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微臣記下了。」司馬傑拱手道。
「天色不早了,寡人回宮去了。」
兩人出了藏寶閣,嬴政在司馬傑的陪同下走出了內府的大門,跨上戰馬,獨自回了王宮。
這次出來,嬴政並沒有騎楓葉出來,因為楓葉太過紮眼,騎出來的話,誰都會認出他就是秦王。
昨日將楓葉帶回王宮之後,嬴政便命趙高找了一處單獨的馬廄,並派了兩個細心的馬夫專程照料,如今已經一整天沒看見它了。
想到這裡,嬴政加快了腳步,急匆匆地趕回王宮。
深秋的日長已經短了許多,天色逐漸地暗了下來,一陣風吹過,帶起一片寒意。
進了宮門,趙高迎了出來。
嬴政把韁繩交給趙高,說道:「走,陪寡人看看楓葉去。」
趙高笑著說道:「王上,恐怕你是想念楓葉的主人了吧。」
「……」嬴政斜著眼睛看向趙高,「你小子也學會消遣寡人了。」
「嘿嘿,奴臣這不是怕王上睹物思人嗎。」趙高一臉的憨笑。
「快走吧,一會兒天就都黑了。」嬴政催促道。
「哎!」趙高應道。
兩個人來到那個專屬楓葉的馬廄前,卻見那兩個馬夫正在外麵竊竊私語,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
趙高輕咳了一聲,兩個馬夫這才發現秦王來了,連忙叩拜在地。
「你們嘀咕什麼呢?」趙高厲聲問道。
「回總管,小的們在說夫人她,她……」其中一個馬夫話說到一半,支吾了起來。
「夫人?」嬴政問道,「哪個夫人?」
還沒等兩個馬夫說話,就聽馬廄裡麵傳出來一個聲音:「是我,王上。」
隨著話音,一個身影出現在馬廄的門口,而最先出來的,竟然是一個肚子。
不是胡羽是誰。
其實胡羽的肚子還不是很大,不知她是故意挺出來的,還是平日裡習慣了這樣走路。
「你怎麼在這裡?」嬴政看著胡羽說道,「寡人還想一會兒就去找你。」
胡羽撇了撇嘴,說道:「好啊,王上你居然把我排在了馬的後麵。」
嬴政:「……」
趙高見此情形,向兩個馬夫擺了擺手,三個人一溜煙地走開了。
「王上你說,到底是我跟孩兒重要,還是你的這個戰利品重要?」胡羽賭氣的說道。
戰利品?
「這楓葉是精絕與咱們互換的國禮,可不是戰利品。」嬴政說道。
胡羽冷哼了一聲,說道:「聽說精絕國這一代,可是個女王。」
「呃……」嬴政略顯慌亂,「那又
怎樣?」
「既然是個女王,那這匹馬不是戰利品,又是什麼?」胡羽將頭扭到了一側。
嬴政知道胡羽的脾氣,她肯定不是真的生氣,於是轉而笑了起來,說道:「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可以告訴寡人,你挺著個肚子,來這裡乾什麼,難不成,來偷馬?」
「切。」胡羽不屑地說道,「我來就是看看,傳說中王上心了,寡人這才回來一天,你就要跟寡人鬨脾氣嗎?」
麵對著嬴政的柔聲細語,胡羽的表情也終於舒緩下來,低下頭,輕聲道:「其實臣妾……臣妾也隻是想多和這大宛馬多呆一會兒。」
「嗬嗬,這不就結了。」嬴政說道,「寡人就知道,你大老遠的跑來這裡,肯定是好奇這汗血馬長什麼樣子。」
自小就喜歡習武的胡羽,除了喜歡舞刀弄槍,擺弄各種兵刃,再就是十分喜式的笑容,「咱們把它牽出來仔細看看吧,好不好?」
「這外麵不是也已經黑了。」嬴政說道。
「那就點燃了火把唄。」胡羽說道。
嬴政知道胡羽定然不達目的不罷休,而自己也剛好想用楓葉來討好一下胡羽,於是心中已經有了盤算,但表麵卻略顯為難地說道:「好吧。」
進了馬廄,嬴政親自將楓葉的韁繩解開,然後將其牽到了外麵。
胡羽也找到了一個備用的燈籠,點亮後湊了過來。
輕撫著楓葉的馬鬃,感受著楓葉的喘息,胡羽的心神不由得一陣蕩動。
就算是個文人,見到如此駿馬也會忍不住誇讚幾句,更何況是本就特彆珍胡羽果然奏效,於是心中一喜:「看來,你很喜歡楓葉。」
胡羽很用力地點點頭,說道:「楓葉……好貼切的名字,之前臣妾還在想,為什麼這馬的主人要給它取這個名字,看來果然有其道理。」
這會兒,胡羽也不去糾結送馬的精絕女王到底有什麼用意了。
「王上,咱們騎著馬出宮轉轉唄。」胡羽笑嘻嘻地說道。
嬴政的神色略顯為難:「你有孕在身,還是算了吧。」
胡羽嘟起自己的小嘴,說道:「去年懷著胡亥的時候,臣妾不是還陪著王上回了趙國,眼前這點路又算得了什麼。」
「好吧。」嬴政答應的稍顯勉強,「不過咱們就沿著王宮的宮牆走走,不能走出太遠,要是你覺得不舒服,就馬上回來。」
「嘿嘿,知道了,走吧。」胡羽眉飛色舞地牽著楓葉就往出走。
嬴政的心中一聲輕歎,如此討好,哄她開心,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作用。
胡羽的腹中,究竟是男孩呢,還是女孩呢?
這個問題還真有點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