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兄。」又玩了一會兒後,烏禪看向嬴政問道,「你要是造出了這玄鐵螺,這指引方向的功能也會保留吧?」
「要是做的話,當然是完全複製,除非……」嬴政有些吞吐了起來。
「除非什麼?」烏禪頗為緊張地問道。
「除非前輩他也不會。」嬴政攤開雙手說道。
「那他到底會不會啊?」烏禪急切地問道。
「寡人沒問過。」嬴政也顯得有些無奈。
烏禪:「……」
拇指的眼睛一直盯著放在羅盤上的玄鐵螺,似乎是一直在思考著什麼,此時,突然抬頭看向嬴政,問道:「那秦王的那位前輩,說沒說過,這玄鐵螺是因為什麼一直指向南方?」
「呃,寡人記得,似乎是因為一種叫做磁力的東西。」嬴政說道,「不過這原理卻不得而知。」
「磁力?」拇指晃了晃頭,「沒聽過,不過,知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無所謂,咱們隻要利用好這一特點不就行了。」
「是啊,嬴兄。」烏禪的視線終於離開了羅盤,「你跟你的前輩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利用這個功能單獨做成一個物件,不用尋礦,隻需要指引出南方就行了。」
「你是說,隻要能指引方向就行了?」嬴政問道。
「嗯。」三個人同時連連點頭。
「好吧,這件事,寡人記下了。」嬴政說道。
拇指哈哈一笑,說道:「若是這樣的話,以後鬼手們探索沙之磨盤的話,也就不那麼危險了。」
「是啊,那我以後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一直擔心了。」烏禪發自內心的微笑著。
「可是,那指引方向的東西,畢竟不同於玄鐵螺。」哲懷看向嬴政說道,「不如,
秦王給那物件取個名字,以便區彆。」
嬴政略微思量了一下,平和地說道:「既然那物件是指引方向所用,而又一直指向南方,便叫做「司南」吧。」
「司南……」烏禪輕聲念叨著,隨即笑道,「這個名字好。」
「好,好。」拇指也是連連點頭,說道,「以後咱們就有司南了,哈哈哈!」
眾人顯得尤為高興,大口喝起酒來。
酒足飯飽之後,烏禪在洞內支起了帳篷,鑽進帳篷歇息去了。
三個男人則將帳篷分彆支在了篝火旁。
本來定好了拇指和哲懷輪流執夜崗,但嬴政也並沒什麼睡意,於是三個人一直喝酒聊天到深夜。
第二日一早,四個人整頓好了,繼續出發。
「嬴兄。」烏禪對著身邊的嬴政輕喚道。
「嗯?」嬴政應了一聲。
「這次你如此慷慨,這樣幫精絕,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烏禪明亮的眼眸中,閃動著感激的神光。
嬴政笑了笑,問道:「你是說飛弩,和玄鐵螺的事情?」
「嗯。」烏禪的音若細絲,眉宇間還帶著些許的羞怯,「還有那九層王陵。」
「這些都不算什麼啊。」嬴政不以為然地說道,「若是這幾件事情能夠幫助你和精絕,那何樂而不為呢?」
「我知道。」烏禪輕吐了口氣,說道,「你說的那些事情,對於整個華夏來講都是隱秘,如今告訴烏禪就已經是亂了規矩,卻還要幫著精絕建王陵,造玄鐵螺和司南,這份恩德,精絕感激不儘。」
「哈哈哈……」嬴政大笑了一聲,「你這麼說,不就見外了。千百年來,華夏但凡需要精絕的幫助,精絕都是義不容辭地全力以赴,要說恩德,是精絕有恩於華夏才對。」
前麵引路的拇指和哲懷,同時回頭看了一眼後麵的兩國之君,然後不約而用地加快了自己騎馬的速度,將前後的距離拉遠了一些。
「嗬嗬,之前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樣,畢竟咱們也不知道,不過據說每一次,華夏也都會送給精絕不少的東西。」烏禪說道,「不過啊,似乎每一次也都不會有你出手這麼闊綽。」
「嗬嗬,這是自然。」嬴政說道,「隨著時間的推移,百姓與廟堂定能積累出更多的財富,你們精絕也是一年強於一年,不是嗎?」
「這到是。」烏禪笑了笑,說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昨晚你不是謝過多次了嗎,再謝的話,可就顯著生分了。」嬴政說道。
烏禪遲疑了一下,隨後又是嫣然一笑。
這才認識了幾天,怎麼就不生分了?
「不過……」烏禪轉而麵露憂色,輕聲說道,「說起讓百姓富足一事,到是非人力可決定得了的,畢竟,人算不如天算。」
「你是指,這沙之磨盤?」嬴政也是凝眉問道。
「嗯。」烏禪應了一聲,憂色更濃。
「烏禪。」嬴政放緩了馬速,看向烏禪問道,「若是真的有朝一日,精絕不再適合居住,你會帶著族人,離開這片土地,去另一片天地建設新的家園嗎?」
烏禪也同樣放緩了馬速,微微垂首,似乎是在思考嬴政的問題。
幾息之後,烏禪抬頭看向嬴政,美若虛幻的瞳眸中已不見了迷茫,取而代之的,是從未出現過的果決:「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天,我相信我有這個信心帶領全族重建家園,也相信鬼洞族人有這
個勇氣,麵對這一切。」
「好!」嬴政用極具鼓勵的語氣說道,「不愧為精絕女王!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大秦隨時歡迎,到時候,華夏大地儘管任你挑選。」
這一刻,烏禪的明眸閃動,似乎消卻了久藏於心中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