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關於那邊的事情,咱們一會兒單獨詳談。」嬴政說道。
「遵命。」蒙武拱手一禮,退了回去。
嬴政轉頭看向昌平君,問道:「相邦處理朝中事務辛苦,近來廟堂可有什麼急事,需要寡人決意?」
昌平君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王上,鄭國傳回了書信,稱韓非隻答應繪製圖樣,然後讓鄭國帶回大秦,其自身,並不想親至。」
「嗬嗬,果然不出所料。」嬴政對這個消息並不感到意外,「之前咱們猜測他不會來,還真就給說中了。」
這時,李斯站出來說道:「王上,修建水渠所遇到的問題,不難解決,此事的關鍵,在於王上想不想讓韓非入秦從政。」
之前嬴政與姬發談論過關於昌平君為相的事情,嬴政考慮了之後,對昌平君的確打算另做安排。
但如果相邦的位置空缺下來,暫時又找不到太合適的人來代替。
李斯固然沒問題,但嬴政卻暫時不想讓李斯被國事牽絆住。
而其他的嫡臣,除了司馬鴻父子,就都是武將出身,顯然不太合適。
而司馬父子,又都各司其職,自己的那一攤都夠忙的了,哪還有時間總領朝政。
如今借著修渠一事,若是能讓韓非入秦,那嬴政在處理朝政上,無疑會多一個很大的助力。
嬴政看向李斯,說道:「之前廷尉向寡人舉薦了韓非,那麼寡人到是有興趣知道,韓非究竟是不是真的很有本事?」
李斯拱手道:「韓非實非庸才,王上可將其招募至秦,委以重用。」
一句話表明了李斯的觀點。
昨日嬴政回到王宮,便與李斯聊了一陣,之後李斯便前往司馬府找姬發去了,想必,師徒兩人也定然是徹底長談,所以李斯如今的看法與做法,說不定也是姬發的授意。
嬴政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廷尉了解韓非此人,而大秦又正處於用人之際,那麼寡人決意招募韓非入秦,眾卿可有何良策?」
「王上,這修渠的借口既然不管用,那咱們就應該另尋他法。」蒙武說道,「而這個理由,就要比修渠更有說服力。」
司馬鴻上前一步,說道:「既然韓國與咱們簽
署了通商的協約,而韓國又處在幾國的必經之路上,想必,日後韓國的收益必定越來越豐足,咱們可以以此為借口,先將其約至鹹陽,然後再做打算。」
昌平君也跟著說道:「王上,鄭國的來信中還提到,韓王命韓非作圖,卻並不是沒有條件。他聽說咱們的飛弩十分霸道,於是想用圖鑒換取一定數量的飛弩。」
「哦?」嬴政頗感興趣地問道,「他要多少?」
昌平君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整整…。」
?」嬴政微微一驚。
群臣也是一片議論之聲。
昌平君沒作過多解釋,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帛,交給了趙高。
趙高將其遞到嬴政的麵前。
這是鄭國親筆寫來的書信,其中果然提及韓王索要飛弩一事。
「嗬嗬,這一點,倒也不失為一個誘餌。」嬴政眼神晃動,似乎並沒有因為的數量所擔心。
李斯拱手說道:「王上,以飛弩為條件可取,但咱們也不能沒有條件,微臣願親赴一趟韓國,將韓非請至大秦。」
「嗬嗬,此事先不急。」嬴政笑著說道,「咱們要等鄭國回來,了解了具體的情況再做打算。」
「是,王上。」李斯應道。
「還有何要事?」嬴政問向群臣。
負責各項事務的臣子分彆說了一下近幾日的近況。
嬴政分彆做了部署之後,便退了朝。
散朝之後,蒙毅陪著蒙武來到了嬴政的書房。
「上卿在外麵勞累了大半年,辛苦了,快坐。」嬴政拉著蒙武坐了下來。
「王上不必客套,為王上出些力氣,不是臣子的本份嗎。」蒙武笑著說道。
「好,不客套。」嬴政直奔主題,「涼州那麵怎麼樣了?」
「還好,微臣在離開之前,徐萬與陳離已經將一切梳理完畢,匈奴那邊也似乎並沒有什麼動靜,應該是毫無察覺。」蒙武說道。
「這就好。」嬴政喜道,「如此一來,咱們就可以動員商戶組成商隊,前往西域通商了。」
「嗯。」蒙武點了點頭,說道,「這回來的一路,通行的路線也已經規劃完畢,並且沿途都設立了哨卡,以充分保證商旅們的安全。」
「做的好!」嬴政讚歎道,「蒙將軍這段時日不在鹹陽,寡人可是有許多話對你說啊。」
「嗯,蒙毅也說起,王上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讓微臣知曉。」蒙武說道。
「不錯,蒙將軍坐穩,千萬不要受到驚嚇。」
蒙武:「……」
隨即,嬴政將之前對嫡臣們所說過的隱秘,以及未來的千年大計都一樣一樣的說給蒙武聽。
縱然是久經沙場的蒙武,乍聽之下,心中亦是跌宕起伏,頭皮陣陣發麻。
不過,聽罷了嬴政的講述,蒙武並沒有太多的考慮,直接開口道:「蒙家能助王上救百姓於水火,真是萬幸之事,隻不過,蒙家軍接觸了這麼多的隱秘,這日後的歸宿,是不是應該早做打算?」
蒙武身為一家之主,考慮的自然是整個家族以及蒙家軍的將來。
「當然,不過不急。」嬴政說道,「寡人想說的是,以後所有的隱秘,都要由蒙家軍來協助寡人完成,不過這也可
能導致整個蒙家軍以後,都可能不再上陣殺敵,對於這一點,你怎麼看。」
蒙武的眼神有些遊離,但也隻是一瞬,其顧慮便消失無蹤:「哈哈哈,日後,王上怎麼說就怎麼是,隻不過這樣的話啊,微臣可是要提前掛靴了。」
幾個人一起大笑了起來。
提前掛靴,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