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等護送著嬴政來到密室,嬴政隻留下了十幾個甲士,便命蒙恬送景家班的人回去,抓緊將地況都熟悉了,以便儘快開工。
直到蒙恬他們不見了蹤影,嬴政才和李斯向密室的另一端走去。
翻過了一個小的山嶺,嬴政來到一棵樹的跟前。
這棵樹就是之前他找到‘我器’之後,試用神兵時所砍傷的那棵。奇怪的是,那個被‘我器’所傷的豁口似乎小了一些,就像是正在愈合一樣,而那樹根的上麵還對著一些黑乎乎的東西,看起來還有點黏。
方向是沒錯,兩個人繼續向那個溶洞走去。
“先生,你說劉安的失蹤,會不會與夕有關?”嬴政問出了一直疑慮的問題。
李斯想了想,說道:“微臣覺得,劉安的失蹤,應該與夕無關,可是,劉安至今未歸,或許就與夕有著關聯了。”
看來李斯更關心的,是為什麼劉安這麼多天沒有回來。
嬴政揣摩了一下李斯的話,然後問道:“先生你說,若是真的與夕或者睚眥有關,那咱們該怎麼辦?”
“若是真的與它們有關聯,那咱們也是要儘力說合。”李斯表情頗有些嚴肅,“千萬不要發火,更不要惹怒它們。”
“明白。”嬴政答道。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到了那處溶洞。
從溶洞的另一個出口出來,兩人四下裡看了看,沒有什麼特彆的發現,便向火眼的那個方向繼續前行。
說來也怪,這裡似乎比平日安靜了許多,不知是鳥獸都遠離了此地,還是因為夕今日並沒有守護在此。
嬴政輕輕地呼喚了幾聲,果然未收到夕的回應,看來它真沒有守在此處。
嬴政決定兩個人分頭行動,李斯去睚眥的洞穴詢問,而他自己則到夕所住的那個洞穴查看。
之所以分開走,是因為
嬴政想儘快地找到它們,然後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而且,嬴政對那火眼的溫度,實在是有些發怵。
與李斯約定好了集合的時間之後,嬴政獨自拐過山腳,來到了夕所棲身的洞口。
深吸了兩口氣之後,嬴政定了定心神,試探著呼道:“夕前輩,你在這裡嗎?”
山洞內沒有聲音。
“夕前輩?”嬴政向洞口走去,“在下要進來了。”
這時,洞內突然出現了些許響動,隨之而來的,似是夕的喘息聲。
緊接著,山洞裡麵突然亮了起來,好像是有火光在裡麵照射出來。
奇怪,夕應該從來都不用火啊。
“進來吧。”夕的聲音從山洞之中傳了出來。
嬴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邁步走進了洞口。
洞內的光線灰暗,嬴政適應了一下之後,向那火光的方向看去。
這一眼看去,嬴政驚愣當場。
拿著火把的不是彆人,正是劉安!
夕在他不遠的位置半蹲在地,與劉安一同看著嬴政。
“王上,你來啦!”劉安樂嗬嗬地走了過來。
“你……”嬴政看著劉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沒有想到劉安真的在這裡,或者,是不願意相信劉安會在這裡。
而劉安那副泰然自若的表情,也是讓嬴政頗感詫異。
“王上,剛才夕前輩說有人來了,叫吾熄滅了火把,而後聽到是你的聲音,這才叫你進來的。”劉安說道。
嬴政定了定神,說道:“先彆說那些,告訴寡人,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王上走了這麼遠的山路,一定是累壞了,快做下來歇歇,聽吾慢慢給你講。”說罷,劉安拉著嬴政的衣角,走到一處角落,席地坐了下來。
不知道嬴政是真的走山路累到的,還是見到劉安之後的反應,深吸了兩口氣,平緩了心跳之後,才說道:“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劉安清了清嗓子,說道:“其實,吾在跟隨王上來到驪山的那一刻,就對此地深感好奇。因為王上在這裡找到了那神兵‘我器’,而景家班憑著那鍛造的秘籍,才勉強將其仿造出來,單是這一點,就說明這裡極不尋常。”
一名工匠,對自己做不出來的東西感到好奇,那是再正常不過。
“在來到驪山之後,吾便想去那王上找到神兵的地方看一看,哪怕是片刻感受一下那裡的神秘氣息也好。”劉安接著說道,“後來,王上又告訴吾等,這山裡或許住著神明,不知道彆人信不信,反正吾是信了,所以那日,吾便趁著機會溜了出來,想要拜見一下神明,順便也查探一下建造王陵的地況。”
“你有這好奇心,寡人能夠理解,可是你又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嬴政很清楚劉安來到這裡的後果。
“吾那日越過了那處密室的所在之後,有些口渴,於是便尋找水源。後來找到了一處山泉。痛飲一番之後,吾發現了那山泉的附近,有許多雜亂無章的腳印,而那腳印有一些可以清晰地辨彆出形狀,吾就奇怪,如此碩大的腳印,會是什麼動物留下來的,難道是那神明的坐騎?”說罷,劉安偷著瞄了夕一眼。
夕卻依舊是一副慵懶的模樣,並沒有看向兩人。
“後來,吾就順著那斷斷續續的腳印,也算是誤打誤撞,來到了這裡,還未到洞口的時候,就被夕前輩給遇見了。”劉安說道,“若不是夕前輩知道吾是王上你的工匠,說不定早就將吾吃了。”
“如此說來,那還要多謝夕前輩了。”嬴政站起身來說道,“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就不要打擾夕前輩休息了,跟寡人回去吧。”
“他哪也去不了。”夕的突然站起了身子,聲如洪鐘,“要走可以,把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