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心中好笑,卻也並不說破,一路上跟且末王說說笑笑,來到了陽關。
且末王揮手道彆,回了且末。
陽關之外,是西羌控製的地盤,走了幾天,沿途見到的,大多是羌民。
羌瘣打聽到,西羌王離此不遠,於是邀請嬴政一起去找他父親。
嬴政心想,之前西羌王十分慷慨地送與他河西走廊的土地,又陪他開拓了西域的路線,怎能不前去拜會。
於是,在羌瘣的帶領下,隊伍向東南行進,又走了三天,終於見到了西羌王。
西羌王見兒子帶著秦王來了,高興的不得了,於是宰了不少的肥羊,款待嬴政一行人。
數堆篝火燃起,所有人都歡快地喝酒,吃肉,唱歌,跳舞。
聽說嬴政已經娶了精絕女王,西羌王高興地合不攏嘴,又跟嬴政痛飲起來。
修整了兩日之後,嬴政向西羌王告辭,可西羌王卻說什麼也要跟嬴政前往大秦。
嬴政想了想,覺得帶著他回鹹陽倒也不錯,一來儘一儘地主之誼,二來讓西羌王護著隊伍回來,也安全許多。
於是,隊伍再次壯大,向著鹹陽進發。
這一日,終於回到了鹹陽。
看到鹹陽城中的繁華景象,西羌王不禁看得呆了。
精絕城雖然熱鬨,但都是集市,哪有這些茶館酒樓,權貴的府邸。
嬴政讓羌瘣陪著他父親在城裡玩幾天,因為心中惦記著朝政,於是匆匆回了王宮。
拜見了趙姬,又簡單地跟幾位王妃說了幾句,嬴政便來到書房,見昌平君和蒙武已經趕了過來。
昌平君講述了一番這近半年中,國內的各方麵情況,都還算平穩。
蒙武也說了各處疆界的形勢,除了北麵與匈奴交界的地方偶然受到小規模的騷擾,其它邊界都是風平浪靜。
一文一武兩個臣子走了之後,嬴政又將李斯召喚過來,問詢姬發的情況。
李斯笑著拱手道:“師尊那邊,一切都好,隻不過沒想到王上這次去的這麼久。”
嬴政略顯尷尬,於是將娶了烏禪的事情簡要地說了。
李斯連忙道喜,但卻並不顯得多驚訝,明顯早就猜到了這件事。
“先生,寡人這可都是為了早日能夠將精絕遷徙過來。”嬴政解釋道。
李斯麵帶笑意道:“王上不忍那精絕的百姓受難,足可見王上的愛民之心,咱們何不加派些人手,幫助精絕早日將他們的王陵建造完畢。”
早點將精絕的王陵建好了,也就能早點將烏禪接回來。
隻是後麵這句話,李斯並沒有說出口。
“那就命田義帶著三十名工匠,跟著商隊前往西域。”嬴政在回來的路上,其實就已經盤算好了,接著,轉口問道,“對了,韓非怎麼樣了。”
李斯說道:“這幾個月裡,韓非幫著鄭國修渠,果然進展神速,各方麵的配合也十分緊密,如今的工程,已經完成了大半,隻是……”
嬴政眉頭一緊,問道:“隻是什麼?”
“隻是韓非說,水渠方麵,已經用不著他什麼了,於是便回到了鹹陽,又說等秦王回來之後,他便要告辭回韓國去了。”李斯解釋道。
“看來,他還是想走。”嬴政輕吐了口氣,說道,“先生將他叫過來吧,寡人跟他聊聊。”
李斯應了一聲,轉身出了王宮,去召韓非進宮。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嬴政隨手拿起書桌上的一個書卷,打開來看。
奇怪的是,這書卷,卻不是自己的書卷,再看落款,竟然是韓非所寫。
再回頭看了一遍內容,卻是頗有見地。
想來,這書卷是韓非寫完之後,由李斯放在了書案之上。
這時,門外傳來趙高的聲音,韓非到了。
嬴政麵帶微笑的迎了出去,兩人相互客套了一番。
坐定了之後,嬴政說道:“聽聞,韓兄已經將修渠一事安排妥當,寡人甚感欣慰,隻不過,寡人在離開鹹陽之時,曾問過韓兄一個問題,今日回到王宮,寡人卻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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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嬴政曾問韓非,是否想留在大秦擔當重任,韓非說需要思考一段時間,並且等遊曆一下大秦再作答複。
韓非本就是個直性子的人,麵對這嬴政頗具壓迫性的眼神,直接說道:“要韓非留在大秦,除非秦王答應韓非一件事情。”
“哦?”嬴政道,“說來聽聽。”
韓非起身,鄭重其事地拱手說道:“若是秦王能夠將所有的‘我器’熔毀,韓非便入秦為官。”
“什麼?!”嬴政眉頭收緊,雙目中帶著些許怒氣。