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走聊聊,風漸冷了,於是嬴政撥轉了馬頭,帶著胡羽回到了宮中。
將楓葉送回了馬廄,嬴政帶著胡羽來到南蘇的寢宮。
之前因為要去馬廄看楓葉,胡羽將胡亥送到了南蘇這裡,讓南蘇幫著照看。
扶蘇快周歲了,長得挺結實,皮膚跟他的母親一樣光滑白皙,眼睛和嘴巴卻長得與嬴政頗為相似。
胡亥比扶蘇小了幾個月,自然長得也比扶蘇小了一圈,但眉宇間像極了胡羽。
見到剛進門的胡羽,胡亥張開短小的雙臂,奶聲奶氣的「啊,啊」的叫著,似乎是在呼喚胡羽。
扶蘇則是對著嬴政伸著小短手。
胡羽抱起了胡亥,嬴政抱起了扶蘇。
「叫爹。」嬴政悠蕩著扶蘇說道,「叫了爹,爹給你糖吃。」
南蘇在一旁嗔道:「你看你,剛進屋子,涼氣還沒散開,就抱著孩子讓他管你叫爹,也不怕孩子受涼。」
「王室的子孫,沒有那麼金貴。」嬴政對南蘇說了一句,然後又點了一下扶蘇的小鼻子,「叫爹啊。」
「爹。」扶蘇張開小嘴,清脆而且模糊地喊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但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
吃了一驚。
「哈,哈哈。」嬴政驚喜地說道,「聽到沒,他叫了,他說話了,哈哈。」
胡羽率先回過神來,喃喃道:「這孩子說話可真早。」
南蘇走到嬴
政旁邊,看著扶蘇嗔怨道:「你個沒良心的,你娘辛辛苦苦把你生出來,還把你養的白白胖胖,你爹這才回來,你就喊他,快點叫娘,不然打你小屁股。」
扶蘇似乎是被凶到了,皺起了兩條淺眉,嘴巴嘟了起來,似乎是有些委屈。
嬴政嘿嘿一笑,說道:「你看你,凶什麼,孩子跟爹親又有哪裡不好了,他喊寡人爹,那說明寡人教的好。」
胡羽也湊了過來,說道:「姐姐,你從沒教過這孩子叫娘吧?」
「嗯。」南蘇點了點頭。
「那你教教試試。」胡羽說道。
「好。」南蘇應了一聲,然後將臉貼近了扶蘇,一改剛才的語態,柔聲說道,「扶蘇乖,叫娘。」
扶蘇的小臉這才重新綻放出笑容。
「叫娘。」南蘇見有了效果,又重複著說道。
「娘。」依舊是不算太大的奶聲,但扶蘇的叫聲卻比剛才叫嬴政時清晰了許多。
「哈哈哈,王上,他叫了,他叫了。」南蘇高興地晃動起了嬴政的手臂。
「嗬嗬,是啊,爹娘都會叫了。」嬴政也是喜不勝收,「看來胡羽說的對,是你沒教過,怪不得孩兒,你要是早點教啊,說不定說的更早。」
胡羽卻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扶蘇,又看了看自己懷中的胡亥。
「你也叫娘。」胡羽逗著胡亥,說道。
胡亥隻是咧嘴笑著,露出剛長出的下麵兩個小牙,甚是可,寡人也幫你教教。」嬴政將扶蘇遞給南蘇,來到胡羽的身側。
胡亥看見嬴政過來,笑容更盛,嘴裡還「嗚,嗚」地像是在呼喚什麼。
「叫爹。」嬴政說道。
胡羽皺起了眉頭,說道:「王上,你來幫忙,不是來教他叫娘的嗎?」
「那可不行,那樣的話,以後他見了寡人,不也會喊娘。」嬴政瞪著眼睛說道。
「嗬嗬。」南蘇,還有後麵的兩個侍婢都捂著嘴笑了起來。
「切。」胡羽不屑地說道,「那不如王上咱們比比,看誰能先教會胡亥,輸了的甘願受罰。」
「哦?」嬴政好奇地問道,「賭什麼?」
「就賭……」胡羽想了想,說道,「就賭楓葉一個月的歸屬。」
嬴政:「……」
這時候還惦記呢。
「賭不?」胡羽催促道。
「賭就賭,怕你不成。」嬴政說道。
胡羽不再跟嬴政說話,而是貼近了胡亥的耳朵:「叫娘。」
嬴政哪甘示弱:「叫爹。」
「叫娘!」
「叫爹!」
胡亥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麵,一張小臉似乎糾結了起來。
「叫爹,叫爹的話,爹領你騎高頭大馬。」嬴政說道。
「叫娘,你要是不叫娘……娘就不給你奶吃。」胡羽不甘示弱地說道。
嬴政:「……」
這時,隻聽南蘇懷裡的扶蘇又喊了聲:「爹!」
胡羽懷裡的胡亥似乎是有所感應,隨即也喊出了聲:「爹!」
雖然胡亥的聲音更加稚嫩,但也能聽得出喊的就是「爹」字。
嬴政和胡羽本來就是想互相開個玩笑,逗逗樂子,卻不料胡亥真的開口說話了,兩個人不由得都愣在那裡。
這孩子,不是神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