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擔心嬴政的話語,因為害羞卻沒有說出口。
“不必擔心,寡人有分寸。”嬴政輕聲說道,然後抬腿跳下馬。
“寡人跟你們走便是,放她回去吧。”嬴政衝著那個劫匪頭目高聲說道。
“若是她非要賴著不走,那本大爺也不在乎多要一筆趙國送來的贖金,哈哈哈……”
“快走。”嬴政用鞭子抽了一下馬的後軀。
軍馬馱著胡羽公主,向二更所在的方向飛奔而去。
嬴政轉過身,向劫匪的方向走來。
劫匪頭目下了馬,向嬴政走去。
“唯願。”嬴政說道。
“天承。”劫匪頭目說道。
“荊大哥,真的是你!”嬴政快步向荊良走來。
荊良將蒙麵的黑巾取下,一拱手,說道:“荊良一路尾隨王上,直到刺客分散後,隻剩三人追趕時,方才現身,還望沒有驚了王駕。”
“寡人自然知道荊兄就在附近,所以並未有半點擔憂。”嬴政說道,“隻是胡羽,她並不知情,怕是對她來講,驚嚇還是不小。”
荊良點頭,笑著說道:“此女功夫了得,卻非等閒之輩,王上日後隻怕是不好管束。”
嬴政尷尬地笑了笑,轉移了話題:“刺客已經遁逃,眼下做何打算?”
荊良說道:“逃回去的這兩個刺客,定然會回去報信,其他的刺客想必已經伏法,盯住逃回去的這兩個人,就會找出幕後指使之人。”
“隻是不知二更他們那邊處理的怎麼樣了。”嬴政說道。
“吾已派人通知他們,料理好伏法的那些刺客便可。”荊良說道,“至於那兩個刺客,吾已派人跟蹤,人多反而怕會被發現。”
“如此便好。”嬴政笑著說道,“話說回來,李斯這計策,實乃絕妙。”
“哈哈哈。”荊良大笑道,“李斯此計,著實叫人欽佩。原來以為隻是誘敵之計,卻沒想到,生生將呂相邦也卷了進來。”
嬴政也笑著說道:“讓呂相邦拿出如此多的錢銀來贖寡人,確實是對他忠誠的一個考驗,更何況國庫由他把持,寡人想用錢銀時,多數要征得呂相邦同意,若呂相邦拿得贖金前來,日後寡人想要做些什麼,便也就沒有阻礙了。隻是,這件事萬一傳出去,怕會成為世人笑柄。”
“王上放心,知情之人都是可靠之人。”荊良說道,“世人隻會知道是劫匪救了被刺客追殺的王上,而劫匪隻是向呂相邦多要了些酬金而已。”
“如此甚好。”嬴政說道,“唯獨等呂相邦前來的這幾天,怕是隻能在山中度過了。”
荊良笑著說道:“與那些臣子在一起打獵是打獵,與草民在一起打獵,不也是打獵麼。王上就當私自出來遊玩了,順便也看看那些臣子,哪些著急,哪些不著急。”
“哈哈哈,荊大哥說的有道理。”嬴政笑著說道。
“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在山中腹地隱藏起來,靜候幾日吧。”荊良說道。
“走吧。”嬴政說道。
荊良的一個手下將自己的馬交給嬴政,又在馬鞍中放了一些水和乾糧,還有一些換洗的衣物。
嬴政與荊良並肩驅馬,向岐山腹地出發。
剩下的四個蒙麵人,分騎三匹馬,向不同的三個方向奔去。
另一邊。
胡羽公主騎著嬴政的馬回到剛才與二更,三更分開的地方。
打鬥的地方已經偏移了有半裡之遙,可見廝殺的很是激烈。
大多數刺客已經被二更和三更就地掩殺,隻剩下兩個沒有死,但腿上已經受了傷,無法逃走了。
兩個刺客相互對視了一眼。
“可惜啊,沒能殺了那個胡羽。”其中一個恨恨地道。
另一個,便是那個刺客頭目,徐徐說道:“吾楚國公主豈可居於人後。隻可惜吾等縱然身死,也未能殺的了那個胡羽,愧對了楚王。”
說完,二人將肋下短刀拔出,互相刺進了彼此的胸膛。
胡羽公主驅馬趕了過來,掩目不忍見此場景,畢竟死人與獵物可不一樣。
二更笑了笑,將胡羽公主扶下馬,然後將整個事情的計劃對胡羽公主簡單講述了一遍。
胡羽公主這才明白之前嬴政說的那些話的含義,同時也放下了心。
二更走到兩具屍體前,蹲下翻看刺客頭領的衣物。
三更也去查看了一下遠處的幾具刺客的屍體,然後將馬牽了回來。
“有什麼發現?”二更問道。
三更說道:“那幾個人的身上攜帶的,都是楚國特色的一些掛件,並無他物。”
二更拿出一封血跡斑斑的信件,說道:“從那個頭領身上找到的,你看看吧。”
二更接過棉帛製成的書信,打開來看。
信中寫到:“大秦之王後,非羋氏不可為,刺胡羽,斬後患。”
後麵沒有落款,但不難猜出是出於楚人之手。
三更笑著說道:“多麼明顯的陷害,刺客若是真的為此目的而行刺,又怎麼會將此信件帶在身上。”
二更說道:“就連咱兄弟都騙不過,還想騙過王上麼。還是整理殘部,即刻回去找先生吧。”
三個人整理了一下自身的衣物,騎著馬向隨隊衛兵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