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這種連番的車輪戰之下,“我軍”終於顯露疲態,配合上也出現越來越多的失誤,未曾手持“我器”的甲士的折損不斷攀升。
但可惜的是,持有“我器”的甲士,卻並未出現折損,雖然動作已然遲緩了許多,但其防禦卻是密不透風,依舊在嚴密地防禦之下,伺機給予義渠人致命一擊。
又是一番苦戰,最後義渠這邊還沒敗的,就隻剩下四長老一人,而“我軍”那邊也是又折損了千餘人。
四長老同樣筋疲力儘,仰頭哈哈大笑了一陣之後,扔掉了手中的鋼刀,離開了疆場。
這時,蒙武傳來消息,午時已到,雙方停戰休息,吃了午飯再接著比試。
索林知道蒙武是借機讓“我軍”休息一下,但卻也不好爭辯,畢竟不能讓所有人餓著肚子接著拚殺。
雙方借著吃飯的時機稍作休息,調整戰略。
五長老和四長老相繼失利,這在之前,是戎狄軍這邊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
人數相差三倍有餘,對方又不可痛下殺手,那麼即便是用人去衝撞也定然占儘了便宜,卻不料秦軍變換陣法間,經常將戎狄軍切割成數個小塊,然後逐個擊破。
“接下來的一戰,由吾羌族來打吧。”羌瘣見義渠這邊已經折損了半數以上,決定接替義渠出擊。
索林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吃過飯後,恢複了些體力的“我軍”,再一次踏上了角鬥場,但令人吃驚的是,餘下的三百多沒有手持“我器”的甲士並沒有上場,場上的一千五百人,用的都是清一色的“我器”。
怎麼回事,體力下降了許多,反而還縮減了參戰的人數?
羌瘣冷哼一聲,揮手將自己的部族派上場。
他卻不知,沒有了需要保護的同伴,“我軍”反而更可以施展開手腳,並且可以更好的施展奇門遁甲。
霎時間,隻見“我軍”的陣型一陣變換,時而如蛟龍出海,氣勢磅礴,時而如涓涓細流,輕柔舒緩。
許多羌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手中的兵刃便不翼而飛,有的集體向前衝殺,卻一回頭,發現隻剩下自己,同伴都躺在地上。
剛才還信心滿滿的羌軍,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剛才的義渠軍為什麼顯得那麼的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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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了騎馬作戰的戎狄軍,如今成了步卒,又哪裡有什麼配合。
一千五百人對戰一萬人,在誰看來都應該是一邊倒的局麵,現在變成了向另一邊倒。
隻見最後的幾個羌軍被打掉了手中的兵器之後,躲在一處高台上的嬴政,笑嘻嘻的看了看身邊的餘圖。
“老族長,看了寡人的新軍,不知你作何感想?”嬴政問道。
餘圖經過三天的修養,已經能慢慢地行走,隻見他長舒了一口氣說道:“秦王的大軍,戰力果然深不可測,不過,既然明知戎狄贏不得,你又為何大費周章地多此一舉呢?”
嬴政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平和地說道:“等看完了這處好戲,老族長就會明白了。”
餘圖知道嬴政在故弄玄虛,也就沒再多問。
看台上的羌瘣,見到自己的部族被擊潰,頓時坐不住了,於是又點了一萬人前去迎戰。
不過羌瘣似乎也在觀戰中看出了一些門道,在隊伍中布置了一番,這才派族人上場。
羌軍果然換了打法,不再是猛衝猛打,而是專攻“我軍”的下盤。
“我軍”這邊也有應對之策,陣型變化間三人為一組,互相協同防守。
這一輪,“我士”被淘汰了四十多人。
對於戎狄一方來講,這已經算是很大的收獲了。
索林接連又派上兩組義渠將士,由三長老帶隊,依照羌瘣的打法,將“我軍”消耗的不到半數。
最後一輪到了,義渠還剩六千人,羌族還剩四千人。
索林和羌瘣也站在了角鬥場上,帶領所有的戎狄人做最後一搏。
不僅僅為了自由,更是為了榮譽而戰!
張勇也氣喘籲籲地站在僅剩的七百“我士”的身前,目光銳利地盯著索林。
索林曾被張勇擒住過,如今冤家路窄,自然鬥誌爆湧。
隻聽得一聲大喊,萬名戎狄山呼海嘯一般衝向七百“我士”,其勢有如大河即將吞沒池中的魚兒。
“我士”們基本已經達到了體能的極限,但還是咬緊牙關奮力一搏,同時將奇門遁甲的變化莫測發揮到了極致。
雙方的人數都在拚殺中不斷地減少。
到最後,不少的戎狄將士乾脆仍了兵刃,幾個人逮住空隙保住一個“我士”的大腿和胳膊,一起“同歸於儘”地退出比賽。
八千對五百……
五千對三百……
一千對三十……
索林不管旁人,一直在和張勇纏鬥。
而直到最後,角鬥場上,隻剩下張勇,索林和羌瘣三人。
張勇汗如泉湧,不停地喘著粗氣。
索林和羌瘣卻是越打越起勁,將張勇逼得節節倒退。
看準了機會,索林直攻張勇下盤。
張勇哪還有力氣快速躲閃,連忙招架。
羌瘣將鋼刀向身後一拋,一個飛撲抓住了張勇的雙腳。
張勇一個趔趄被撲倒在地,索林趁勢奔過來用膝蓋壓住張勇的胳膊,手中的鋼刀則抵在了張勇的脖頸之上。
“你,呼,呼……贏了。”張勇大喘著氣,似乎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完全地放鬆下來。
索林提起了鋼刀,伸手將張勇從地上拉了起來。
“在下最敬佩好漢,若不是你體力不支,吾等不見得會贏。”索林看向張勇的眼神完全的變了,“交個朋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