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鬼洞族的裝束。」烏禪女王說道,「難不成,你讓本族長穿著宮裡的衣服去鬼洞不成?」
「嗬嗬,也對,嗬嗬。」嬴政一陣憨笑。
「走吧,時候已經不早了。」烏禪女王邁步來到嬴政身邊,「你沒什麼需要準備的了吧?」
「呃,沒有,走吧。」嬴政知道自己起來晚了,怎麼再好意思耽誤時間。
烏禪女王俯身拿起兩個包裹,遞給嬴政一個,然後說道:「給,拿好你的護具。」
「謝謝。」嬴政接過了包裹,但卻感覺並沒什麼重量。
「烏禪女王,這護具,怎麼這麼輕?」
烏禪女王笑了笑,說道:「這裡麵裝的,是用冰蠱絲製成的衣帽,鞋子和手套,隻有穿著這些東西,才能進入火眼的深處。」
「冰蠱絲?」嬴政笑道,「嗬嗬,有意思。」
「怎麼,隻許你們華夏有蟬絲,卻不許精絕有冰蠱絲嗎?」烏禪女王斜了嬴政一眼。
「哦,不是不是。」嬴政顯得稍有些慌亂。
「那走吧,有話路上說。」烏禪女王邁步出門,後腳還沒邁出,便又停住,扭頭說道,「還有,吾不是說了,私底下,你稱呼烏禪就好。」
「嗯。」嬴政應了一聲,卻見烏禪已然走遠。
三人離開王宮,然後牽著馬向西城門的方向走去。
「烏禪。」嬴政輕喚了一
聲。
「嗯?」
「呃……」嬴政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今年多大?」
烏禪看了看嬴政,問道:「怎麼,西羌王沒對你說過?」
嬴政搖了搖頭。
「吾今年二十一歲。」烏禪直接答道。
嬴政有些錯愕,既沒想到烏禪竟如此輕易就說出了自己的芳齡,也沒想到她竟然比自己還小。
「怎麼,不像?」烏禪問道。
「嗬嗬,不是不像,是寡人沒太想到,你竟然比寡人還小了一歲,看來咱們都是年紀輕輕便繼承了祖業。」嬴政一聲歎息,「寡人今年二十二歲,卻已經做了九年的秦王。」
烏禪也是輕出一口氣,說道:「這一點上,咱們還真是同病相憐,吾沒有哥哥和弟弟,隻有一個妹妹,而父親母親走的早,所以吾也隻好繼承了王位,挑起了精絕的大梁。」
嬴政看向烏禪那明亮的瞳眸,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憐惜:「這其中的艱難,寡人體會的到。多少人羨慕寡人在年少時便成為了一國之君,可其中的辛酸又有多少人能明白,這一路的曲折又有多少人可以承受得了。」
「彼此彼此。」烏禪似乎被嬴政的話感染到了,隻是簡單的回應。
嬴政知道自己不該在烏禪麵前感懷,便轉而說道:「現在好了,風浪過去了,命運所拍打的脊梁隻會越來越強壯,越來越結實。」
烏禪抬頭看向嬴政,眼神頗具深意。
「所以,再沒有什麼事能難道咱們,而咱們彼此,更應該互相照應,不是嗎?」嬴政說道。
「嗯!」烏禪很用力的點了點頭。
似乎,脫下了王袍的烏禪,此時此刻真的變回了一個普通的少女,一個卸下了所有包袱的美麗姑娘。
說說聊聊間,三人已經出了城門。
哲懷飛身上馬在前引路,嬴政和烏禪跟在後麵。
嬴政也不再詢問什麼,四下觀望著風景和路線。
大約順著大路走了半個時辰,又轉到了小路。
速度慢了下來,不多時便進了山路,彎彎折折地又走了大半個時辰,前麵出現了一個哨卡。
鬼洞重地,當然會有人守衛。
守衛們見是自己的女王來了,迅速地打開哨卡放行。
烏禪沒有停留,側頭說了句精絕語,便帶著嬴政繼續向前趕路。
陸續地又通過了兩道關卡,三個人進入了一個不算太深的峽穀。
拴好了馬匹繼續順著穀底步行,一個不大的洞口出現在三個人的麵前。
「這就是鬼洞了?」嬴政問道。
「還沒到呢。」烏禪說道,「這是鬼洞的外洞的一處入口。」
說罷,哲懷第一個鑽了進去。
烏禪走在中間,嬴政跟在最後。
山洞彎彎曲曲向斜下方延伸,時而寬敞,時而狹窄,有時較為明亮,有時頗為昏暗。
又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三人來到了一個頗為寬闊的空間,而一個漆黑的洞口也出現在了麵前。
在這洞口的前麵,站著兩排赤膊上身的精壯漢子,看麵相,是精絕國的人。
「鬼洞到了。」烏禪停下了腳步,說道,「守在鬼洞前麵的,便是鬼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