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二人繼續往回趕。
在一處事先約定好的山嶺處,兩個人下了馬。
等候了一會,又見一隻信鴿飛了過來,落在荊良的手臂上。
打開信箋,隻見上麵寫道:“贖金已到手,望速歸。”
荊良向嬴政拱手說道:“王上,兄弟們已經拿到贖金了,看來,咱們也要就此暫彆了。”
“那便依照計劃行事吧。”嬴政說道。
“那咱們鹹陽城見。”荊良說道。
“等等。”嬴政急聲說道,“寡人突然想到,若是依照計劃行事,那身上攜帶這麼多的東西,定然不妥。”
荊良看了看嬴政馬背上大大小小的行囊和布袋,笑道:“的確,帶著這些東西,哪像是被綁匪剛釋放的人質,哈哈。”
“那便有勞荊大哥代為保管,在鹹陽彙合後再交於寡人。”嬴政說道。
“王上什麼時候變得客套起來了,放心吧,除了在下,不會有觸碰到它們。”荊良下了馬,然後將那些布袋轉移到自己的馬上,綁好之後,又檢查了兩遍。
嬴政也檢查了一下自己戰馬,然後將自己換洗的衣物,剩下的乾糧和酒都交給荊良,隻留下小半壺的飲水。
“要裝,就再裝的像一些。”嬴政笑著說道。
“王上保重。”荊良拱手說道,“在下在王上後麵跟著,等確保安全後,便會撤離此地。”
嬴政點點頭,然後揚起馬鞭,催馬而去。
待嬴政跑出一段距離後,荊良也催馬,跟了上去。
一個時辰之後,一隊人馬出現在前方,旗幟是秦國的,軍士也都是秦軍的裝扮,赫然是秦國的蒙家軍。
嬴政催馬,迎了上去。
這時,軍士們也發現了嬴政。但距離較遠,看不清人臉,嬴政又穿的是一身素衣,前麵一排的軍士伸手抽出了箭羽。
“來者何人?”
聲音宏亮,直傳至幾裡之遙。喊話的不是彆人,正是蒙恬。
“是寡人。”嬴政提高了音量,向前方喊道。
蒙恬催馬迎了上去,後方的兵士卻沒有動,原地待命。
待看清了嬴政的麵容,蒙恬忙勒停了戰馬,翻身躍下馬背,跪拜在地:“罪臣蒙恬,救駕來遲,請王上降罪。”
後方軍士見蒙恬跪拜下去,便知來人便是嬴政,於是集體跪拜了下去。
話音剛落,嬴政已經策馬來到蒙恬的跟前。
跳下馬背,嬴政上前將蒙恬扶起,說道:“此次之事,蒙將軍雖有失責之過,但起因卻是寡人自帶胡羽公主遊玩所致。如今寡人既已安然歸來,心情尚好,便給蒙將軍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那便是務必查出刺客的來曆,以及幕後的主使。”
“罪臣領旨。”蒙恬拱手說道。
二人故意喊的很大聲,可以讓後方的軍士們聽的到。
“起來吧。”嬴政向蒙恬遞了個眼色。
蒙恬點點頭,站起身,高聲說道:“恭迎王上回營。”
“恭迎王上回營。”後方的軍士們,齊齊地高聲喊道。
“走吧,有話路上說。”嬴政躍上馬,催馬前行。
蒙恬也上了馬,跟了上去。
“呂相邦何時抵達的?”嬴政低聲問道。
“是昨日抵達的。”蒙恬回答道,“呂相邦很是著急的樣子,與綁匪的來使接觸上後,二話不說,便交了贖金。”
“哦?”嬴政對呂不韋的表現,到是頗感到意外。
“交了贖金後,呂相邦便讓微臣在這守候,他親自帶人在山中巡視。而且……”蒙恬頓了一下,說道,“為了找到王上,呂相邦還進行了非常周密的布置。”
嬴政看向蒙恬,有些緊張地低聲問道:“難道被他發現了什麼?”
蒙恬答道:“目前來看,應該還沒有,可能是呂相邦太過於擔心王上了,所以才會如此。”
“那他都布置了什麼?”嬴政問道。
“呂相邦在山中安排了不少的暗哨,一旦發現那些刺客,或者劫匪,以及王上,他便會第一個知道。”蒙恬說道,“呂相邦還征調了不少附近城關的守軍,已經將整個岐山團團圍住。”
聽到這裡,嬴政心裡一驚,擔心荊良會有危險。
“呂相邦還命人在贖金裡麵塗抹了花蜜,又帶來了好些訓練有素的獵犬。”蒙恬說道,“據說這些獵犬,可以追蹤這些贖金上的花蜜氣味,從而找到劫匪。呂相邦還下令,一旦發現王上的蹤跡,即刻將那些獵犬放出去尋找贖金。怕是此刻,暗哨已經上報,而那些獵犬,也早已行動了。”
“什麼?!”嬴政大驚失色。
荊良若是被捉住,那可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