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
“拇指伯伯!”烏禪嗔了一聲,嬌羞地扭過頭去。
大長老也在旁邊添油加醋道:“是啊是啊,趁熱打鐵,秦王若不想在大秦操辦,在精絕操辦了就是。”
精絕並不像華夏有那麼多的繁文縟節,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類的。
看著嬴政麵露難色,烏禪心中一沉,忙問道:“怎麼,你不情願?”
“哪的話,寡人高興還來不及。”嬴政連忙解釋道,“隻不過,寡人覺得,此事既不想在大秦宣揚,那麼在精絕,最好也保持低調才好。”
“嗬嗬,原來秦王是有顧忌。”大長老在旁說道,“雖說是精絕的女王將要大婚,但也可依照秦王意願,簡單操辦。”
嬴政麵露難色,說道:“如此一來,豈不委屈了烏禪?”
大長老哈哈一笑道:“咱們鬼洞族,可沒有你們華夏的那些規矩,再說如果以後遷徙了的話,誰還在乎這些事情。”
嬴政想想也是,於是看向烏禪。
烏禪的麵頰依然紅潤,看了嬴政一眼,隨機便將目光移開,然後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嗬嗬,既然女王也同意,那麼老夫現在就去操辦。”大長老心直口快,也是急性子。
“咱們走吧,留下他們兩個,單獨說說話。”拇指陪著大長老走出了殿門,出去之前,還讓門口的侍女也都退下。
內殿隻剩嬴政和烏禪兩人,氣氛還微微有些尷尬。
見大長老和拇指都走了,烏禪的羞怯反而少了幾分,她來到嬴政身邊,緩緩說道:“關於禮節的事情,你就不要煩惱了,我不在乎那些,隻要咱們能在一起就好。
”
聽聞此言,嬴政頓感欣慰,但還是疑慮道:“那以後我回了大秦,留你自己在這裡,我又於心不忍。”
烏禪到是沒想那麼遠,沉默了一下,這才說道:“即便是聚少離多,那也無所謂了,等我將王陵建好,就帶著族人去投奔你。”
烏禪情真意切,說的嬴政心頭一熱,疾走兩步來到烏禪身前,伸手握住了她的玉手。
手中傳遞著彼此的溫度,眼裡交換著醉人的秋波,對視片刻之後,烏禪栽倒再嬴政懷中,嬴政環臂,將烏禪緊擁在懷。
傍晚時候,大長老回來了。
“都安排妥當了。”大長老咧著嘴說道,“明日一早,咱們就去往火眼的鬼洞,咱們按照我鬼洞族的禮製,給你們成婚。”
“這麼快。”嬴政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但轉念又怕烏禪以為他不情願,便轉口問道,“還不知鬼洞族是何禮製。”
大長老坐了下來,較為細致地將鬼洞禮製說給嬴政聽。
依照鬼洞族的禮製,王族成婚,必須要在火眼處進行祭拜,夫妻雙方還要穿著特製的衣服行祭拜舞,然後共喝羊血酒,再穿著冰蠱絲做製的衣服,供養冰蠱,之後以鬼洞作為洞房之地,最後還要將祭品投入火眼之中。
這是鬼洞族早先的禮法,而精絕的王族自身,也已經好久沒有動用這種儀式了。
之所以選擇此禮法,或許也是因為精絕上下決心離開,對先祖做的最後告彆吧。
不過想到要以鬼洞作為洞房所在,嬴政頭皮不禁一陣發麻。
看著嬴政的表情,烏禪也有些莫名的緊張,畢竟這禮法她也隻聽過,卻從未見過。
大長老卻以為嬴政被鬼洞族的祭祀舞難住了,於是叫來哲懷,兩個人親自給嬴政示範,並且手把手地交了起來。
次日一早,眾長老便給兩人穿戴好鬼洞族的服飾,然後騎上高頭駿馬,向著火眼的所在地進發。
眾人故意繞開市集,從側門出了城。
嬴政這邊,並無親信跟隨。
而烏禪這邊,除了長老們,也就隻哲懷一人。
眾人不緊不慢地來到火眼所在,拇指早已迎在了這裡。
昨日拇指並沒有回精絕城,而是留於火眼布置現場,如今鬼手們已經將所需的物品準備齊當,隻等著兩位新人一同到來了。
眾人各自站好位置,大長老走了出來,嘰裡咕嚕地用精絕語叨咕了一通,然後拜倒下去,這祭拜儀式便算開始了。
一番祈福之後,輪到兩位新人共舞。
嬴政既新奇,又有些緊張,依照著昨日所學,手腳生硬地與烏禪共舞起來。
看著嬴政拙劣的步伐,長老們都嘿嘿偷笑,氣氛也活躍了起來。
一番折騰之後,鬼手們將事先準備好的肥羊殺了,接了羊血給嬴政和烏禪喝。
嬴政還從未喝過鮮的羊血,不過見烏禪那鼓勵的眼神,隨即端起碗來與烏禪同飲下去。
由於天色尚早,大長老並沒有急著讓他們進入鬼洞,而是又接連舉行了開山修陵的儀式。
這儀式與大秦的也頗為不同,很有部落祭祀的味道。
所有的儀式都完畢之後,鬼手們分彆為嬴政和烏禪穿上新製的冰蠱衣。
在所有人祝福的目光下,嬴政牽起烏禪的葇荑,燃亮了火把,向著火眼的洞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