養鬼!
董嘉榮表情戒備下來,手緩緩摸到藏在背後的刀。
一個養鬼的天師,肯定不是正經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