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在山洞裡受傷了(2 / 2)

陳掌櫃忙回答道:“回屠爺,屠爺說得對,南朝的米不貴,可那是因為南朝從農戶手上收米的時候是每石才一兩銀子。這還是明麵上的,實際上巧取豪奪的多了,況且還有的是大戶人家的租子,都不算貴。不過南朝市麵上的米價是大約每石一兩二、一兩三銀子,小的能用一兩五買南朝的米,是小的能耐的極限了。畢竟南朝敢做這行的人都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也可以了,你那就有勞你了。”英杭霽說道,說完又對屠森破說:“反正我朝稻米可不止二兩銀子一石,量夠大,就有的賺。”

屠森破恍然地點了頭,又問道:“咱要買的稻米可不少,怎麼運?買多少?”

陳掌櫃顯然是胸有成竹,隻見他輕捋胡子,說道:“這隻能是海運,這麼多稻米,若是在長城一帶陸路運輸,耗費極大,無利可圖不說,兩邊都是瞞不住的。而海運的話就方便了,不但茫茫大海,無跡可尋,而且損耗低。”

“至於買多少,得看雙方的情況了,得人家有,咱又要才行。不過咱們隻要買回來就虧不了,不妨多買。王家雖然頭回做這行,大概不敢大肆虧空糧道常平倉,不過他家莊子多,租子也不少,與咱幾家初次做打交道,也夠應付了。”

“那你看買多少合適?”英杭霽問道。

“先買五萬石就可以。”陳掌櫃思索了一下,說道。

“說說你的道理。”屠森破對比不大熟悉,好奇地問。

“咱商行資本還是可以的,若進五萬石,加上運費、人工、倉儲等雜費,是不到八萬兩的。而五萬石散入市麵上售賣,不會有多少波瀾,恐怕連一個大省的米價都難以乾擾。”

“對於王家而言,也不難籌集,他自己家裡大概能產五千石那算多的了,所以不可能自產自銷。大頭還是得貪墨公家的米,比如軍中喝兵血克扣糧餉,比如漕運隻是報上去翻覆一些糧船都可以。這樣的事,對於王家來說輕而易舉,而五萬石同時也不會讓王家的貪墨引起禦史的注意。”

“好主意,到時候你就同王家協商,先買五萬石熟悉關係。”英杭霽嘉道。然後又問:“那運輸呢?不能損耗太大,賠錢了?”

“若是五千料的大船,一艘就能運三千石。不過這樣的大船出動太囂張了,王家應該不會那麼肆無忌憚。不用管他們,我們幾家的貨船雖然都不到三千料,但湊起來還是可以一次運這五萬石的,況且路途又近得很。”

“嗯,有道理。那陳掌櫃看我們這人參怎麼賣?還有那些毛皮。”屠森破帶著喜氣問道。

“這個人參嘛,是不愁賣的,就是看人家買什麼品相的了,這個得和王家方麵詳談。毛皮不必著急,隻先做這一單,試試才好。”

屠森破也覺得不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先走一趟看看能不能長久做下去才是真的。想到這,屠森破又忽然警醒起來。說道:

“你們說會不會是南朝人想坑咱們銀子,這是故意引咱們近他們的圈套?”

英杭霽聽了,心裡也是一緊,可得慎重啊,賠了可就是對不起兄弟們的信任了,在貝王爺那裡就徹底掉了份了。

沒等英杭霽仔細分析因果,陳掌櫃笑道:“二位爺不必擔憂,我家王爺說了,王家心性不純,但更貪財,隻要是摟銀子的事兒,他們不會放過的。殺雞取卵的事,怕是舍不得做。”

兩人一聽是貝王爺的說法,這才鬆了一口氣,暗歎有些大意了,也對貝王府的情報搜集甚是佩服,不愧是世襲王府。

英杭霽,端起茶杯,想喝一口緩緩心神。卻發現茶已經涼了,隻好抿一抿茶杯沿,又索然地放下。

對陳掌櫃說道:“好了,你也是個走了老趟的了,自然知道如何辦理。就不與你多說了,萬事還是要和南朝接洽才明了。”

說完,就見帕塔背了包袱進來了,行了禮,英杭霽讓二人相互認識。

這才說道:“這次,就你兩個去,要謹慎小心,不得大意。另外,我再派四個人護送你們,這就去吧。”

兩人於是行禮躬身退了出去。英杭霽,叫了人重新上茶。

屠森破心裡有些激動,又有些忐忑,兩手不停地磨挲膝蓋。英杭霽瞥見了,對他說:“你安心些吧,總不會天崩塌了下來。”

屠森破臉色微紅,搓了搓鼻子,說道:“我也不是沒啥經驗嗎,就怕被人算計了。往後要是出仕了,不精靈些,讓人賣了都不知道。”

“你老子會教你一些門道的,隻要不蠢,犯了大糊塗,以你家的門楣,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當然政績是少不得的。”

“話,是這麼說的。可還得英兄這樣的高才隨時指點小弟才是,老哥兒你可不得推辭喔!”

英杭霽聽了頓時笑了起來,“哈哈,你這個小子,打小什麼事情都是學的彆人。以後還得自己多摸索了,咱們很快就不是孩子了。當然,兄弟那還是兄弟,該幫的還是要的。”

“就說嘛,明年你娶親,我送的禮肯定是眾兄弟裡邊最豐厚的,你就等著夫妻同歡喜吧!”

“嗯?你的私房不是都拿來做本錢了嗎?哪裡還有?”

“咳咳,這不是就指著這一單就能回來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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