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嬴政點了點頭,又問道,「那義渠部族,原來又生活在哪個位置?」
餘圖苦笑著搖了搖頭,用手指戳了戳右下方的一個邊角,說道:「就在這個地方。這裡,本是匈奴人所轄之地,但因環境不算太好,他們也就算放棄了那個地方,可歎吾義渠的人口,與這西域的強國相比,都絲毫不弱,卻隻能選擇屈居一隅。」
「之前,有沒有想過去西域謀求個生活的地方?」嬴政問道。
餘圖說道:「嗬嗬,老夫到是也曾想過,但無奈,過了敦煌,有一個關隘名叫玉門關,樓蘭的守軍固守在那裡,彆說老夫的這點人馬,就連匈奴,也輕易攻不破。」
嬴政看著地圖,找到了玉門關的位置,點了點,問道:「可是這個位置?」
餘圖低頭看了看,說道:「正是。」
嬴政將食指放在原來義渠族眾棲息的地方,然後順著標示出的路線,手指慢慢滑向精絕國所在的位置。
「竟然……」嬴政喃喃道,「這麼遠?」
「是啊。」餘圖微微點頭,說道,「每次去精絕國做生意,都要走上二十多天才能到達。」
提到做生意,嬴政頗為好奇的問道:「老族長,那西域的人,都喜歡什麼啊,寡人這次可是帶了不少的好東西,不知他們能不能喜歡。」
餘圖眉頭一動,哈哈一笑,說道:「大秦的好東西可是太多了,隻要是有價值的,西域人都會喜歡。」
嬴政看向蒙毅,說道:「蒙毅,去抬來幾箱貨物,讓義渠公看看,適用不適用。」
「是。」蒙毅應了一聲,轉身走出門外。
幾位長老,包括索
林都互相看了看,眼神中也都滿是期待。
義渠窮啊,窮怕了。
否則,也不會強要那一千頭牛才肯搬家了。
之前之所以想要複國,歸根結底不都是想要過上好日子嗎。
不是迫不得已,誰都不想去賭上性命。
而大秦此時的富足,可是眾所周知的。
不多時,蒙毅回來了,後麵跟了幾個軍士,每兩個人抬著一個大木箱,似乎頗為沉重。
「走,看看去。」嬴政率先起身離席,來到第一個箱子跟前。
一個軍士將這個箱子打了開來,眾人齊齊向裡麵看去。
隻見裡麵放著的,是一匹匹各種顏色的錦緞絲綢。
嬴政拿起了最上麵的那一匹紅色的綢緞,散落了開來。
義渠眾人幾乎是同時伸出自己的手,用粗大的手指在上麵滑磨。
「好精致的綢緞!」
「是啊,好像又摸到了紅蓋頭。」
「難不成,你要再娶一房?」
「老啦,娶不動啦,隻能看著索林娶啦。」
「哈哈哈……」
幾個長老互相一陣打趣,一起笑了起來。
餘圖笑著說道:「不錯,用這綢緞做生意,的確不錯,要知道西域的各族,穿的都是布衣粗麻,就連王室,也很少穿著王上這樣的綾羅綢緞,老夫敢斷定,用這綢緞與西域各王族做生意,尤勝牛羊數倍。」
看而已。
「義渠公是說,這些綢緞,主要是賣給王族?」嬴政問道。
「是啊。」餘圖笑著說道,「本來老夫還在盤算,王上若不帶著軍隊前往,恐怕會有什麼閃失,但若帶著軍隊前行,恐怕就連那玉門關都進不去。但若王上帶著這些綢緞,以互換國禮為由,想必定然不會受到阻攔。」
「嘿嘿,還是義渠公心思縝密,看來這綢緞,寡人是帶對了。」嬴政笑著說道,「那再看看這一個。」
嬴政用手指了指第二個箱子,一旁的軍士輕手輕腳地將其打開。
箱子裡麵露出幾個布袋。
嬴政親自提起了一個布袋,打開了袋口裡麵放的是深綠色的茶葉。
「嗬嗬,這也是稀罕的玩意。」大長老說道,「看這品相,是巴地的上等好茶。」
「哦?」嬴政笑著說道,「想不到大長老還頗懂些茶道。」
餘圖斜了大長老一眼,說道:「在義渠啊,他是個異類,不愛喝酒,卻愛茶如命,但凡與中原有些交集,便會買些茶葉。」
「哈哈哈,見笑,見笑。」大長老大笑著說道。
「既然大長老喜歡,寡人管夠。」嬴政頗為大氣地說道。
「那可多謝王上了。」
「大長老客氣了。」嬴政看向第三個箱子,揮了下手。
兩個軍士上前,更為小心地打開了蓋子。
裡麵的東西呈現在眾人麵前的一刻,全部的義渠族人全都呆住了。
半晌,索林才恍惚著問道:「王兄,這是何物,怎會如此精美?」
「嗬嗬,這東西名叫瓷器,是寡人王宮的獨有之物。」嬴政說道。
這時,幾個軍士從箱子中將一件件的瓷器取出,分彆放在了義渠眾人的手中。
包括餘圖在內,所有義渠人的都目光呆滯在手中的瓷器上麵,仿佛見到了這一生最為美輪美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