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蒙毅很重的說了一聲,讓開了道路。
羌瘣雙腿一夾馬腹,跟著蒙毅向前走去。
索林這邊,則被張勇帶到了蒙武跟前。
蒙武上下打量著索林,較為和氣地問道:“莫非你就是義渠的主將,索林?”
索林冷哼了一聲:“不錯,今日栽倒你們手上,要殺要剮,隨意吧。”
“嗬嗬嗬,還真是跟三長老一樣的腔調。”蒙武笑著說道,“來人,鬆綁。”
索林頓時愣了一下,但見左右的護衛真的給他鬆了綁。
“你這是什麼意思。”索林的兩隻手互相搓著手腕,說道。
蒙武依舊麵帶微笑,說道:“你的朋友也快過來了,等人齊了,咱們一起去見王上吧。”
“怎麼?秦王也來了這裡?”索林驚問道。
“少族長動用了十餘萬大軍,這麼大的陣仗,吾大秦豈可等閒視之。”蒙武說道,“若是不夠重視,那大秦的百姓,可就要受苦啦。”
索林:“……”
蒙武輕歎了一聲:“即便是王上親至,動用了近十五萬大軍,這最後的結果,不也是死傷了無數的熱血男兒,損壞了不少的良田嗎。”
“吾等前來,隻為與大秦一戰,並未想過要禍害百姓。”索林說道。
“嗬嗬。”蒙武一聲冷笑,說道,“這戰火是燒在大秦,少族長當然可以這麼說,但若是戰火燒在你們義渠,剛才你的話有在下說出口,那麼少族長又會是什麼心情?”
索林徹底沉默了,
他自幼在戈壁長大,從未有其它的國家攻打過義渠那片不毛之地,所以他也從來沒有感受到被侵略欺侮到底是什麼滋味,如今蒙武的一句反問,令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正在這時,蒙毅陪同著羌瘣,蒙元帶著四長老和五長老,都來到了蒙武的近前。
“稟父帥,羌族少族長,羌瘣帶到。”蒙毅拱手道。
“稟上將軍,義渠四長老,五長老帶到。”蒙元拱手道。
“好。”蒙武點點頭,說道,“蒙毅,你陪著為父,帶他們去見王上,蒙元,你去通知蒙恬和徐萬,一定要善待戎狄軍,不得無禮。”
索林和羌瘣等人有些發蒙地互相看了看,那奇怪的眼神,都在表明他們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
“走吧。”蒙武上了馬,率先向後山走去。
索林等人剛要邁步,卻看見幾個士卒牽來幾匹戰馬,然後分彆將韁繩遞於他們四個人的手中。
這俘虜的優待,有點過頭了吧!
四個人也來不及多想,跨上戰馬,在秦軍近衛的護送下,跟上了蒙武。
不多時,秦軍的大營出現在麵前。
嬴政則已經等在帳外,絲毫看不見一點帝王的架子。
“諸位,這位便是吾王。”蒙武介紹到。
索林等人並沒有拜禮,隻是用頗具敵意的眼神看著嬴政。
嬴政也絲毫不在意,笑了笑說道:“久聞諸位大名,走,先隨寡人見一個人。”
嬴政轉身進了帳門。
索林看了看另外三人,然後跟著嬴政走了進去。
後麵三人跟著蒙武魚貫而入。
進了大帳,眾人見到了嬴政要引見的人,都是心中大喜,不禁紛紛上前擁住那人。
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之前被擒住的三長老餘業。
“三長老,你怎麼樣?”索林急問道。
“是啊,有沒有受什麼傷?”四長老也追問道。
“哎呀。”三長老看見自己人心中高興,笑著說道,“這不是好好的,能有什麼事。”
話最少的五長老有些不相信地圍著三長老看了一圈。
“難道,三哥你沒受什麼酷刑?”四長老也上下打量著三長老。
“哪有什麼酷刑。”三長老擺了擺手,說道,“這幾天啊,在這裡好吃好喝的,也沒活動拳腳,想必啊,吾都胖了幾斤。”
眾人心情低落,哪有心思與三長老說笑。
索林見三長老沒有事,轉頭對嬴政說道:“秦王,吾等既然已經戰敗,如今也聚齊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嬴政頗有深意地笑了笑,說道:“要說你們戰敗了,這話不假,但要說你們已經湊齊了,卻也不儘然。”
戎狄眾人互相看了看,有些不明所以。
“你這話何意?”四長老問道。
嬴政向前踱了兩步,不緊不慢地說道:“這位三長老,隻是你們見到的第一位,而還有一位朋友,你們也應該見一見。”
“是誰?”四長老似乎有了些不太好的預感。
“他在另一個營帳裡麵。”嬴政一邊邁步向外走,一邊說道,“咱們去見見他吧。”
眾人頗有些疑惑地跟著嬴政出了帳門,來到另一個營帳外麵。
嬴政沒說話,直接走進了帳門。
索林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進去。
其他幾人也都跟在了索林的後麵。
在見到帳中之人的那一刻,戎狄眾人都一是個趔趄,差點沒栽倒在地。
帳中的臥榻上躺著一個人,此人頭發花白,麵色黯淡,似乎正處於沉睡之中。
這個老者不是彆人,正是義渠王,餘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