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迎了過來,笑著說道:“你這樣羞答答的,倒叫寡人不習慣了。”
聽嬴政這樣一說,屋子也隻有他們兩個,胡羽公主隨即放鬆了下來,嗔道:“王上整天就圍著南蘇姐姐轉,哪裡還想得起人家。”
嬴政知她心有妒意,於是假裝沉聲道:“依你說來,寡人到真成了好色之徒,整天圍著女人轉了。”
胡羽還以為嬴政真生氣了,連忙解釋道:“胡羽並非此意,王上切莫動氣。”
嬴政沒有忍住,笑出了聲,拉著胡羽公主的手,坐了下來。
“寡人沒有那麼小氣,哪有那麼容易生氣。”嬴政的聲音變得輕柔起來。
胡羽見嬴政沒有生氣,便笑著說道:“王上,胡羽也沒有那麼小氣,更沒有想要跟南蘇姐姐爭些什麼。”
“這才像你。”嬴政笑道,“其實,寡人是不急的,隻是王祖母迫著寡人,說是要有借有還,她失了成蟜,便要寡人賠她一個曾王孫來,於是便叫南蘇來侍寢的。”
這個原因,之前向胡羽解釋過,隻不過是南蘇所述,如今嬴政親口說出來,心中才感覺通暢了許多。
“如此說來,太王太後是虧了。”胡羽說道。
“何以見得?”嬴政問道。
“若是得了個曾孫女,太王太後不是虧的嗎。”胡羽公主低聲說道。
說罷,二人哈哈大笑。
說笑了一陣,嬴政問道:“南蘇的琴聲甚是美妙,你會撫琴嗎?”
胡羽搖了搖頭,說道:“胡羽隻會舞刀弄槍,不如,再跟王上比比射箭吧。”
嬴政想起了上次遊獵輸給她的情景,便推脫說道:“這是王宮,哪能胡亂射箭,不如你給寡人舞劍吧。”
“好。”胡羽起身去拿劍,可將佩劍從劍鞘中拔出的時候,卻看見這柄佩劍隻剩了半截。
嬴政這才想起,剛得到軒轅劍的那天,與李斯試劍,而將此柄佩劍砍斷了,之後卻忘了更換,這柄斷劍便一直放在那裡,被遺忘在了角落。
胡羽卻盯著斷刃,喃喃地問道:“王上,是何利刃斬斷了此劍?”
胡羽天生愛武,怎會看不出這柄劍是被斬斷。
“這劍在之前出了個豁口,後來與彆的利刃碰在一起,便崩斷了。”嬴政隨口說道。
“王上當胡羽是小孩子麼。”胡羽撅起小嘴說道,“這劍哪有斷口,分明是被斬斷的,想必那另一口劍及其鋒利。”
女人刨根問底起來,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嬴政見瞞她不住,便說道:“那劍確實鋒利了些,不過也不稀罕。”
胡羽放回了斷劍,來到嬴政身邊,伸出一隻小手,說道:“王上,拿來看看。”
嬴政麵露難色,說道:“沒什麼好看的,寡人命人再拿來把劍,替換了便是。”
哪知嬴政越是這樣說,胡羽便越是好奇,心想嬴政定是藏了什麼寶刃,不舍得拿出來給她瞧瞧,於是纏著嬴政沒完。
嬴政扭她不過,隻好說道:“看看可以,不過你千萬不可向彆人提起,任何人都不可以。”
見嬴政說的鄭重,胡羽心知嬴政並非說笑,反而好奇心更為強烈。
嬴政讓胡羽等在原地,轉身進了內室,將軒轅劍取了出來。
嬴政的衣袖遮住的半個軒轅劍的劍身,但還是遮擋不住耀眼的金色光芒。
胡羽在看見軒轅劍的刹那間,不由得呆在那裡,不隻目光無法移動,就連嘴都僵在那裡,無法言語。
嬴政走到胡羽的跟前,用軒轅劍在胡羽的眼前晃了幾晃。隻見胡羽頭雖未動,眼珠卻跟著軒轅劍轉了幾圈,一瞬也不肯離開。
嬴政不禁覺得好笑,將軒轅劍放在了胡羽的手中,又抓著她的肩膀搖了搖。
胡羽這才緩過神來,雙手用力握著軒轅劍,自上至下的打量著軒轅劍,口中喃喃道:“好一口金色寶劍!”
“金色的倒是不假,卻也沒什麼稀奇的。”嬴政儘量壓低著軒轅劍的身價。
“王上,這寶劍叫做什麼名字?”胡羽的灼灼目光盯視著劍鞘上的怪異紋路,還有那類似怪獸模樣的圖案。
“一柄劍而已,還取什麼名字。”嬴政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若是被胡羽知道了這是上古至寶,還不被她索要了去。
鏘的一聲,胡羽抽劍出鞘。隻見劍刃同樣是金色,而且是比劍鞘還要耀眼的亮金色,直看得叫人目眩神迷,如臨夢幻。
嬴政知道胡羽尚武,遇得寶劍,就是看上一夜,也並非不可能,便隨即說道:“不如,你就用這把劍來為寡人舞劍吧。”
“好!”胡羽喜道,然後將劍鞘遞給嬴政,轉身快步出門。
嬴政也是快步跟了上去,剛到門口已見胡羽舞了起來,利劍刷刷地劃破氣空,西沉的日頭映照在金色的劍芒上,顯得更為耀眼。
映入嬴政眼中的,是世所難見的美景,身著紅色胡服,舞動金色利劍,宛若天仙舞劍一般,劍隨人動,人隨劍舞。
嬴政不由的呆了。
與南蘇相比,真乃一靜一動,一文一武,一個似柔風細雨,一個似驕火豔陽。
一個嬌柔,一個矯健,味道果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