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過去一個多月。
這段時間,嬴政陪著烏禪四處遊玩,同時也了解精絕的民風民俗。
在精絕境內的異族人著實不少,很多都是早先來這裡做生意的,時間久了,就有不少人定居在了這裡。
可以說,西域的三十六國的民族風情,嬴政已經了解了大半。
向西走的時候,他們還去於闐國的地盤轉了轉,因為沒有往深處走,所以對這個西域大國也隻是一個初步的了解。
回到精絕王城,蒙毅急匆匆地將兩封書信交到嬴政手上。
“王上,這一封是且末王寫回來的信。”蒙毅說道,“另一封是李斯寫來的。”
嬴政先將李斯的那封信拆開來看。
從鹹陽出來又是三個來月了,嬴政自然十分惦念朝政,若不是暫時與趙國、韓國簽訂了和約,又將公子羽送到了項燕那裡,他也未必能出來的這麼安逸。
李斯的信中寫的大多是政務,不過從字裡行間,嬴政覺出昌平君的能力比之呂不韋來講,還是要差了一些。
信中又提到韓非幫助鄭國建渠不算太積極,不過也不算懈怠,大多數時間,韓非都在看書,寫作。
嬴政當即提起筆來,寫了回信,交代朝政如何安排。
給李斯寫了回信,嬴政又給趙高寫了封信,因為他雖然剛娶了新妻,卻也記掛著他的後宮,還有幾個孩子。
隻不過,給哪個夫人寫都顯得偏心,乾脆給趙高寫算了。
寫完了這兩封信,嬴政才打開且末王的來信。
然而……
看不懂。
且末王是學了一些華夏語,但文字就不會了,隻好用精絕文字寫給嬴政。
嬴政料想是關於汗血寶馬的消息,於是讓蒙毅去將哲懷找來。
此時嬴政的話已經與烏禪等同,哲懷哪敢耽擱,不過秉明了烏禪之後,烏禪也跟了過來。
哲懷看過來信之後,說道:“主上,信中說,且末王已經說服了大宛王,同意將汗血馬賣給你。”
烏禪高興地拍手笑道:“哈哈,他們同意啦。”
嬴政卻隻是淡淡一笑:“果然不出所料。”
烏禪的笑容僵住,轉頭看向嬴政,說道:“怎麼,你早就料到他們會同意?”
“嗯。”嬴政點了點頭,說道,“你想,那且末王心計頗深,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將大宛的使者找來在此等候寡人。而若不是與那大宛特使早已暗中商議妥當,他也不會跟隨著去往大宛,所以,寡人才說這是意料之中。”
烏禪嘻嘻笑了笑,看向哲懷,問道:“信中還說了什麼?”
“信中說,那汗血馬也有黑色,棕色等不同的顏色,問咱們要哪些樣子的,公母的比例是多少。而大宛最多賣給咱們十匹。”哲懷說道。
嬴政略微思量了一下,說道:“十匹是少了點,這顏色嘛,沒親眼見到,也不知什麼樣的好。”
“那怎麼辦?”烏禪問道,“要不咱們派人親自去看看,畢竟如此貴重的東西,還是謹慎些好。”
嬴政看向哲懷,說道:“哲懷兄,這幾年你一直在王宮幫著烏禪照看楓葉,想必定然熟知汗血馬的優點與習性,不如屈尊走一趟怎麼樣。”
哲懷頷首道:“主上客氣了,此等大事,哲懷自當義不容辭。”
話音未落,就聽索林在旁急著喊道:“我也去。”
嬴政知道他愛馬心切,此次大多是為了汗血馬而來,於是笑著說道:“怎麼,賢弟不怕路途遙遠中遇到千難萬險嗎?”
“不怕。”索林果斷答道,“隻要能買回那汗血馬,再難再苦也不怕,更何況,去那大宛也能漲漲見識。”
“可是寡人還是放心不下啊。”嬴政故作為難的說道。
“王兄,你借給我點人手,就讓我去吧。”向嬴政說了好話,索林又向羌瘣遞了一個眼色。
羌瘣心領神會,幫襯著說道:“是啊,王兄,我陪著他一起去,管保將這批汗血馬安全的運回來。”
嬴政本來用的就是欲擒故縱之策,於是終於點頭道:“那好吧,你們同去,不過你們兩個千萬要聽哲懷的話。”
兩人看了看哲懷,同聲道:“這是自然。”
哲懷也對這兄弟倆點頭示意了一下。
“那寡人給你們留下一千軍士,讓他們假扮成精絕人護衛你們的安全。”嬴政說道,“寡人近日便回去籌備軍糧,以作交易之用。”
“領命!”索林和羌瘣齊聲答道。
烏禪卻有些不舍地說道:“怎麼,哥哥這就要回去嗎?”
“嗯,籌集了軍糧,寡人再過來。”說道。
雖然舍不得嬴政回去,但烏禪知道籌集軍糧要緊,也不便強留,於是說道:“這麼多的糧草,恐怕一時不易籌到吧。”
嬴政笑了笑,說道:“寡人早有打算,鹹陽那邊國庫很充足,並且,已經向嘉峪關運了不少,畢竟那邊將要移民過去,所以提前做了準備。”
嬴政即便將國庫搬空了都沒關係,因為到了秋天,五穀原種收獲了之後,他會用這些二代原種換百姓手中的糧食和種子。
定好了下一步的計劃,嬴政又安排了一些細節,並給嘉峪關的守將徐萬寫信,命他火速將軍糧運到樓蘭的陽關外麵,因為軍糧不用去往樓蘭城,所以可以抄近路。
安頓完後,嬴政隨著烏禪進了王宮。
想到新婚夫妻馬上就要分彆,烏禪有些悶悶不樂,嬴政當然知道她的心事,於是一直陪烏禪說話解悶,有時還講講笑話。
第二天,嬴政帶著兩千“我軍”,再次裝扮成商旅,整裝待發。
烏禪帶著各位長老前來送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