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了許久,嬴政才開口問道:“先生,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探測到這合金的儲量,比如,玄鐵螺?”
李斯搖了搖頭。
“那……有沒有關於當年黃帝留下的傳說,他究竟造了多少個神兵‘我器’?”嬴政又問道。
李斯略一遲疑,但依舊搖頭。
嬴政覺得,李斯似乎有什麼話無法當眾說出,於是看向景凡,說道:“依先生所言,這重新繪製圖樣的難度,有多大?”
景凡皺了皺眉頭,說道:“若是說到繪製圖樣,整個景家班裡,頂數劉安的技藝最過硬,隻可惜……而且,若是重新繪製圖樣,首先要考慮到的,是如何與上古秘籍所契合,而若是不進入禁區實地勘察,隻憑劉安留下的圖樣進行修改,未免過於兒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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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凡分析的很透徹,實際情況也的確如此。
“那將景家班整體搬到這裡,將這裡的合金一點點地淬煉出來,你們有信心嗎?”嬴政又問道。
“這個信心自然有,若是合金太多的話,多早些用於淬煉的器械和溶液,不就行了,再說咱們身後還有五萬將士,就算將那大塊的合金都挖出來,也未嘗不可。”景凡義正言辭地說道。
聽到這話,蒙恬咧了咧嘴。
這五萬大軍,可是蒙家的家底子啊!
你就忍心這麼用?
嬴政
卻被景凡的話逗笑了:“這巨塊合金有多大、多沉還尚且不知,若想要整體搬運,非人力可為,看來還是用淬煉之法比較妥當。”
眾人都點了點頭,覺得嬴政分析的不錯。
“那就這樣,明日開始,將洞口擴大,把合金上方的土地全部掘開,不管用哪種方法,直接在巨塊合金上麵作業,這樣也容易探知合金所覆蓋的範圍和深度。”嬴政做著最後的決定,“再派回鹹陽一批軍士,將景家班用於製造‘我器’的東西全部搬運過來,不管能不能用的上,都作為備用。”
“臣等遵命!”眾人齊聲應道。
“都各自準備吧。”嬴政說道,“明日於大帳再議。”
眾人拱手告退,各自回去準備。
嬴政將李斯留了下來,低聲問道:“先生方才,可是保留了些什麼?”
李斯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王上剛才不是提到了有關黃帝那時的傳說,微臣便想,畢竟傳說沒有親眼所見來的真切?”
“此話何意?”嬴政有些一頭霧水。
李斯卻賣著關子說道:“王上再想想,有誰親眼見過黃帝?”
嬴政想了想,接著一拍自己的腦門,怎麼忘了這位。
睚眥!
這裡是睚眥的地盤。
當年黃帝也是將“我器”在這裡銷毀,而深埋於地下。
即使當年睚眥沒有親眼見證,也必定知道其中的經過。
嬴政喜道:“如此看來,若是問睚眥的話,應該能知道這合金大約的數量。”
李斯笑著點了點頭。
嬴政回到大帳之中,又叫來了司馬鴻和蒙毅。
司馬鴻將他們這些天四處尋礦開礦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嬴政聽得津津有味,還不時地問上幾句。
聽完了司馬鴻的敘述,嬴政說道:“對於現在的情勢而言,寡人的想法是,尋礦之事不能停下來。不管這合金最後能不能被咱們所用,那都是有限的資源,而真正無限量的,便是那礦山中的礦產。”
司馬鴻點點頭,表示讚同。
“不過,卻也應該有些調整。”嬴政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王上請明示。”司馬鴻說道。
“如今已是夏末,寡人心中惦念那些原穀種的長勢。”嬴政平和地說道,“所以,還勞煩司馬大人再巡查一遍,排好收獲的次序。”
司馬鴻笑了笑,說道:“王上真是與微臣想到一塊兒去了,這次來驪山,微臣也是正想提及此事,畢竟這時節可是耽誤不得。”
“嗯,不錯。”嬴政說道,“這尋礦一事,就完全交給蒙毅吧,你將所有礦產的地址告訴蒙毅,然後便去辦原穀種的事情。”
“微臣領命。”司馬鴻說道。
嬴政又轉頭看向蒙毅,說道:“蒙毅,這玄鐵螺你還是拿著,但是,尋礦的地點卻要換一換,不如就在驪山的方圓百裡之內吧,離寡人近一些最好,說不定什麼時候,寡人就像今日一樣,需要玄鐵螺的幫助。”
“微臣明白。”蒙毅拱手說道。
“好!”嬴政高興地說道,“走,喝酒去,寡人為你們接風洗塵。”
當晚,大營之中大排酒宴,雖說少了些牛羊的肉來下酒,但卻並不耽誤將士們的痛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