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見兩個人出來了,站起身,在前麵引路。
兩人一獸走進洞中,李斯將劉安的屍首放進了之前他為劉安所製作的簡易棺槨之中,然後將棺槨放進了他們一起挖的那個坑穴中。
兩個人開始往坑穴中填土,嬴政還念念有詞地不知道嘀咕些什麼。
大約一個多時辰,兩個人才將劉安的墓穴掩埋好,立好了事先準備好的石碑。
都歸整完畢,嬴政與李斯對著劉安的墳墓躬身一禮。
這件事,似乎是完結了,但在嬴政的心中,卻留下了一道疤痕。
嬴政將之前送給夕的那一把“我器”從石壁上取了下來,擦了擦,準備拿到彆處去。
李斯則將那些獸骨都搬了出去,清理了個乾淨。
整理完畢,夕帶著嬴政和李斯走出洞穴。
“這個洞口,你們就不用管了。”夕看著這個洞口說道,“本歲會將它封好,然後另尋住處。你們不是還有事情與尊上商量嗎,跟本歲來吧。”
說罷,夕在前麵帶路,兩個人跟在後麵,進了那個火眼的山洞。
依舊是熱氣撲鼻,讓嬴政本就糟糕的心情變得更為煩躁。
來到了火眼的跟前,卻並沒有見到睚眥,想必它是又躲進了那個洞口之中。
“尊上,他們來了。”夕說道。
洞口之中傳出呼氣的聲音,隨後,睚眥慢慢地走了出來。
與上次不同的是,它的那雙血色的眼瞳變成了細長的菱形的形狀,嘴巴也微微咧開,露出了令人膽寒的獠牙。
這似乎是一個生氣的表情。
“本尊不是說過,決不允許讓其他人來到這裡,以及看到吾等的嗎?”還未等嬴政開口,睚眥便帶著怒意問道。
嬴政早就想好了說辭:“前輩請息怒,這名闖進來的人,是在下手下的一名工匠的領班,特為修建王陵而親身前來考察地況,如今圖樣已經設計完畢,而且他也已經伏法,咱們這裡的事,已經沒有人可以泄露出去了。”
“這還差不多。”睚眥的語氣緩了下來,“不過,下不為例,要知道本尊可是公正嚴明的很,有恩必惠,有怨必報,這次畢竟是因為建陵,也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那事情可就沒
這麼簡單了。”
“是,前輩。”嬴政拱手道,“晚輩保證下不為例。”
李斯曾經說過,睚眥生來極端的公正嚴明,是九個守護神獸裡麵最為剛正的一個。
“很好。”睚眥彎下後軀,蹲了下來,說道,“除此之外,你們還有什麼要求沒有?”
嬴政看了看來時所走的洞口,說道:“在下已經與夕前輩商量過了,為避免類似的事件再次發生,吾等建議將這邊與外界相連的洞口暫且封閉,以保證火眼的安全。”
睚眥似乎早就考慮過了這個問題,直接開口道:“這樣也好,將這裡封存好,本尊便不用天天守在這裡,你們來稟告工期的進展,也方便一些。不如這樣,咱們相聚的地點,就定在那處溶洞之中,每日的辰時在那裡相見,本尊若是沒在,則夕必然在。而你們二者,也要必到其一。”
“一切全聽前輩所言。”嬴政拱手道。
“好,去吧。”睚眥似乎是在送客了,“你們回去準備吧,三日之後開始動工。”
“那吾等告退。”嬴政躬身一禮。
沒辦法,既然理虧,就要更客氣一些。
嬴政和李斯退出了火眼的山洞,又在劉安的墓前拜了拜,便起身趕回軍營。
蒙恬早就等在了新修的那條山路上負責看守禁區結界的哨所中。
見嬴政安全的回來了,蒙恬和景凡趕緊迎了上去。
“王上。”兩人同時喊道。
嬴政看了看他們,抬手說道:“走吧,先回營再說。”
蒙恬回身簡單地交待了一下,然後護送著嬴政返回中軍大帳。
趁著嬴政前去梳洗的功夫,李斯將他們提前商量好的說辭,說給蒙恬和景凡聽。
兩個人聽完都是惋惜不已,尤其是看到了劉安所留下的圖樣之後。
李斯將圖樣交給景凡,命其抓緊研究,並囑咐他最好不要在嬴政麵前再提及劉安的事情。
景凡以為嬴政是因為沒能救得了劉安而懊惱,也就沒再多問,拿著圖樣,召集景家班的工匠去了。
嬴政洗漱完畢,大概也確實覺得累了,簡單地吃了些東西,又交待了蒙恬一些事情,便早早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嬴政叫來了蒙恬和景凡,頗為肅重地說道:“今日,寡人有些事情要辦,需要回鹹陽一趟,景凡你儘快將寡人帶回的圖樣研究透徹,蒙恬你如今兵力充沛,務必將禁區完全地隔離開,守護好,這一次,一隻飛鳥也不能放進去,明白嗎?”
蒙恬很少看到嬴政如此嚴肅,想來這件事非同小可,連忙拱手道:“微臣遵命。”
景凡也在一旁拱手說道:“微臣領王命。”
嬴政點了點頭,也不再耽擱,出了大帳,飛身上馬,與李斯一起直奔鹹陽而去。
到了鹹陽之後,嬴政直奔王宮。
趙高見嬴政回來了,又驚又喜,連忙上前參禮。
嬴政抓住趙高的手,說道:“先彆客套了,你趕緊把景家班劉安的弟弟劉邦給寡人帶過來。不,帶到文擂居去。”
王宮裡麵夫人太多,若是知道嬴政回來了,還不都糾纏上來,哪還能讓嬴政處理什麼政事。
趙高見嬴政異常急切,不敢怠慢,連忙找了匹戰馬,奔馳而去。
嬴政也與李斯再次踏出宮門,直奔文擂居。
大半個時辰之後,趙高將一個少年帶進了文擂居。
隻見這少年,長相雖然平平,但眉宇間卻英氣非凡,眼睛雖然不大,卻炯炯有神,皮膚明明很白皙,卻並不顯得稚嫩。
趙高拱手說道:“王上,人帶來了。”
還未等趙高介紹,這少年便說道:“草民劉邦,拜見秦王。”
嬴政看了看劉邦,然後對趙高說道:“你們都退下,寡人要和劉邦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